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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聪,业绩0。”
高骏站在晨会的讲台上,宣读着傅聪的业绩。现在,已经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周了,傅聪依然没有达成零的突破。
傅聪坐在台下,神色如常,双腿紧绷地缩在桌子下面。他有些不甘地咬了咬牙,强迫自己不去听那些同事之间的窃窃私语。
“这就是那个从别的公司挖来的高级业务员?我看他除了吹牛什么也不会。”
“说什么呢,业务员不就是要会吹牛吗?还记得他当时来公司的时候,人事是怎么吹他的吗?”
“当然,聪哥可是业界翘楚,在业界混了三年了呢……”
傅聪笑眯眯地扭过头,瞄了一眼那两个在公司例会上交头接耳的女同事。在看见傅聪回头的时候,那两个人虽然闭上了嘴巴,但还是挑衅地白了一眼傅聪。她俩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继续昂着头,听高总接着宣讲上一周的业绩总结。
高总看了一眼还在东张西望的傅聪,无奈地摇了摇头,将ppt推向了下一页:“本周的业绩冠军,依然是李子明。上一周,他一人签下了3000万的大单子,奠定了第一名的宝座。”
各位同事们纷纷鼓掌,李子明有些不好意思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双手合十向大家鞠了鞠躬。
高总见状,朝着李子明挥了挥手说道:“子明哥,既然站起来了,干嘛不发表一下获奖感言呢。”
李子明摆了摆手推脱道:“没啥好说的,没啥好说的。运气好,运气好而已。我在各位大佬的帮助下,才促成这一单的。如果没有你们,我也没机会夺得这次的周冠军啊。”
李子明说完,所有同事都热烈地鼓起了掌。傅聪也跟着大家一起,给这个所谓的“冠军”鼓起了掌,脸上一如往常地带着他标志性的微笑。
高总看见傅聪依然一副美滋滋的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点名傅聪:“傅聪,第一名都有获奖感言了。你这连续三个月的倒数第一名可有什么感言啊?”
傅聪咧嘴一笑站起了身,周围的同事全都幸灾乐祸地鼓起了掌,傅聪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道:“我可能只是运气不好吧。”
“你可不是行业里的新人啊,我们公司的实习生小刘上周都做了个100万的小单子。你……不至于吧?”
傅聪依然笑眯眯地挥起了拳头:“呵呵,我努力,努力。”
“大家给傅聪鼓鼓劲!”
李子明也同样站在原地,带着大家一起给傅聪鼓起了掌。傅聪笑眯眯地看着李子明,和众位同僚一起鼓起了掌。
例会结束后,众位同事便四散离开了会议室,去自己的工位上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傅聪轻轻地拍了拍李子明的肩膀,笑着说道:“怎么样,李总。挖我的墙角,还痛快吗?”
李子明挑了挑眉毛看着傅聪,恍若不知地说道:“哟,聪哥,话里有话?”
“这一个单子,我都跟了三个月了。你为什么要给老子半路截胡?”
“在谁手上签的,就算是谁的。合同上业务员签名的地方,写的可是我李子明,而不是你傅聪。希望你搞清楚,好不好?”
李子明望了一眼傅聪,冷哼一声走出了会议室,好像根本不屑于和这种只会狗叫的人说话。
傅聪没有吱声,笑眯眯地看着李子明离开了他的视线。
叮铃铃。
傅聪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妈。
“大聪,下班了吗?”
“哈,刚好下班呢。”
“哦,注意别太辛苦了。”
“您有什么事情吗?”
“周末你姥爷办大寿,你还记得吧?别忘了把你女朋友带上,就这事儿。”
“好的,我知道了。”
傅聪苦笑着把电话挂断。之前,他曾经立下誓言,保证在姥爷办大寿的时候,要把女朋友带过去。
为了骗他的父母,傅聪特意把女明星周东雨的照片发给父母,说这周东雨是他女朋友。但事实上呢,他连个女朋友的影子都没有见着,更别提什么长得像周东雨的女朋友了。
这几年,傅聪一直把时间花费在工作上,根本没时间去找什么女朋友。别看傅聪在做业务的时候忙前忙后,能说会道,可他对付女孩子的时候,却经常束手无策。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啊,反正被亲戚们嘲笑也不是第一天了。到时候过去,继续装傻好了,这本来就是我的拿手好戏不是?
傅聪叹息一声,收拾收拾东西,踏上了回家的路。
晚高峰的道路上,车流拥挤,傅聪每天上下班在路上就要花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回到住处以后,傅聪并没有如往常一样躺在床上玩儿手机,而是鬼使神差地从包里拿出一本书——这是他前几天从旧货市场淘换来的一本旧书。
这本书的封面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看上去像是由某种不知名的动物皮制成,封面上写着几个英文单词——所罗门的秘密。傅聪本身就是外语专业出身,阅读这种外文书籍能做到基本流畅。
这似乎是一本中世纪术士写的书,那上面的很多语法和词汇都和现代英语不尽相同,傅聪不得不一边查着字典一边翻看。书上的内容猎奇古怪,全都围绕着“黑魔法”进行叙述。
黑魔法是一种危险而强大的魔法,想要学会黑魔法,需要非常大的毅力以及天赋。不过有一种黑魔法,却是任何人都可以使用的,那就是召唤术。当你成功召唤了魔神,你就可以向祂许愿,让祂帮助你完成任何愿望。作为代价,魔神会在你死后,收走你的灵魂。
“呵,这有点可笑……”
傅聪憨笑一声,自言自语地翻到了记录有召唤术的那一页,他拿起了一支笔,在桌子上临摹了一副召唤魔神莉莉丝的法阵。一边画着,傅聪还一边轻声地念出了书本上的祈祷文。
然后什么也没有发生。
傅聪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笑着说道:“看来我是真的傻了,居然会相信世界上有黑魔法这种事情。”
傅聪摇了摇头,将这本黑魔法书翻到了下一页,只见这上面写到了召唤仪式的最关键步骤——血祭。
仅仅画出魔法阵,轻念祈祷词,是远远不够的,你还需要割破手指,将自己的血滴在召唤阵的中心。
傅聪看了看书,又看了看桌子上的法阵,自嘲地摇摇头。他用右手拂过桌面,意图用手掌擦掉桌子上的水笔印记。
只不过,这桌子不知道在哪儿突出了一根木刺划破了傅聪的掌心。鲜血流出,正好涂在了法阵上。
一阵阴风吹过。
傅聪的桌子上忽地开始卷起一阵黑色的风暴,吓得他从椅子上跌下来,连连后撤,目瞪口呆地看着这黑色的风暴越长越大。
屋子里的东西,全都被那黑色的风暴席卷了进去,桌子、台灯、书本、窗帘……
唯一没有动过位置的,只有那本黑魔法书,以及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傅聪。
风暴之中,一个干瘪瘦削的黑色长腿踏了出来——魔神来了。
傅聪从地上站了起来,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地看着那个魔神露出了全貌。
魔神穿着一身褴褛的黑色连衣裙,头发像是蜘蛛网一样张开,布满了傅聪的整个卧室。魔神的个头极高,哪怕祂此时已经低下了脑袋,这个屋子依然装不下祂的整个身子。
祂的左半边脸早已锈蚀腐烂,露出了皮肤下面的森森白骨,右半边脸被黑色的阴影覆盖,看不清容貌。
“人类,就是你召唤我来人间的吗?”魔神的声音尖锐嘶哑,就好像是指甲刮在黑板上一样。
魔神给傅聪带来的压力实在太大了,他都忘记了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了。
对于这种情况,魔神似乎并不陌生,祂看过太多人类在见到自己之后就语无伦次,忘记了许愿的事情。于是,祂像往常一样将手指放在傅聪的额头。
魔神读取了傅聪的记忆笑了笑说道:“你的生活,还真是有趣啊,傅聪。
“你想获得什么样的力量呢?
“是想获得诅咒之力,让你那讨人厌的上司和同事死于非命?
“还是祈求获得点金之手,拥有数之不尽的钱财?
“或者是希望获得最帅气的外表,拥有最强大的魅力,俘获无数少女的芳心?”
说着,魔神把自己的脸蛋凑到了傅聪的面前,祂的双眼之中闪耀着幽幽蓝光,轻声诱惑道:“来吧,告诉我!无论什么愿望,我都可以实现!”
傅聪靠在墙壁上,阴影散去,魔神右半边绝美的容貌让人窒息。傅聪注视着那双幽蓝色的双眸,脑袋一热,嗫喏地说道:“我……我要你嫁给我。”
魔神看着傅聪,一言不发。
傅聪以为自己的话说有些太突兀了,于是继续解释道:“不不不,我是说……周末我妈要我带着女朋友去一场家宴,不过我上哪儿去找一个女朋友啊?要不你先做我女朋友?”
魔神双眼中的火焰忽明忽暗,祂同样注视着傅聪问道:“你在开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