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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笑嘻嘻道:“奴才呀,可是专程在这儿等着您呢!”
“等着我?”长阳均下意识的反问,“干什么?”
太监翘着兰花指,掩嘴一笑:“那还用说吗?贵妃娘娘知道五殿下进宫了,特意叫咱家来,盯着五殿下了事儿了,便去娘娘的寝宫一趟,娘娘亲自烧了一桌的好菜,就等着您呢!”
长阳均听说是郝贵妃叫他,脑子里又疼了,可是转念一想,怕是她也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才故意如此的吧?又突然想起上次郝贵妃叫卫紫媛的事儿,想着是不是去给她说一说,叫她以后少找卫紫媛的麻烦?
这般想着,本来不愿意去的,便也只好点了点头,便跟在太监的身后,往郝贵妃的寝宫走去了。
郝贵妃的宫殿内,在一张红木桌上,铺上了精美的绣花儿桌布,上面放满了郝贵妃自己亲手做的各种菜肴,散发着诱人口腹的香气。
小长平公主坐在桌旁,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真心实意的赞了一句:“好香啊!娘娘,您这手艺可真好,光是闻着,都让人忍不住流口水了。”
得到了小长平公主的夸赞,郝贵妃喜不自禁,暗道自己今天特意把她叫来,果真没错,面上却是浅笑,语气恭谦:“公主昧赞了,不过是些家常小菜,上不得台面儿的,怕是比不上御厨做的,到时候,只希望公主莫要嫌弃的好。”她话虽是如此说,可语气之中却是凸显出一股浓浓的得意。
小长平公主在心里暗自为郝贵妃这虚伪的话呸了一遍儿,面上笑道:“怎么会呢,本公主很喜欢,娘娘多心了。”
“呵呵。”郝贵妃笑:“公主喜欢就好!”
正在这时,外面儿有宫女传话:“回贵妃娘娘,五殿下来了。”
一听此言,郝贵妃和小长平公主两人的面上都露出喜色,纷纷伸长了脖子,却又不得不顾忌自身的身份,看着外面儿。
那模样,若是不知道的人看见了,多半还会以为,是哪家的小媳妇儿,在期盼着,久未归家的丈夫呢!
长阳均以一来,看见的便是郝贵妃和小长平公主两人伸长了脖子,脸上带笑的看着他来,那感觉,毛骨悚然的。
接而,他略微皱眉看向小长平公主,语气不善道:“你怎么在这里?”
小长平公主脸上的笑容一滞,却是不如之前那般和他顶嘴了,而是把目光看向一旁的郝贵妃,目光柔弱又无助的样子。
郝贵妃脸一黑,对长阳均道:“怎么和公主说话呢?公主是客人,怎么就不能来了?还更别说,这是母妃的宫殿,还是母妃请的公主来此的!”
“母妃!”长阳均头疼了,郝贵妃怎么就这么喜欢帮着小长平呢?无奈的叫了一声,长阳均也无力的拉下脸了。
郝贵妃见状,忙道:“来的正好,快,这些都是母妃亲自做了,刚刚出锅的,公主为了等你都没有吃呢!”而后转过脸问小长平公主:“公主饿了把?现在他也来了,公主快吃吧!”
“嗯!好的!”小长平公主脸上一下就露出了笑容来,对着长阳均还眨了眨眼。
长阳均无法,来都来了,也不好走,就只得坐下来吃饭了。
宫女上前,一一伺候着主子们用膳。
郝贵妃是经过了正规的宫规宫矩,遵从吃饭的时候不说话的原则,而小长平公主则是相反,吃饭的桌上,不停的给长阳均挑这菜盛那汤的,搞的长阳均不胜其烦。
小长平公主一点儿自觉都没有,郝贵妃则是在一旁看着,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长阳凌天叫长阳均进宫的原因,是个人都能大半猜到。她想着,目光幽幽的在小长平公主和长阳均的身上打转儿。
不由偷笑,怕是过不了多久,他们就是一家人了吧?她郝贵妃,也有一个公主媳妇了!到时候,看那些个女人,怎么跟自己比!
一顿饭,除了小长平公主时不时的说一句,几乎是没了语言,沉默之下,却是各自满心的盘算计较。
郝贵妃就忙着想自己日后怎么去得瑟的事儿去了,小长平公主忙着讨好长阳均,长阳均一边儿抵挡着小长平公主时不时发出的情意,一边儿在心里琢磨着,过会儿怎么跟郝贵妃把话题给绕上卫紫媛?
好不容易吃完了这顿饭,侍女侍候几人簌了口,而后便收拾桌子,长阳均几人则去了一边儿的偏厅内。
坐好,郝贵妃扫了长阳均一眼,咳了一下,她决定先从长阳均的嘴里套出点儿什么,便道:“均儿啊,刚刚你父皇,叫你进宫,是所为何事儿啊?”说来于母妃也听听,其实她后面挺想加上这句话的,可碍于颜面儿,便默在了心里。
小长平公主听罢,眼眸微亮,对于这事儿,别人都知道,而她更是清楚了,想着自己就能嫁给长阳均了,小长平公主心里还有点儿小激动了,嫁给了他,到时候,她就不用回烈国,而且,长阳均还是她喜欢的男人!真好!
长阳均正在喝茶,听罢此言,却是微一咳嗽,便撒谎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已经平静下来,看了一眼满脸期盼的小长平公主和郝贵妃,他不由在心里冷笑一声,而后道:“不过是于我商量一些朝中事物罢了。”
“真的?”郝贵妃显然不信,继续问道。
“真的。”不得不说,长阳均的演技也特好,撒起慌来,面不改色。
“没有其他的了?”这是小长平公主问的,显然是不死心。
见她如此,长阳均的心中没来由的就升起了一股恶作剧的快感,他点点头:“没有。”
“好吧……”小长平公主丧气了,而后又扬起笑脸:“没什么,我相信,这事儿,是迟早的!”
“……”长阳均被她这没头脑的一句话给弄糊涂了:“什么事儿啊?”
小长平公主却还是装神秘,“不告诉你,肥猪牛自己心里其实清楚,到时候了,你就知道了!”
听她这么说,长阳均不由变了变脸,不说话了。
郝贵妃默了一会儿,想着小长平公主的话,的确是这样,反正是迟早的事儿,她担心个什么呢?
于是便道:“算了,算了,没什么。”而后突然话音一转,道:“均儿啊,你说你的年纪也是不小了,是不是也该打听打听你的婚事儿了?”
“娘娘?!”一听此言,小长平公主怒目瞪向郝贵妃,她就不明白了,这老东西,明明之前都向着她的,怎么这一下,又开口说这样的话?难道改变心意了?
郝贵妃被她这一眼瞪得吓了一跳,而后反应过来,知道小长平公主怕是理解错误了,忙对着她眨眼睛示意,小长平公主看了会儿,才明白过来,郝贵妃这是在用激将法呢!
她忙瘪瘪嘴,装可怜,就听的长阳均声音清冷道:“母妃,我的事儿,您就不要管的太多了,儿臣自有分寸的。”他说着,看了一眼身旁的小长平公主。
小长平公主忙对着他笑,他闭眼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去,不看她,其实说实话,小长平公主,真的比卫紫媛可要美到那里去了,可他就是不喜欢她而喜欢卫紫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因是为什么?
听他这么说,郝贵妃也不由来了气,就道:“那怎么行呢?你是本宫的儿子,虽然婚事儿我做不了什么大的台面儿上的主,可这媳妇儿,你怎么着也得让本宫给你挑一挑吧?”
说着,她突然想起了卫紫媛,不由皱眉道:“不过,若是像惊华郡主那样的,本宫第一个不同意,你想都不要想!”而后她面带微笑的砖头看向一旁的小长平公主,道:“怎么着,不说找个像小长平公主这样好的,至少找一个能赶得上小长平公主一半儿的就好了呀!”
本来听郝贵妃提起卫紫媛,小长平公主的脸一下子便变了色,而后又听她拿自己和卫紫媛做比较,小长平公主心花怒放,脸上的得意之色顿显。
长阳均皱了皱眉,心中也是松了口气儿,他本来还在想着,怎么把话题扯到卫紫媛的身上去呢?没想到,郝贵妃自己就起了头儿,那他正好接下去。
微微沉吟,边听的他道:“母妃,这些事儿,您不要管,父皇自有安排,儿臣心中也有数,而至于郡主,儿臣还要提醒您一下,不要去招惹了她,否则,儿臣也不好怎么说,您知道吗?”
没想到,长阳均竟然提起卫紫媛,小长平公主和郝贵妃齐齐色变,郝贵妃更是气怒不已,她道:“本宫堂堂贵妃,竟然还怕了她一个小小的郡主不成了?”
长阳均摇摇头:“反正儿臣的话是放在这里了,听不听,可就是您自己的事儿了,好了,时候不早了,儿臣先回府了!母妃,告辞!”说罢,长阳均变便起身走了。
留下小长平公主和郝贵妃两人在原地干瞪着眼儿。
“长阳均!”反应过来,小长平公主气的大吼大叫,一张脸阴沉快要滴出水来。
卫紫媛!卫紫媛!又是卫紫媛!该死的卫紫媛!你怎么不去死!
她在心里无尽的咆哮,浑身散发慑人的气息,谁也不敢靠近。
“那个……公主……”郝贵妃看了一眼小长平公主,微微迟疑,还是为自己儿子开拓道:“那个,刚刚均儿只是一时说说而已,公主你不要往心里去啊!”这边儿说着,心里却是恨毒了卫紫媛,想着上次的警告怕是没用,长阳均竟然还这么维护她。
小长平公主倏然转过头,美貌娇艳的脸上,带着一丝冷笑,看起来让她平添了一丝狰狞之色,郝贵妃被她看的,心里都不由发怵。
小长平公主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嗤笑道:“是与不是,本公主可是比你清楚的多!”该死的老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哪壶不开提哪壶!要不是她提起卫紫媛那个贱人,长阳均又怎么会如此?
她下意识的,就把这一通气儿撒到了郝贵妃的身上,郝贵妃被她无缘无故的气儿给说懵了,她不知道,刚刚不是还好好儿的吗?怎么突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
看着小长平公主如此变幻无常的脸,郝贵妃的心里忍不住闪过一丝害怕,她自己都没发觉,在气势上,她已经就弱了小长平公主一截。
小长平公主冷眼看了一眼郝贵妃,而后冷笑一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转身便往门外面儿去追长阳均去了。
长阳凌天派了使臣去烈国提亲,列国皇帝很乐意于东阳国结成这个亲,是以回的很快,前前后后,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事到最后,长阳均会迎娶小长平公主一事儿,也算是彻底的确定了下来。
而后便快速的在整个东阳国传开了,有人欢喜有人忧,而朝中势力,自也是随之变化了。
可丞相府内,卫均德的本意是也投靠长阳均来着,可老夫人有着自己的盘算,又怎么可能会让他表态?
在这个事情上,便全然是老夫人做主了,谁也不投靠,做起了中立角色,如此下来,倒是成了各方拉拢的对象了,可任凭是有什么风吹草动,老夫人总是屹然不动,卫紫媛的心里自是跟明镜儿似得。
倒是有一事儿,卫紫媛倒是颇为好奇,老夫人为什么瞒着卫均德自己的身份这一事儿?
在渐行渐远的日子里,完成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之后,长阳均和小长平公主的婚事儿到底是如期举行了。
五皇子府内,触目尽皆是刺眼的大红色,前厅各处,皆是吵闹的热火朝天,满是喧嚣,在这之中,却有一个人影渐行渐远,慢慢儿的离了人群,身影消失不见。
“你来了。”长阳均的语气,带着一丝像是从遥远天际飘来的一般,无尽的苍凉,凄惶尽显。
“恭喜你,成亲大喜。”卫紫媛的语气带着真心实意,无比真诚的说道,当初提出的这个建议,她是为他着想,可私心里也是为了自己。
此刻见他终于成亲了,她的心中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为他欢喜不已,他能和小长平公主成亲,便是已经想出了其中的关键,那么以后行事儿,自然是更加方便些。
“是啊!”长阳均转过头来,看着卫紫媛,在夜色下,她的面容温和,美丽,特别是一双眼睛,在他看来,真是特别的亮,像是在黑夜中指引着他方向的那盏明灯,离他如此之近,近的,好似他一伸手就能抓住,却又如此之远,远的,他触不可及。
“我成亲了,你满意了吧?”长阳均突然问道。
卫紫媛一愣,而后轻声道:“长阳均,你要知道,你成亲,是为了你自己,而不是为了我!请你不要随随便便的便把自己所做的事儿,都能强加在别人的身上!好吗?”若长阳均就如之前那般和卫紫媛相处,卫紫媛还好,可像他现在这样,真的是让卫紫媛无比的烦躁,难道是她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为我好?”长阳均突然冷笑,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狰狞,“是啊!为我好!你就可以践踏我对你的感情是吧?卫紫媛!你自己摸摸你的心!你还有心吗?”
这样的长阳均,还是卫紫媛从未见过的,心里微微慌乱,可面上还是不动神色,“好了,闹也闹过了,你还想怎么样?”她不想继续在和进行这个无聊的话题,“今天我来,就是为了恭喜你的,你何必这样呢?让我们彼此都不好受。”
她微微列身,向要回去,便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快回去罢,小长平公主还在等着你呢,我先走了。”说罢迈动脚步,便想要走。
下一刻,手却突然被人拉住,她停下步子,回头,不接的看着他,语气微微冷冽:“你干什么?放开!”
“干什么?”长阳均却是冷笑,说着卫紫媛听不懂的话:“反正是最后一次,疯狂就疯狂吧!卫紫媛,你是我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说罢,手一用力,便把卫紫媛给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你干什么?”卫紫媛心里一跳,她被长阳均圈在怀里,手抵着长阳均强壮的胸膛,仿佛都能感受到,长阳均近在咫尺的心跳,“你快放开我!”卫紫媛大叫,努力的挣扎,可她越是挣扎,长阳均就越是把她捆得的紧紧地,不容她动乱分毫。
“干什么?”长阳均低垂的眸子,闪动着一丝叫做疯狂的神色,声音如即将发狂的野兽,令人听罢,不寒而栗,“你过会儿就知道了!”说罢,一把拦腰抱起卫紫媛,就往一边儿走去。
卫紫媛瞪大了眼,在他怀里更加卖力的挣扎,心里慌乱不已,长阳均,长阳均不会是,要把她给那啥了吧?
越想,她心里便越是害怕,她从来没想过,长阳均有一天会这样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