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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他独特的表达善良的方式。
但是，不是每个人都看得懂。
如果有一天被看懂了，可能，他恰似你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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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姚祈祈发表着她的长篇大论时，王焓一直沉默地注视着她。
他在等，等姚祈祈张口向他讨要点什么。
无论姚祈祈如今持什么样的说法，王焓总归还是认为如果自己谨慎一点她至少能在知情的情况下作出选择。她不知道存在千年灵胎的可能性，但他应该考虑到的，哪怕概率再低。
而且，现在回想起来，姚祈祈是千年灵胎这件事并非无迹可循的。
她已经成年了却还保留着封灵印，她的父母在这个时候安排她到灵界来的首要目的竟然也是相亲而不是修行，而且，她父母附加给她的最重要一条择偶标准是日后要到人间定居。这些早就提示了她的父母对于她体内积蓄的灵气量非常有信心。他明明看到了这些，却因为千年灵胎非常罕见而未作深想。
他觉得，以姚祈祈的性格，吃了那么大一个亏后肯定会向他讨回一点好处以作补偿的，但是，一直到姚祈祈把话说完停下来看着他，他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那么了解她。
她的话听起来没有半点要责怪他的意思，甚至没有一个字提到他。
她是真的不乎？还是她用了这种方式来让“犯了错误”的他宽心？
她平日里明明那么招人讨厌。理所当然地让他给她当保镖，却还不老老实地待在家，总喜欢逛东逛西的；她有需要的时候从来不考虑他是否方便，是否愿意，总是缠到他烦，缠到他答应为止；如果他给她脸色看，她不是装作没看见，就是嘻皮笑脸的，让他气没法出；她还惯会撒娇装傻，一找到机会就去讨好别人，为了谋一点好处天天耍着小聪明。
没想到，到了最方便她“行凶”的时机，她却突然“笨”了起来。
王焓深深地看着姚祈祈，良久，他问她：“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姚祈祈不明白王焓什么意思，皱着眉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你确定？”事情真的可以在这里就结束？
姚祈祈被问得心里发怵，“焓哥，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如果有，你就直说吧，你这样问得我害怕。”
“也有你害怕的东西？”王焓眉头一挑。
“我怕的东西可多了。我怕老鼠，怕蟑螂，怕有恶灵要吃我，也怕你生气。”姚祈祈表示：没有被列出来的可怕生物死物千万不要因为没上榜而来吓她一吓，她只列四个纯粹是为了避免句子过长，两千字都不够写的。
“你还会怕我生气？”王焓眉头又一挑，心里却清楚这个狡猾的小弱灵从来就没有对他这个小武神有过应有的敬畏。
姚祈祈吃吃一笑，不置可否。
未几，王焓叹了一口气，他看着姚祈祈的眼睛，对她说：“姚祈祈，我答应你，从这一刻起我欠你九百九十九颗金灵珠，未来十年内我会都还给你的。”
姚祈祈被王焓的话惊得差点合不拢嘴，她上下打量了王焓一番。
不知为何，王焓对她的这种打量竟感觉到了熟悉，他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在姚祈祈打量完后，又以那浮夸的语气问他：“焓哥，你是要对我下聘了吗？这出手有点阔绰啊。”
“……”
“在人间，只有当一对情侣定下终身了，男人才会给女人送上最具有分量的礼物。”姚祈祈想了想又补充，“九百九十九真是个好意头。”
“你再胡说八道就给我滚出去。”王焓威胁。
“别啊，别啊！”姚祈祈急了，“可是如果不是要下聘，你为什么要给我九百九十九颗金灵珠呢？”
“你的封灵印打开后，你直接损失掉至少两千年的寿命。造成这个结果，我觉得我应该负一半责任，所以，我愿意偿你一千年寿命。”
“那为什么是九百九十九颗呢？还有一颗呢？”
“你前几天不是已经预支了吗？”王焓帮助姚祈祈回忆，“在我给你介绍什么是灵珠的时候。”
呃……
其实，大可不必如此……计较……
“焓哥，我觉得你这个算法有点问题。”
“你说。”
“我从现在开始肯定会勤奋地修炼起来的，也就是说，虽然辛苦一点，我终究会得到更长的寿命。按你这个思路，倒像是我反欠了你一千颗灵珠。”
“哦？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才好呢？”王焓双手环抱在胸前，以审视的目光看着姚祈祈。
姚祈祈想也不想就说：“最好是两不相欠了。”
“两不相欠？”王焓重复了一遍。
姚祈祈点了点头，没有半点犹豫。
王焓不禁失笑，笑里还带着一丝讥讽，“我一直以为你是恋慕我的呢，如今却要与我两不相欠了？”
姚祈祈一愣，不是因为王焓的话，而是因为王焓的笑。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王焓笑。
从前她没见识过什么叫“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此时却知道了什么是“惊鸿一瞥”。
她忍不住对王焓说，“焓哥，你笑起来真好看。”
见姚祈祈压根没有在听自己的话，王焓不愠不怒，却也不想再和她多说。
“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姚祈祈又是一愣，这位大神怎么这般喜怒无常呢？无端端的就又对她下逐客令了？
啊，好像也不是无端端的。她突然想起刚刚王焓笑的同时还说了一句话。
她回味了一下那句话，心里大惊。
“焓哥，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你不是不能去人间吗？”
王焓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我何时说过我喜欢你了？”
“在人间，只有当一个男人……”“闭嘴！”
姚祈祈话没说完，王焓已经不想再听了。
见王焓是真的要生气了，姚祈祈吐了吐舌头，也不再寻他开心了。她整理了一下表情，以示自己接下来说的话是认真的。
“焓哥，如果只是为了开启封灵印这件事，九百九十九颗金灵珠给得有点太多了，何况，我还没支付你帮我这个忙的报酬呢。”
见姚祈祈终于正面回应问题了，王焓问：“那你觉得要多少颗比较合适？”
“九百九十颗如何？”姚祈祈睁着又圆又有神的眼神看王焓，“零头的九颗就作为给你的报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