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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素摊了摊手,“那没办法,宫里太无聊了。”
傅啸隔着窗子对着萧素笑着,“要不要出宫去玩?”
萧素连连摆手,“不了,我怕我二哥打我。”话虽然是这么说,萧素是怕她二哥跟着再担心一次。
傅啸自是知道萧素心中的顾虑,“没事,你跟我出去,你二哥还不放心吗?再说了,我又不傻,怎么会把未来媳妇放跑。”
萧素嘴角微抽,看来傅啸还不知道他在自己二哥心中的形象,之前她二哥可是跟她谈了一晚上的心,说在大婚之前远离傅啸。
萧素看着一脸期待的傅啸,只能干笑两声,“嘿嘿,我还是老实呆着吧。”
“再说了,南越似乎有习俗,大婚之前,新娘子和新郎官似乎不能见面,你还是回去吧。”
萧素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很好搪塞的理由。
“哦,那我走了,你不要太想我啊!”傅啸说完这句话,就走开。
萧素看着傅啸似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地笑出了声,这个傅啸还真是每天变着花样来逗她开心,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难熬。
这边傅一看着自家主子满脸通红的样子,已经面无表情了,一开始还觉得新奇,可是后来见惯了,竟然觉得似乎还挺可爱的。
傅啸此时就像是刚刚见了心爱的姑娘一般,像个思春的小伙子。
可是傅啸刚转了一个方向,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摄政王殿下,可是好心情啊,明日就大婚了,难道不去准备一下吗?”
南宫诚步子一顿,本来他是不想去理会傅啸的,可是奈何架不住人家主动挑衅。
“西诏王也是好兴致,还像个刚成年不谙世事的小伙子。”
一句话就令傅啸的怒火升到最高点,他自然知道南宫诚话里所指。
“你!”若是傅一在一旁拉着,也许傅啸就忍不住动手了,其实傅啸并不是一个爱冲动的人,但是南宫诚所做之事,所说之话完全就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主子,这里是南越,再说了过一阵您就要大婚了,破相了不好看了。”
傅一的一句话就让傅啸的怒火奇迹般的降了下来,傅啸突然神色得意地说道,“也是,孤也是有美人相伴的人了,总不能叫我家小妻子看着一张不好看的脸入洞房,摄政王殿下,您说是吗?”
南宫诚终于有所行动,就在傅啸以为南宫诚会动手的时候,南宫诚越过他走了,临走之前,还说了一句话,“到时候希望西诏王开心。”
未能气到南宫诚,傅啸也不在意,他现在满心期望着大婚的到来。以前他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他以为会是像他父王和母后那般一直相守如宾,可是直到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他才知道那叫做相濡以沫,爱得轰轰烈烈。
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遇到令他心动的女人,没想到遇到了一个她,阴差阳错之下救了她,也是阴差阳错之下救了自己,让她成为了他生命的另一道光。
“主子?”傅一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己的主子,总觉得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傅啸回过神来,“西诏那边打点好了吗?”
“主子,已经办妥了,该让他们闭嘴的,都已经施行了。”
“那就好。”
傅啸闭了闭眼睛,西诏内部的情况未必会比现在的南越要好,甚至说还要复杂几分,但是他既然选择了萧素,就要对她负责,护她周全。
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想牵着萧素的手一直一直走下去,走到生命的尽头。
终于来到了摄政王大婚的日子。
就算是萧眭将这个消息瞒的再严,萧素还是在宫人的闲言碎语里听了大概。
萧素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大晴天,面上毫无波澜,今日萧眭休沐,可是却是找了一个借口,并未来看她。
萧素知道,身为丞相的二哥,总归是要在摄政王殿下的大婚当日露脸的。
萧素回想着第一次真正见到摄政王的时候,是在梨园,是在那满眼洁白的梨花林,是他告诉她,若是你喜欢,这里就是你的。
后来她听清风说过,那里是南宫诚府上的禁地,可是他还是放她进去了,是不是那个时候,她还是特殊的?
她对温娴说过,人不能总想着过去,总是要往前看的。话虽然洒脱,但是要做到却是很难。
她也不知道何时喜欢上的南宫诚,细水长流,亦或者是一见钟情。不知道何时起,竟然如此令人着迷。
话本子里的才子与佳人的故事,倒是没个好结果,想到曾经第一次看的时候,也为那些人的情感流过泪。
那泪是咸的,划过眼角时,痒痒的,其他再无感觉。这件事情她从未对其他人说过,或许在他们眼里,自己就是个冷心的人吧。
可是如今的泪是苦的,划过脸颊时是灼热的,烫的心疼。
这世上的感情哪里会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你又不是那话本子的人,怎知道他内心的痛苦到底有多大,无非就是流个泪,说句好感人。
这种点到即止的流泪与心痛,哪里比得上人家的千万分之一。
可是萧素现在知道了这般心痛的滋味,知道了爱而不得的滋味,也知道了不得不割舍的感觉。
南宫诚,祝你大婚快来,早生贵子,你我两不相欠了。
一滴清泪随着这夏日的风消失不见。
---摄政王府中,张灯结彩,一派喜气,萧眭看着满目的红色,再想到萧素满脸苍白的样子,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为了面子上能过得去,萧眭还是忍着脾气,坐在这里与其他大臣周旋,时不时喝口酒,消消愁。
本该到了行礼的时辰,众人看着一动不动地摄政王,心里泛起了嘀咕。
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摄政王殿下还有其他新花样?不过看摄政王的表情,似乎没有大婚的喜悦,甚至有些漫不经心。
就像是这不是他的婚礼一般。
这可不像之前摄政王殿下在晚宴上所说的那般,按理来说,这可是摄政王殿下自己选的王妃,想来应该是很是宠爱的。
众人此刻已经搞不明白摄政王殿下心中所想了,此时新娘子被喜婆给牵了出来,走到南宫诚的面前停了下来。
霏烟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南宫诚这样的举动,自己把头盖掀了起来。
周围一片惊呼,他们还没有见过这样大胆的新娘子,不过这新娘子倒是长的不错,倒是有倾国倾城的意味。
看来摄政王殿下倒是娶了一个美娇妻。
霏烟微微侧身行礼,“王爷,今日还请少喝些,妾身在房间里等着您。”一番话说得大胆露骨,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不妥,可是仔细想去,这就是赤裸裸地邀约啊。
众人眼中顿时起了暧昧的色彩,这样的美娇妻说不定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技能,要不然也不能让摄政王殿下这般在意。
看来这是人家小两口之间的情趣,懂不得,懂不得。
南宫诚面无表情地点了一下头,霏烟笑着冲着大家笑了一下,然后就重新将头盖披了回去,由着喜婆牵了回去。
萧眭看着这一幕,心下更加不屑,他倒是没想到南宫诚也是个沉迷于女色的人,他家小妹不是比之这个霏烟不知道强了多少。
他刚刚可是听到了,有人在说这个霏烟有倾城倾国之姿,怕是眼睛瞎了吧!
萧眭觉得自己若是在待在这里,怕是会气死,站起身来,找了一个身体不适的理由,向南宫诚说了一句,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
萧眭从摄政王府走出来之后,看了一眼摄政王府的牌匾,心中有了一个念头,他总有一天是要这个牌匾落到地上,为自家小妹出一口气。
即使萧素说了不在乎,不追究,他这个做哥哥的,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南宫诚。
萧眭本就没想这么早回宫,他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萧素,万一她知道了怎么办?万一她不想嫁了怎么办?傅啸虽然是跟南宫诚是一丘之貉,但是怎么看,傅啸都要比南宫诚顺眼许多,只是西诏实在是远了些。
萧眭已经想好了,为了萧素在西诏能过得好些,他第一个要解决的不是南宫诚,而是素锦山庄。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私人暗卫第一个下手的目标会是素锦山庄,可是萧眭同时知道,若是不将素锦山庄先行解决掉,怕是萧素在西诏过的也不会安心。
萧眭这般想着,不知不觉地走到富贵赌坊的门口,他抬头看了看牌匾,这里的东家曾经是慕流风,如今慕流风被流放,这里似乎也归他管了。
还记得这可是他家小妹在国都的第一份产业,萧眭摇了摇头,并未抬步走进去,这里是属于小妹的,这一切他都要替她守护好,等着她。
哪怕萧素会在西诏呆一辈子,那他就替她守一辈子。
毕竟他的一辈子已经毁了。
萧眭抬步走向离这里不远的扶芳阁,他并未去见红衣,只是在大厅里找了一个位置,看着冷冷清清地大殿,扶芳阁在白天也就是个听曲喝茶的雅地,到了晚上,那就是另一番面貌了。
萧眭不想进宫,却又不想回府,算一算,自从出了红衣那件事情之后,似乎他就再也没有回过丞相府了。
萧眭这么一呆,就到了晚上。他旁边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从书生到小有名气的文人墨客,到现在赌徒子弟,官员之子,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萧眭一口接着一口酒喝着,不知道在想这些什么,忽然他瞳孔一缩,眼里只剩下一身红衣的步步生莲朝着他走来。
仿若是红衣朝着他缓缓走来,萧眭不可控制地伸出自己的手,却只是触碰了一片衣角,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子坐到其他男人的怀里。
萧眭的眸子开始变得迷离起来,他缓缓站起身来,朝着那个男人走去,一拳揍了过去。
那男人被打得一懵,随即破口大骂起来,“你他吗的谁呀!不知道小爷是谁吗?想死吗?!”
萧眭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拳接着一拳朝着男人的面上打去,知道那男人奄奄一息了,旁边的女人似是才想起来阻止。
“这位公子,别打了,该出人命了。”
萧眭听此,放下了拳头,随即看向那名说话的女子,眉目清秀,眼底带着止不住的害怕与恐惧,却还是一直拽着自己衣角的模样,异常地熟悉。
萧眭最柔软的地方似是被触碰了一下,他轻拥住瑟瑟发抖的女子,低声哄着,“别怕,我在这儿。”
很快,有的人就认出了萧眭的身份,虽然被打倒在地的人身份也不简单,但是比之当朝丞相和素锦山庄的二公子,还是连提鞋都不配。
萧眭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围了上来,随即吩咐暗卫将老鸨唤来,将现场收拾了一下。
而他则是带着怀里的这位女子走去了二楼。
一楼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死死盯着这一幕,嘴唇似是被咬破,有鲜血流了出来。
忽然,女子被一个人从后面拥住,“美人,是在等大爷吗?”
轻佻的话语令女子有些反感,不过下一秒,女子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身抱住那个男子,声音酥媚地说道,“奴家可是等了您好久了呢!”
男子被女子这句话取悦地笑了起来,低头看去,更是发现,女子美得不可方物,明明是身着素衣,身上却有一种绝美的气息,更加衬得她朦朦胧胧。
男子一时怔住了,露出了与之刚刚明显不符的形象,到不像是个来寻欢的客官,倒是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不过红衣丝毫没有注意到,或者说根本不在意。没错,自从萧眭今日踏进扶芳阁开始,她就一直站在这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着他,看到了他愁的样子,看到了他迷离的样子,看到了他拥住她的模样。
老鸨今日不知为何大发善心,并没有让她接客,许是在顾及她身上的伤吧,总归是不好得罪客人的。
红衣哪里会想到自己到底是走了自己母亲的老路。
男子怔愣只是一回儿,随即又恢复到了刚刚那种感觉,一手挑起红衣的下巴,一只手将红衣拥的更紧,“小娘子如何称呼?”
“奴家红衣。”
男子听到似是不懂,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会叫红衣。
“那你为何不着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