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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枪, 赤井秀一。”贝尔摩德往病床边沿一坐,正好挡住门口风尘仆仆赶来的青年的.枪.口,美艳的脸庞露出一抹冷笑, “你信不信,他若是死在这里,你也走不出这间医院。”
敏锐感受到四面八方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靠近的医生护士投来的冰冷视线,赤井秀一后心发凉, 面上却不动声色,持.枪.的手亦稳如泰山:“你是在威胁我吗?贝尔摩德小姐。”
贝尔摩德微笑:“我是在奉劝你。琴酒对于如今的组织而言是不可或缺的, 无论BOSS表现出多少对他的不信任,组织在日本的各大分部真正意义上的管理者都是他。”
说到此处, 她顿了顿, 拎起桌上的水壶倒了杯热水,边摇晃杯子边道:“那么多卧底前赴后继潜入组织,获取机密情报,好不容易才把局面控制在比较有利的状态, 你难道想因为琴酒的死而跟暴怒的BOSS提前拼个鱼死网破?”
“听起来, 你好像并不为此担忧?”赤井秀一缩回扣着扳机的食指, 把枪别回腰上,“而且……你对琴酒的生死也谈不上在意。”
贝尔摩德回头, 凝视琴酒被氧气罩包着的苍白面孔,轻轻握住他正在打点滴的手:“我不是不在意, 而是相信他不会这么轻易死去。”
赤井秀一瞥了他一下, 眼中不加掩饰地闪烁出探究和研究的兴趣:“他自导自演了一场自杀的好戏, 当然有办法在这场戏中保住自己的命。不过,我希望下次你们再玩这种戏码,务必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这样一来,若是你们真的想死,就能死得干净利落,也不会浪费宝贵的.警.力,造成不好的影响。”
“承教了,赤井先生。”
贝尔摩德微笑颔首,并不因他刺耳的话语动怒,还亲自起身送他到楼梯口。
“我曾在华夏听过一句俗语,觉得与贝尔摩德小姐很是相衬。”走下一阶,赤井秀一好像想到什么似的,转身仰头深深望入贝尔摩德眼底,“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由于在组织里卧底过,赤井秀一对其了解得越深,也就越厌恶这个触角遍布世界各地的庞然大物。那里没有温情,只有血淋淋的利益和罪恶,如同人心背面,充满黑暗。
饶是以他的心志,卧底的那段时间他也差点被侵蚀同化。毕竟,他的立场本就不是那么光明正大,毫无破绽。
如果说,潜入组织之前的赤井秀一是因为任务需要不得不对付这个成型多年的扭曲怪物,那么潜入组织之后,他的想法和立场便彻底改变,变成了与它不死不休。
他曾和琴酒惺惺相惜,亦敌亦友,非常欣赏和珍惜这位宿命为自己安排的安排。也曾想过,有朝一日组织覆灭,他能拎着一壶清酒跟他把酒言欢,再亲手送他上路。
可是后来,琴酒杀了宫野明美,掐灭他最后对组织的仁慈。
再没有任何一笔血债比这件事更加刻骨铭心,赤井秀一知道,他与琴酒今生,注定只能是死敌了。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这句话他虽然是对贝尔摩德说的,但又何尝不想亲口给琴酒也说一次?他们原本有机会成为挚友,只要立场相同,可惜缘分天赐,根本不由人。
贝尔摩德低头轻笑,拨开垂落额前的长发,露出无瑕玉容。
岁月是把杀猪刀,天底下那么多人,只有她被这把刀眷顾,身上只有被精心雕琢的痕迹,而毫无时光流逝斑驳的裂纹。
“再过几天就是明美的生日。”无视墙上“禁止吸烟”的标识,贝尔摩德掏出烟盒在手心敲了敲,抽签似的挑出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点燃吸了一口,“去看看她?”
她说话时断断续续地往外喷着烟气,正好扑在赤井秀一脸上。
赤井秀一躲了躲,摇摇头:“再等等,现在的我还没资格见她。”
说完,他慢吞吞地走下楼,身影一寸寸被阴影吞没。
等他把组织连根拔起,等他亲手杀了琴酒,等他想明白自己的心情,才是去见宫野明美的最佳时机。
前提是,到那时他还活着。
“傻小子。”看着赤井秀一离开的方向,贝尔摩德吐出一个烟圈,呢喃道:“你生命中有很多人,都像清晨的露珠般稍纵即逝。若是不好好把握,以后你连后悔的资格也没有。”
有一次宫野明美的教训还不够吗?
抽完这根烟,贝尔摩德把烟蒂扔进马桶冲掉,又洗手洗脸,抹去身上的烟味,慢条斯理地走向病房。
谁知刚走到门口,她就看见不知何时苏醒的琴酒正倚着床头吃削好的苹果块,为他削苹果的是加入组织不久的“波本”——安室透。
“贝尔摩德小姐。”俊美阳光的青年笑着向贝尔摩德扬了扬手中削到一半的苹果,“吃苹果吗?我快削好了。”
“……不用。”愣了愣,贝尔摩德迅速回过神来,见琴酒淡淡看了自己一眼,识趣地一边拒绝一边后退两步,“我有点事要处理,既然你来了,就替我照顾琴酒一下如何?”
波本耸耸肩,笑得人畜无害:“当然,我的荣幸。”
“那我先走了。”贝尔摩德冲琴酒使了个眼色,顺手带上门,施施然顺原路离开。
房门关闭,外界杂声远去,波本低头继续给苹果削皮。握刀的手灵巧一转,一圈果皮便顺顺溜溜地掉进垃圾桶,厚度基本一致,简直跟杂技似的。
琴酒一口一个苹果块,理直气壮享受人家劳动成果的同时,不忘将这个本该熟悉,此时却硬生生蒙了一层薄雾的老对手仔细打量几回,看得他头皮发麻,不明所以。
波本刚加入组织不久,纯纯的新人一枚,但能力不错,据说还被BOSS夸赞过,待遇不输其他老资历成员。
他是个高高瘦瘦的小伙子,虽然眉宇间仍带着三分稚气,相貌气度却已露出成熟男子的峥嵘。他不爱说话,沉默时倒也并不让人感觉难堪,未语先露三分笑的个性更是讨人喜欢得不像个犯.罪.分子。
当然,他本来就不是,不过是任务需要,他现在才会坐在这里,照顾他打从心底里反感敌视的琴酒。
“琴酒先生,我脸上有花吗?”将苹果削成刚好入口的块状放进琴酒手边的碗里,波本抽出两张纸巾擦拭刀刃上沾的果汁,头也不抬地问。
琴酒语气平平地答:“没有,我只是在考虑如何请你帮我做一件事比较不突兀。”
听到这话,波本又想笑又好奇:“琴酒先生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能做到的,我一定不会推辞。”
“哦,是吗?”琴酒面无表情,额上包着的一圈绷带让他看起来呆蠢呆蠢的,将他平日的凌厉气势削弱得几近于无,“那你靠过来。”
波本依言凑近他身前,疑惑地眨眨眼,正想询问,就见他抬手巴在自己脸上,又把自己推开。
“呃……你这是……”波本哭笑不得,觉得被他耍了,十分艰难地忍下“你莫非撞坏了脑子”之类无礼的问题。
琴酒的车从山路上翻下去,按理说应该死得啥都不剩,可架不住他有作弊器,不仅车侥幸地没爆炸,人也没受太重的伤,仅仅是右小臂骨折兼轻微脑震荡而已。这份诊断一出,医生和护士们都大呼奇迹。
但其实是把他弄到平行时空来的人弄的手脚。
“不是你。”琴酒无视波本并未刻意隐藏的嫌弃,拿牙签串了三块苹果一起塞进嘴里,有些口齿不清地道:“算了,你想办法联系上赤井秀一,我要跟他见一面。”
波本擦刀的手一僵,面不改色反问:“琴酒先生为什么会认为我能联系到赤井秀一呢?他可是FBI的王牌,组织最可怕的敌人之一啊。”
“波本……或者你更喜欢我称呼你为安室透?”琴酒懒得跟他扯皮,也不管会给平行时空的自己留下什么祸患,直接道破他的身份,“你是日本公.安的人吧?”
波本握紧刀柄,突然暴起将他按在枕头上,刀锋对准他的气管,散发出森然寒意。
“赤井秀一有顾虑不杀你,但我没有。”波本……不,安室透的笑容漂亮极了,就像冬日的第一场雪,清冽动人。若是抛开他杀意十足的威胁和气场不提,倒真挺有欣赏的价值。
“你没有吗?”琴酒学着他云淡风轻的语气反问,“我给过你机会,直到现在依然如此。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支开贝尔摩德?”
安室透眯起眼,刀刃向前压了两分,隔开脆弱的肌肤。血线沿着银亮的刃锋淌到他手上,突如其来的温热触感令他手一缩,看上去比受伤的琴酒更不冷静。
“约他出来,跟我见一面,做得干净点,别被人察觉。若是贝尔摩德问起,你可以照实说,她不会介意的。”仿佛感觉不到颈间的刺痛,琴酒偏头避开他略显凌乱的喘息,“松手吧,如果外面的人突然进来,我也保不了你。”
又惊又疑的安室透不自觉照他说的做,缓缓坐回原位。再次抽了几张纸巾擦掉刀上的血,他压抑着胸口澎湃的杀机:“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虽然比任何人都厌恶琴酒这个组织爪牙,但安室透也很清楚,他说出口的话,基本都是百分之百确认为事实的,自己没有狡辩的余地,所以径直承认了。
“重要吗?”琴酒若无其事地啃苹果,权当脖子上的伤口不存在。
“……不重要。”听出他语气中的嘲弄,安室透梗了一下,为自己的本末倒置而感到些许恼怒,“那你想怎么样?”
琴酒摇头:“我对拿这种事威胁你毫无兴趣,我只想见赤井秀一一面。”
“为什么?”虽然明知他不会回答,安室透还是忍不住问道。
“因为我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横他一眼,琴酒捂住脖子,抹了满手血,“提问环节到此结束,如果你同意我的条件,现在可以开始想办法瞒过其他人替我处理伤口了。”
安室透“嘶”了一声,被他有恃无恐的薛(xiao)张(zhang)态度气得发笑,很想再往他脖子上剌一刀。
不过,安室透到底还是要顾全大局的。琴酒一死,组织的矛头立即会指向他,届时他死不要紧,坏了一直筹谋的大事就不好了。
“好,我答应你,我会帮你……帮你约赤井秀一。”安室透越想越觉得古怪,那个“约”字也说得别别扭扭,“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找绷带和伤药替你包扎。”
“嗯。”琴酒点头,扫光碗里最后几块苹果。
……
安室透竭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病房,跟守在门口的几个“同僚”打了声招呼,走进了楼梯间。
倚在墙上,他长舒一口气,倍觉头大地挠挠黑发。看着通讯录里标注“赤井秀一”名字的号码,他犹豫许久,才拨了出去。
“喂?赤井秀一吗?你在干什么?”
“……”
“吃饭啊,你吃你的,听我说。琴酒让我约你跟他见一面,越快越好,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听到那边喷饭的声音,安室透顿时觉得郁闷的心情好了不少,假情假意地说:“你悠着点,喝口水,别被呛死了。等你心情平复了再给我回电话,抓紧时间,我也是十万火急。”
“……”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琴酒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身份,不希望我们的计划出师未捷身先死,你就多拖延几天吧。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