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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陆峰还算是个有良知的人,这些年来他每天都活在自责当中,在你跳下悬崖后没多久,他找到了我们,并在爹爹与你的坟前忏悔了三天,并说出了当年的真相。”
龙芷言身子在风中微颤了一下,见她不语,龙芷忆接着说下去:“爹爹听了陆峰的话后,知道亏欠了你和二娘,这两年来他都没睡好吃好。后来,在我们得知你没死后,他觉得唯一能弥补你的就是说出你的身世让你找到亲生父母,于是他托我将这个玉石交给你。”
“除了这个玉石,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龙芷忆摇了摇头:“没有了,陆峰说当时包裹你的襁褓已被丢弃,就留下了这个东西。不过还有一点就是:捡你的时候,你身上沾有胎血,甚至连脐带都没有剪断,很明显你是刚生出来就被丢弃的孩子。”
龙芷言忽然觉得呼息有些沉重,想不到亲生父母这般狠心,一生下就将自己抛弃。可既然不想要,为何还要生下来?是因为他们有不得矣的苦衷吗?
越是这样,她便越想知道亲生父母是谁,深吸一口气,她强压住内心纷乱的思绪:“陆峰有没有说我是在南瑜的哪个地方捡的?”
“有,是在京城的华严寺附近,那一年,南瑜同时被几国联合侵略,几乎陷入了亡国的境地,当时很多妇孺被安置在那里,当然免不了即将的孕妇,捡你的那天,正是城池被攻破之日,由于经到经吓,不少孕妇同一天诞下孩子。陆峰当时看到你被丢弃在一棵大槐树下,一开始并未打算要捡你回来,只是那时二娘的女儿刚刚夭折,精神几近到了崩溃的边缘,爹爹也因伤心过度重病不起。于是他突发奇想让她来慰藉她的忆女之痛。”
“这么说来,想要找到我的亲生父母的希望极其渺茫了?”
龙芷忆没有作声,其实这个问题不用问,大家也心知肚明。
片刻之后,龙芷言将玉石收进了怀里,接着改变了话题道:“你今日跟我说这些,目的是为了什么?单单只是因为爹爹的交待吗?”
如果真的只是这样,她早就应该告诉自己了。
被她看穿了自己另有所图,龙芷忆也不想拐弯抹角:“当然还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诗宇哥哥,因为只要你能永远呆在南瑜,我想他迟早有一天会忘记你的。”
龙芷言轻笑一声,不知道该为她的痴情感动,还是为她的痴情悲哀,上官诗宇的心如果不在她的身上不管自己存不存在,对她来说也是于是无补的。
微叹一口气,她道:“其实你根本不必多此一举,不管我想与不想,此次南瑜一行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就算机会渺茫,我都想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如果你真的想谢我,就不要再纠缠诗宇哥哥了,他是我一个人的!”
“你多心了,我从来没想过人跟你抢诗宇!”
龙芷忆眉头皱了皱,不再言语。也许真的是自己多心了吧。
龙芷言收拾好了纷乱的心情道:“好了,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情,那我先回去休息了。”说完,她不等龙芷忆回话,转身便走进了浣纱坊,虽然说明天便是她代替九公主出嫁的日子,但如今她的身份仍是浣纱坊的宫女。
看着她的背影,龙芷忆轻叹了一口气,最后转身离开了。
在万众期待下,终于迎来了九公主出嫁的日子,皇宫到处呈现出喜气洋洋的景象,一夜之间,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皇宫被点缀得时勃勃生机。
再过一个时辰就是公主离宫的时间。今天的上官诗宇喝了很多酒,明明很想将自己灌醉,可脑子却一直保持着清醒的状态。心情纷乱之际,他独自一人在宫廷里乱转,当走到航星花园里,忽然听到有太监说九公主不见了。奇怪,都这个时候了,她跑哪去了呢?上官诗宇想了一下,接着便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走到那条种满曼珠沙华的河边,果然看到了一抹纤细的身影坐在岸边正呆呆地注视着前方的花朵。微风吹抚过来,大红的喜服随之摆动,几缕发比迎风飞舞,虽然看起来独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可她脸上那落寞的神色却让人忍不住产生一种怜悯。
“原来你真的在这里!”
龙芷言收起了落寞的神色回头冲他笑了笑,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来这找自己一样,正如小时候玩躲猫猫游戏,不管躲到哪里,他都能把自己找出来。
“我听说曼珠沙华只有北瑜能种得出来,如果再不来看的话,以后就没机会欣赏了。”
恰好这时,一阵风吹来,岸边的花朵迎风摆动,弥漫了淡淡的花香。上官诗宇走到她的身边,找了块干净的石头排她坐下:“北瑜虽然产有很多他国所种植不了的花朵,但同样也有很多他国的花朵是这里种植不出来的。也许到了南瑜,你就会看到另一种更美丽的花。”
龙芷言轻笑一声,顺手将旁边一朵鲜花摘了下来:“其它的花在美,始终不是自己所中情的,就像这曼珠沙华,从小到大,我对它的喜欢都没有改变过……”
“正如你对我的感情也没有变过吗?”上官诗宇即刻接上了这句话,说完,他两眼定定地看着龙芷言,期盼着对方能给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而龙芷言显然没有料到他会突然这么说,一时之间呆呆地愣在那里没反应过来,直到上官诗宇眸子里的眼神越来越炽热,她才苦笑一声低下头道:“没错,正如我对你的感情从始至终都是没变的!”
上官诗宇内心一激动,正想说话时龙芷言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小的时候,你在我心中一直充当着哥哥的角色,到了现在,你在我心中,还是个哥哥!”
上官诗宇的心瞬间像跌入了一个无底洞,呆呆地看着龙芷言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哥哥?在她心里,自己竟然只是个哥哥?
龙芷言转过头来不再看他:“以前我年纪尚小,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做爱情,以为谁对自己好,谁就是自己要找的爱人,可是后来经历了很多事情后,才知道爱情原来不是那个样子的!它讲究的是两个人心心相印,在一起时心跳会加速,不在一起时便魂不守舍。可这些,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从来就没有体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