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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骑上马,就像出了笼的小鸟,在天地间自由驰骋。
出了北京城,他们便失去了方向。
以前出门都有人带路,现在只有靠自己辨别方向。
两人不敢向人问路,怕被人认出,专走小道,骑马跑了半个月。
朵炎骑在马上,看着两旁景物十分陌生,勒住马对朱由校道:“我们好像走错了。”
朱由校下了马,往周围看:“前面有人家,我去问一下。”
朵炎见他走路奇怪,双腿弯曲慢慢挪步。她不放心,跟在后面。
两人来到一个大镇,城门上写着“固源镇。”
他们走进镇里,订了一间房,朵炎把他裤腿扒下,只见大腿两侧血肉摸糊,朵言怜惜道:“大腿都磨烂了,你怎么不跟我说?”
朱由校忍着痛,微笑着说:“我看你归心归心似箭,不想拖累你。”
朵炎给他上药,安慰道:“慢点不碍事,先休息两天吧。”
朱由校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
朵炎笑道:“饿了吧,我叫小二把饭送到房间里来。”
朱由校阻止,拦住她的手:“不用,我们出去吃,顺便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
下午时分,店里没有几个人,朵炎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
从门外走进来一男子,身材高大长相粗豪,高声喊道:“店家,给我来两个菜,一壶洒。”
“您来了,里面请。”店小二熟稔地打了招呼,边斟茶边聊天。
朱由校对朵炎说:“我们从北京出来,走了半个月,应该到快到山海关了。”
男子听到他们谈话,把茶杯放下,向他们看来,一个气弱体虚,中看不中用的男子,一个风姿绰约、身手矫健的美女,心里暗暗叹息,“这美女怎么就看上了这个绣花枕头呢。”当即拍着桌子笑道:“你们这是南辕北辙,走反了,这里是潼关,出了北京到辽宁才是山海关。”
两人一听,目瞪口呆。
朵炎有些不信,出言询问:“你怎么知道?”
每年从陕西跑到北京,我都要跑十几个来回,你说我能不知道?”
朱由校一听,学着江湖人的模样,抱拳道:“不知兄台姓甚名谁?是做什么的,需要两头跑。”
男子一听,顿时骄傲地说道:“我乃是这里的驿差,姓李,名鸿基。不管多重要的信,都要经过我,才能送到京城。”
正说着话,外面有吵闹的声音传来。
一人带着家仆正在抢新娘,女孩拼命挣扎,盖头跌落,露出美丽的清秀的脸庞,哭得梨花带雨。
朱由校被女孩的眼镜触动了,她的眼睛有几分和张媽相似,又大又亮。
朱由校看到有人抢亲,不由大怒,大喊一声:“住手,光天之下强抢民女,就不怕王法吗。”
领头的笑了:“你算什么东西,跟我说网法,我就是这里的王法,我会怕我自己吗。”
李鸿基小声说:“他是藩王的世子,朱由札,这里有个规定,不管谁家成婚,新娘都要陪他睡一夜。”
细看朱由札,虽然皮肤白净,有高贵气质,但是已经被色淘空了身体。当即冷笑一声:“恐拍你抢新娘不是第一次了吧,还抢了谁?”
朱由札不屑道:“你是皇帝老子吗,爷为什么要告诉你。”
朱由校被他气得脸色发青,恨恨地道:“今天我就清理门户,把你逐出皇氏朱家,从今往后不再享有皇家俸禄。”
“就凭你。”朱因扎用手指着朵炎又说:“给我把那小娘子抢过来,爷有赏。”
七个壮汉扑了过来,朵炎娇咤一声:“给我趴下。”双腿拔地而起,朝对面男子踢去,借力走位,快速踢出,连续踢翻七人。
众人都鼓掌叫好,心想:“早该教训这只猪了,供猪吃穿,猪倒过来欺负他们,真是叫人气愤,心里只敢想不敢言。
捕头带人正在巡街,看到朱由札,过来行礼,对朱由札道:“世子爷,谁这么不长眼?敢欺负您。”
朱由札指着朵炎,坏坏笑道:“把她抓起来,她尽然殴打本世子的人。”
朵炎看着朱由札,对朱由校说:“他是你亲戚,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朱由校觉得非常羞耻,自己竟然有这样的亲戚,恨恨道:“把他抓起来,绳之以法为民除害。”
眼看一场决战就要开始,远处有人高喊:“都给我住手。”
一个中年文人,剑眉方脸,着一袭儒袍,腰上别着一块木蝴蝶。
他走了过来,看着朱由校眼熟,“你叫什么名字?”
朱由校看着他也有种熟悉的感觉,亲切地问:“请问您尊姓大名。”
朱由扎鼻孔朝天,傲娇道:“他的名字岂是你能问的,说出来吓死你,他就是当朝皇叔朱由汉。”
朱由校心想,原来是皇叔朱常汉,怪不得这么眼熟。
朱常汉打量着面前的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又一时想不起,见朱由校不说话,蹙眉道:“竟然你知道了我的名字,那你叫什么名字?”
朱由校不想暴露身份,淡淡一笑:“我是个木匠,不说名字也罢。”
看着朱由校腰间的蝴蝶木佩,称赞道:“好一个蝴蝶木佩,栩栩如生,能让老夫看一眼么?”
朱由校摘下木佩,双手奉上。
接过木佩,和自己的对比,一模一样,只思上面刻着一个校字,心想,这是皇上雕刻的木佩,怎么会在他身上?
急忙抓住朱由校的手,质问道:“此物是从何而来?”
朱由校夺过木佩,正色道:“这是我自己雕刻刻的。”
朱常汉见他有所隐瞒,高声说:“这是皇宫之物,怎么会在你身上?再不说实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哟呵,还有人敢对皇上不客气,朵炎冷笑一声,“不客气,你能把我们怎么样?”
“不知天高地厚,今天你们不说实话,谁也别想走。”朱常汉非要把玉佩的事,查个清楚。
朵炎微微一笑:“我想走,谁也拦不住。”拉着朱由校要走。
朱常汉拦在面前,伸手来抓朱由校:“把他留下。”
把朱由校推开,抽刀出鞘直刺朱常汉的心脏。
朱由校在后面喊:“莫伤他的性命。”
朵炎一愣,刀锋偏转,刀往左转,就在她迟疑便刻,朱常汉看到破绽,出掌直击她的胸口。
刀已砍出,朱常汉的手掌劈了过来,回守已然来不及,只好咬牙挨了一掌。
“砰”,“蹬蹬蹬”,朵炎连退三步,口里一阵发腥,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朱常汉见她受伤,看准机会,跃到朵炎面前,朝她打了下去。
朵炎咽下鲜血,举刀还击。
那些衙役一涌上前,抛出绳索绊倒朵炎,几根乱棍向她打来。
一个就地十八滚,躲开棍棒,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朱常汉赞道:“功夫不错,就是跟错了人。”使出一招泰山压顶,向她袭来,“看招。”
朵炎不屑:“以多欺负人少,算什么好汉。”
不怕明刀就怕暗箭,那些衙役再次举棍袭来,
“小心。”急得朱由校大喊,朝朵炎扑了过去,把她挡在身下。
“扑扑扑”,乱棍齐飞,不死也伤?
痛得朱由校情不自禁地喊道:“皇叔,我是校儿,你不认识我了吗?”
朱常浩听到他说话,吃了一惊,他是皇帝朱由校?当即大喊一声:“住手。”俯下身来,仔细打量朱由校,越看越像,依稀还有小时侯的样子,还真是皇兄朱常洛的长子,当今皇上朱由校。”
一把抱起放到车上,朵炎想了想也上了马车,朱常汉非常焦急地跟车夫说:“快点回府。”
车夫抖动缰绳,抽动马鞭,哟喝一声“驾”,马车在街道快速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