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菊篇⑤在你嘴边偷一个吻

鲩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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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一帆从小到大没少见过漂亮女人。

    从初中到高中,学校里但凡长得有些姿色的,要么费尽心思跟他在一起,要么跻身混到他的身边。

    而不要脸的还丑的他只见过连可悦一人。

    他从KTV包厢里出来,连可悦便穿着那极其不合身的裙子靠在KTV黑白相间的瓷砖墙上,用深情目光注视着他。

    那目光看得骆一帆一阵作呕,殷南一穿的黑色背心露出一肩膀纹身,光是气势汹汹走到连可悦面前,就够把她吓得哆嗦。

    殷南一皱着断眉,摩挲了一把自己的寸头。

    “你找谁?”

    连可悦努力从惊吓中缓过神来,竖起食指指向尽量藏在角落里的骆一帆。

    “……一帆,我男朋友。”

    殷南一回头撇了一眼默默无语的骆一帆。

    “你他妈脑子的屎没清干净吗?”

    “他,骆一帆,就一个对象,我妹子陈星。”

    “竖起你那猪耳朵听清楚。”

    “噗哈哈哈哈哈!”跟在后面看戏的人都憋不住笑出声来。

    连可悦恼羞成怒直接破开人群,直奔骆一帆,站在他面前梗着脖子问他怎么回事。

    骆一帆厌恶地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样子,刚想开口说几句难听的话,就看到陈星伸过胳膊一把揪住连可悦的头发。

    她脸上还是笑眯眯的,连可悦却怕到面容狰狞。

    “你没听见我哥说话吗?我,骆一帆对象。”

    只有陈星知道她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窘迫,尤其是自己逞英雄的时候,滑稽地像个跳梁小丑。

    她搏得周围人的哄笑,自己手上拽着的头发隐隐让她手掌感到油意,却碍于面子没松开,而且她现在和骆一帆离得很近,整个人都恨不得僵在原地,僵到浑身发酸。

    结果陈星没想到,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

    骆一帆见风使舵,一把搂过陈星,还特意靠近陈星的脸庞,两人耳目相濡。

    那种感觉就像,脑袋里绽放烟花一样,比青涩的少年双向暗恋爱情,还能让陈星激动。

    “陈星,我骆一帆对象。”

    陈星脸烧到耳后根,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烧开水的铁壶,脑子里嗡嗡作响,说不定还冒开了蒸蒸的水汽。

    连可悦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赶紧挣脱陈星堪堪抓着她头发的手,落荒而逃,跑得十分狼狈。

    大家从一开始的不相信到起哄。

    因为骆一帆一直搂着陈星,完全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连一向自诩脸皮厚的陈星,到现在还不敢抬头看骆一帆的脸。

    平常跟小姐妹们吹牛的那股劲儿呢?!

    “行了行了,都别起哄了。”殷南一在一旁张罗着“妹子妹夫,该回家了。”

    白何欢暗处起哄说:“哎呦,回谁家啊?”一声不出,几声不停。

    一小段时间,几人嬉皮笑脸的,把他俩未来见家长都说出来了。

    薛铭看得一头雾水,他不明白骆一帆怎么开了窍,也不相信骆一帆是在开玩笑。

    骆一帆仍然微笑着,他说:“会有那一天的。”

    陈星被这句话吓到,像是一句困住陈星的魔咒,以至于陈星后来的许多年还要依靠这句话活着。

    陈星抬头看他,两眸对上,连躲闪都来不及。

    自此两人正式确立了关系。

    学校里再也没有暗处觊觎两人的人存在了,不枉陈星以前教训过那么多对骆一帆暗戳戳动心思的女生,到现在那些人也不敢出现在骆一帆面前。

    男生仍旧偷偷用陈星的照片做壁纸,没人发现,就全当是保存了一个网上图片好了,只要不让骆一帆看见一切都好说。

    生物老师再让吴依晨给骆一帆补课,他也会毫不留情地离开,等着去a班找他的陈星。

    吴依晨想着,可算是得救了。

    “骆一帆同学,这一次月考生物第一名,很大的进步,大家为他鼓鼓掌。”

    哗啦啦一片掌声。

    骆一帆依旧百无聊赖站着,等待掌声的停止。

    “老师,骆一帆学习本来就好。”

    老师咳嗽两声,“用你说?你都倒数了,还不着点急!高考不考了吗?”

    “我们本来就考不上大学。”

    低端教育的学校,连学生的意志都是消沉的。

    骆一帆没给任何人一个眼神,像往常一样呆坐着等待下课,看着他在窗边沐浴阳光发呆的样子总会让人无限遐想。

    老师拖堂走了之后叫住班长嘱托了几句话,只见班长走到骆一帆面前,拦住打算起身出教室的人,并把一张表格的纸放在他桌子上。

    “骆一帆,现在生物只有一个课代表,搬作业不方便,老师说你当课代表,可以吗?”

    骆一帆犹豫一下,他觉得麻烦,刚想拒绝,就看见陈星不知道从哪里进来,几下就把他的名字写上去了。

    “你怎么来了?”骆一帆满脸柔情看着陈星,全然不顾陈星为他作的回答。

    “找你玩啊,一起去给果果买吃的。”

    吴依晨诧异地发现,陈星一改从前的风格,规规矩矩穿着校服,也不再披件个性外套,或者头上编发戴发卡了。

    她束着墨色长马尾。

    吴依晨看着陈星和骆一帆相配的背影,心里一阵说不出的难受,又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翻着桌堂取出一颗水果糖。

    吴依晨壮着胆子在陈星要跟骆一帆迈出教室时叫住还嬉笑着的陈星。

    陈星回头,她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她就看见吴依晨别别扭扭看着别处。

    好像是一个给暗恋对象表白的少女,手上攥着情书,脸蛋涨得通红。

    说实话,陈星看到她这副样子有些反胃,陈星只认为她是来拦着她和骆一帆的,她甚至觉得她是十分危险的人物。

    因此她帮骆一帆签字,让他跟吴依晨一起当生物课代表,是有她自己的心思的。

    她想试试骆一帆。

    “怎么了吗?”陈星甜笑着。

    吴依晨将手里的糖拿出来,示意陈星伸手,小心翼翼放在了陈星手上。

    “没买到牛扎糖,你喜欢草莓味的吗?”吴依晨有些歉意地看着陈星。

    她觉得漂亮的女生,都会喜欢草莓味吧。

    陈星很惊讶,然后抱了抱吴依晨,吴依晨被搞得一脸懵,余光还能看到骆一帆的注视。

    “谢谢你!”陈星依旧笑着。

    等两人离开教室,吴依晨才暗自伤神起来,那么虚伪的笑,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真是难为陈星,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下了楼骆一帆问陈星她和吴依晨怎么认识的。

    陈星依然开心地蹦蹦跳跳,说着:“早认识了啊。”

    笑意愈发的尴尬了

    我和一张纸之间你选了先在意我,我和糖之间你怎么选了吴依晨。

    她拆开糖纸,拿出晶莹剔透的粉色水果糖递到骆一帆嘴边,问他吃不吃。

    “不吃。”骆一帆想了想“我不喜欢吃糖。”

    陈星笑了笑没强求,将糖放在了自己嘴里。

    骗人。

    你明明喜欢吃。

    两人去便利店给果果买了一些面包,蹲在墙角喂起了小狗,小狗常常见到这个姐姐,自然也和她熟络了,一人喂一口,好不融洽。

    陈星挪了挪蹲酸的脚,不小心发现了藏在草丛里的花朵。

    因为昨夜雨点的打湿,草丛的叶片上还流转着晶莹的雨珠,墙角这个地方向来阴湿,为此骆一帆没少给小狗准备小被子。

    陈星伸手揪起了一朵白点,她新奇地说:“这地方还有雏菊啊?”

    骆一帆看看她手上捏着的可怜花朵,索性转过头去装作没看见没听见。

    陈星暗自叹口气,她说:“这朵花和夹在你本子里的是同一种。”

    “……那又怎么样。”

    “噗哈哈哈,那小姑娘还挺可爱的。”

    骆一帆诧异地盯着陈星笑意盎然的面孔,始终是没说出什么。

    他觉得很别扭。

    陈星先到了a班,骆一帆要去三楼的b班。

    她轻轻抱住骆一帆,也不顾来来往往的同学的眼光,骆一帆也没顾,回抱她进自己怀里。

    “我会一直喜欢你的。”陈星说。

    她听见骆一帆说:“我也是。”

    是吗?

    但愿是吧。

    突然得来的感情,总会让人胆战心惊。

    陈星与骆一帆告别,在自己班门口的垃圾桶里,吐出了那颗糖。

    含着都难过,甜根本不会让人开心。

    陈星第一次见骆一帆是在炙热的军训,刚刚进班的时候位置还是乱排的,陈星来的晚,自然就在最角落和不知名的男生一桌。

    骆一帆就坐在她前面,穿着纯棉的白T,细碎的黑发温顺地贴在脑后,班里没有空调,密密的汗珠镶嵌在他白皙的脖颈上,不像其他男生的脖颈后铺了一层泥,他干净的像个女生。

    陈星觉得,这一定是个老实巴交的好学生,那么她自然不会感兴趣了。

    酷暑炎炎,那是几年以来最热的夏天,新生军训的时候,陈星还抱怨过为什么他们的军训一点都不热,还下着小雨。

    总归是夏季的炎热才算得上是军训。

    陈星长得好看,就算休息的时候干坐在操场的跑道上,也会有男女同学过来搭讪,心思不轨的男生还会主动给她去拿水杯。

    每次水杯都被贴满了其他班或者自己班的便利贴,要么是QQ号写在上面加好友的,要么是给她写诗或吹彩虹屁的。

    陈星习惯性地撕下所有便利贴,然后叫人扔去垃圾桶,长得好就是有这种权利。

    陈星是那种走在队伍里最显眼的,军训两天过去班上的人都黝黑发亮的,只有她是白得发光。

    “她一定用了好防晒霜。”

    陈星后面的女生悄悄说,她勾嘴一笑。

    教官有次想要借摆姿势的机会轻薄她,a班女生记得她说:

    “信不信我让我爸撤了你的职位?”

    自打那以后a班没有人敢黑她,一提起来就是三个字:白、富、美。

    后来学校发新书,传到最后只剩了一本,黎中本来就不是什么良心学校,更不会着急给你去找书,于是陈星便委屈和同桌看一本。

    同桌显然比她还不乐意,直接扔下一本书,坐到前桌旁边,两人挨着看一本书。

    陈星冲那个男生的背影翻了一个白眼。

    “这个班,帅哥美女真多呀。”

    “对啊,骆一帆,殷南一,还有陈星,我天,惊为天人啊。”

    坐在食堂的座位上,陈星的筷子停住了,她问

    周围的女生:“我们班,有很帅的男生?”

    其他班女生全是一脸懵,她们前几天还在传陈星勾引那两个人,什么手段都用,结果今天被正主一语击破。

    “啊?你还不知道啊?”说话的是个a班的女生。

    听完女生们的描述,什么肩宽腿长腰细,浓眉大眼高鼻梁,陈星对这两位算是十分好奇。

    直到见到肩并肩走着的几人,她才真正见识到有多帅。

    旁边的女生给她介绍说:“骆一帆剪头发的时候,教官都舍不得给他剪,本来可以不剪的,结果他俩一个剪短一个寸头,唉……可惜可惜。”

    陈星异常激动地抓着女生的手,问她那个拿水杯喝水的是不是骆一帆。

    “对啊,他跟你哥陈齐关系不错,你真不认识他?”

    陈星现在根本听不见女生在说什么,直接迈腿走向骆一帆,她说:“有兴趣做个朋友吗?”

    这是他俩第一次见面,陈星对骆一帆死心塌地地喜欢。

    骆一帆整个军训时期没少被陈星骚扰,陈星几乎一休息就去找骆一帆,给他讲各种事情,骆一帆当时看在陈齐面子上,总是纵容着陈星。

    听陈齐说骆一帆有个小姑娘一样的喜好,就是喜欢吃糖,尤其是水果糖,那时候骆一帆每次去拿水杯喝水都能看见旁边摆着一颗糖,每次的味道不定,好像随着主人的心情改变。

    骆一帆次次都能尝到新鲜,虽不知糖是谁送的,但很合他口味。

    有次陈星因为总爱笑,就被教官拎出去一个一个班挨着笑,走的时候她也没忘给骆一帆一个wink。

    这就是两人孽缘的开始。

    “她是想跟你做个朋友?”殷南一说。

    “做什么都不行。”骆一帆说。

    为此他俩在一起的时候殷南一嘲笑了骆一帆半天,笑得两腮都酸。

    “陈星还不走啊?”从班里出来的值日生问她。

    陈星紧紧盯着楼下的办公室门口,自打刚才骆一帆和吴依晨进去,陈星就在这走廊上站着,她等着骆一帆上楼找她。

    “嗯,我等一帆。”

    “真恩爱。”值日生打趣了一句陈星,陈星扯嘴笑了笑。

    临近六点半,两人才从楼下上来,骆一帆看到站在走廊上的陈星,很自然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并告诉她上去收拾东西。

    “我跟你去吧。”陈星说。

    骆一帆嘱咐她好好呆在这,一会儿他就下来。

    陈星微笑着目送骆一帆上楼,之后整张脸垮下来,一个人像傻了一样站在那里。

    吴依晨早早背着书包和凌亦轩走下来,向陈星打了一个招呼。

    之后就是骆一帆顶着本身就冷,结果变得更阴的脸走下来,手上只拿了手机和一个作业本。

    “怎么了啊一帆,这么大个苦瓜脸。”

    “有吗?没有吧。”他说这句话时,字字透露着他生气了,他心情不好。

    陈星依旧陪着笑脸,心里却忍不住瞎想。

    你真的很喜欢她。

    快到门口的时候,两人照旧把小狗托付给便利店老板常茂才,就在要走的时候。

    陈星说:“我们买个项链吧。”

    她指着零食架子侧面上挂着的一条条被袋子包着的塑料和铁制项链。

    “好。”

    左翻右看,陈星相中了一个颇有少女心的心形项链,问骆一帆好不好看。

    骆一帆看着一条塑料小花的项链发呆,他说:

    “我觉得这条好看。”

    陈星愣了一下,然后赶紧把自己手上的项链放回去,接过骆一帆手里那条,还高兴地说:

    “我刚怎么没看到,真好看,你眼光真好。”

    两人结了帐,并肩回家。

    陈星在路上犹豫半天,都没说话,就这样浑浑噩噩到了家。

    有一天,两人又照常并肩回家时,陈星紧紧握着骆一帆的手,然后像军训时那样给骆一帆讲了很多故事,骆一帆不是那时那样冷脸,几乎陈星每说一个,他都会说下自己的感言。

    陈星哽咽了,骆一帆听见这声手足无措起来。

    “你,你能说一句你喜欢我吗?”

    喜欢吗?骆一帆也不知道,他只是依稀记得KTV那晚陈星穿的牛仔裤,他在哪里见过,那是一个深冬,他第一次捡到果果。

    小狗那时候脏兮兮地缩成一团,他将小狗偷偷塞进自己怀里,跑到最近的餐店里买了三个肉包子,小狗总是会乱动,他不得不常常低下头调整位置,好在衣服穿的厚,旁人看不出什么异样。

    “欢迎光临。”

    他微微抬眼,就看见那条单薄的牛仔裤。

    “请问您需要些什么?”

    在抬眼,映入一双澄澈的眼眸。

    怀里的小狗也不动了,安生起来。

    回过神来想,那天晚上陈星仍然拽着连可悦的头发,他脑子空白也没想太多,直接把人拥入怀里,之后就两人顺理成章在一起。

    骆一帆停顿许久,“我喜欢你。”

    陈星的声音更加颤抖了,“你再这样好,我就真的该反悔了。”

    骆一帆疑惑地问她:“怎么了?”

    陈星难过地皱皱眉,然后声音略发颤抖地说:

    “一帆……我们,分手吧。”

    骆一帆怔住了,还头脑风暴半天,想着自己做错什么事了吗,然后他说,好。

    陈星情难自制,埋头在骆一帆怀里痛哭起来。

    你明明就是早想分手了,一点也不犹豫。

    哭够了,她抬头,又问骆一帆:

    “你能亲我一下吗?”

    骆一帆答应了,他抱着陈星,蜻蜓点水似的在唇上轻点了一下。

    骆一帆眼里只有陈星这么一个人。

    陈星笑了笑,像许许多多这样平常的下午一样,然后她说:“其实我不喜欢那条小花的项链,我也不喜欢那条心形的。”

    “我喜欢旁边有白色骷髅头的。”

    没来由的,陈星又忍不住掉眼泪。

    骆一帆伸手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珠,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两人这样很久,久到一个世纪那样,终归在十字路口两散。

    只留下陈星回家的路上,地上斑斑点点的泪痕。

    她把自己包成一个茧,冲外的都是白净的一面,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是黑颜色的。

    她来自夏天,却深深爱着眷恋冬天的人。

    “怎么突然举办同学聚会?”

    陈星踩着恨天高,穿着比她年少时的红裙子更性感的黑色包臀裙,周围充斥着女性荷尔蒙的味道,自信地抬起下巴,红唇一张一合说着。

    骆一帆拿自己手上的高脚杯碰上陈星的,回答说:“叙叙旧。”

    陈星眨巴着眼睛,想了一下,说:“你是想她了吧?毕业没见着?”

    骆一帆也不否认,只说见到了。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惜字如金。”陈星扭扭身子,坐在了一旁的真皮沙发上。

    同学聚会是在骆一帆名下某个房产里进行的,客厅很敞亮,除了长沙发,一个大型的液晶电视和两台立式音响。其他房间还没装修,也避免了那帮老同学会在自己屋子里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

    骆一帆提早设置了一个放酒的架子,上面琳琅满目摆着许多说不出价格的酒。

    光是看这排场,就能发现骆一帆没少挣钱,人们都准备说花言巧语抱他的大腿。

    殷南一几年不见脸庞更加棱角分明,高中毕业之后他是考的最好的,听说现在在当大公司CEO,可能是工作的原因,养起的头发之间掺杂着几根白发。

    他和骆一帆一见面就抱在一起,说着几年的近况。

    “我结婚了。”殷南一说。

    “不奇怪,谁?”骆一帆问。

    “还能有谁,”殷南一脸泛起了红晕,“你少装蒜!”他说着推了一把骆一帆。

    “就你高中搞得那个外校学姐?”

    “除了她还能有谁。”

    骆一帆东瞅瞅西看看,也没能看见吴依晨的身影,他走到不远处笑得正欢的白何欢面前,问

    :“她呢?”

    “害,你别着急,跟高年笙一块来。”

    骆一帆白了她一眼,又灰心地坐回沙发上。

    陈星说:“这么多年,还没到手?”

    “嗯。”

    陈星抿着杯口,她低声说:“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样好追……”

    “什么?”

    “你要是追我我还会同意的。”

    骆一帆不把她说的话当回事,转而问道:“你大学几年的事我都有耳闻。”

    “干嘛,嫌弃我啊?”陈星调笑着。

    “是挺嫌弃的,到现在还戴着那条项链。”骆一帆看了一眼陈星胸前挂着的塑料项链。

    陈星苦涩地抿抿嘴,“臭流氓!看哪儿呢!”

    “不敢。”骆一帆嘴上还笑着,看得出他心情属实不错。

    陈星看着骆一帆迎着光影的侧脸,不禁失神。

    我说真的,我还想和你在一起,尽管你心里有别人。

    陈星拿起盛着红酒的杯子,盯着酒面映过的女人脸庞,难受地皱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