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夜未忆往昔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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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人来到阳台,许牧直接坐到护栏上,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喜欢被风吹的感觉。身后的沈忆吧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和他一起吹着风。

    大叔你是医生?

    嗯。

    那当医生累不累?

    还行吧。你感兴趣?

    不知道,我好像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我也不知道以后考那个大学。

    你还会画画吗?

    好像……还…会。

    那就报考央美吧,我记得你以前说过,那是你的最想去的地方。

    好像有点印象。不过既然你说了那就报考吧。

    好。

    沈忆很喜欢这个许牧,这个健康阳光,爱笑的许牧。

    对了,今晚叶子宁回来看你,你在病房里别乱跑。

    知道了。

    俩人在天台上聊了很多,聊到了许牧呢学校,同学,但唯独没提起陆放。沈忆害怕,许牧是熊猫血,唯一和他血型匹配的就是沈忆,他救了许牧两次,他怕许牧想起来,想起来自己的过去,自己的父母,还有陆放……他怕许牧想起来会恨他……

    沈忆这辈子从来没喜欢过谁。他是孤儿,出生就被遗弃在孤儿院门口,他有一个弟弟,但以为抑郁症自杀了,这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阴影。后来他努力学习学了医。

    弟弟离开不久,把他从悲痛里带出来的是儿时的许牧,那个许牧没有病痛,很爱笑,还有许牧给他的那颗糖,很甜很甜……

    聊了好久看着天色就下了楼,许牧回了房间,沈忆借查房的理由在门口堵叶子宁。果然,没多久人就堵到了。

    简单叙述一下他的病情,他和陆放的关系叶子宁最清楚,说明白以后叶子宁表示自己不说,沈忆才放她进去。

    看你恢复的不错啊。

    还好吧,就是好像不记得什么东西,但想不起来。

    既然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开心就好!

    也对,不过我这么久没去学校,功课也落了不少,你帮我补补呗。

    当然了,你以为我只是来送饭的。我还带了好多的书,还有作业,专门给你送过来的。

    那你带了什么好吃的,我有点等不及了。

    哎呀别急,我还得端出来。

    叶子宁淡定的很,丝毫没提他和陆放的事情。

    门外,陆放靠着墙,抽了口烟,旁边走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靠在他旁边。

    值得吗?你救他两次,一旦他想起来,还会有下一次。

    他是我第一个选择的人,也是唯一一个,他要是死了,我的未来就结束了。

    就那么喜欢?

    就那么喜欢。

    在中国,同性之间法律不支持也不否定。事情要是穿出去,难免会有偏见。

    那就谈恋爱,谈一辈子。

    行,哥们祝你幸福,走了。

    门口只剩下沈忆在抽烟,他怕,他许牧会和弟弟一样离开……

    剩下的几天,沈忆一直在陪许牧,叶子宁经常来给送吃的,还带了一些试卷,顺便给他补补课。

    和许牧一起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那天班主任带着全班人来看他,沈忆恰巧不在,叶子宁也没能拦住。

    那天叶子宁并没有进病房,他觉得他有点对不起许牧,心里虚,所有人离开后她才进去,没人知道房间里发生什么,只有老师和同学的说话声。

    所有人走后,许牧靠在床上,眼泪不停往下掉。叶子宁畏畏缩缩进了房间,看见许牧在哭,心里不知道怎么说。

    坐吧,我有话和你说。

    啊?好。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都知道,什么都知道。可是为什么?明知道我喜欢他,还和他女朋友在我面前那样?我知道我不对,我不可以惦记别人的男朋友,不能让别人没有安全感。可是……凭什么……

    这话不只是形容你一个人的。我也喜欢别人的女朋友,我喜欢林月,可是她是女生,更是陆放的女朋友。

    在中国,同性是得不到法律保护的,在世俗眼里,更不能容忍。如果表现出来,她要和我一起受世俗的谴责,所以我要让她安心,放心。

    你和我不一样,至少你还有沈忆,他和你这些天的相处,对你怎么样,你清楚。我什么都没,更何况我和她都是女孩啊。

    你得好好的,你还有奶奶,他这几天身体特别不好,一直在家躺着,你还要给她养老呢。

    沈忆还没回来吗?

    我已经给他发消息了,告诉了他同学来看你的事,他正在往这里赶。

    嗯。

    你和他是不是认识。

    那么久了,当然认识。

    我说的是你和他小时候,小时候他好像就已经认识你了。

    小时候?不记得了。

    嗯……反正他挺在意你的,我不信你没动心。

    ……感情这种东西复杂的很。

    那你要接受他了。

    算是吧。

    过了会,沈忆推门进来,慌张的跑到他床前,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说完看了一眼叶子宁,叶子宁秒懂,转身推门出去,在走廊的公共座椅上坐了下来。

    屋里,沈忆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蹲在那里紧紧握着许牧的手。

    如果我没记错,我应该叫你哥哥,小一哥哥。

    你记起来了。沈忆激动的差点跳起来。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一定。

    我是个没有以后得人,我的未来已经死了,我的心被人踩在地上,我不想连累你。

    不会的。许牧被紧紧抱住,窗外风吹着,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沈忆忘不了许牧的那句“小一哥哥,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不讨厌你,真的……”那时候他刚会说话。

    俩人聊了很多,许牧想开了,他的心已经被无数人踩踏,是沈忆捡起来,擦干净,放在心口给暖热,就算有治愈不了的疤……

    许牧给学校回了电话,表示自己不去学校上课,在家自学,高考照样进行。为此还写了申请书。

    每天除了在医院就是在沈忆家里,叶子宁有空就来给补课,许牧的智商也不低,沈忆也是个学霸,都在帮他。叶子宁下课时还经常去找林月,因为是女孩子的原因,俩人成了闺蜜,还经常分享日常生活,这让陆放很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