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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尔带着凯莎来到古堡附近的树下,树下的尸体因为爆炸的冲击而变得七零八落,那里有一处独特的痕迹——方正的形状,周围盘着丝状的印记,那是血棺沉下的地方。
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是太阳高照,路西尔和凯莎就坐在树旁,他们等待着天黑。
以路西尔现在的样子出现在城中一定会引起骚乱,所以他们只能耐着性子原地等待。
凯莎时不时会往路西尔的身边靠,因为周围都是尸体,她还只是个孩子,凯莎把路西尔当成是罗罗娜一般。
……
黑夜占领森林,路西尔等来了合适的时候。
他走到那个印记旁,那是血棺的正上方。
路西尔当着凯莎的面用牙咬烂了自己的手,场面过于血腥,凯莎轻叫一声扭过头去。
红色的液体滴到印记上,随后渗入地底,那是血棺在吸收路西尔的血液,这是能最快唤起血棺的方法。
“你的方式真是血腥,你就不能先让凯莎回避一下吗?”罗罗娜的声音,虽然灵魂强度有所消减,但她能通过路西尔的眼睛看到周围的一切,这是路西尔完全比不了的。
“你都说了她需要成长,面对这种场景也是成长的历练不是吗?”路西尔反问。
“她还只是个孩子,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在我这里可没有时间让她适应。”
地面传来震动的声音,凯莎觉得有些站不稳,她偷偷转过头看发生了什么。
血棺已经升起立在路西尔面前,伴随着嘶嘶响声那上面盘结的红色丝状物开始蒸发,直到露出里面的人形。
一双双眼睛在黑夜中睁开,点亮的红色让凯莎又体会到那天面对路西尔时的感觉,如身处湖底之下溺水般难受。
“人类!”希尔第一眼就发现了凯莎,她的模样变了,身体矮了一截。
希尔常年保持小孩的样子就是因为血棺的副作用,血棺的使用不是无限制的,总会有一天希尔的身体会变成婴孩般再也无法使用。
空气发出爆响,希尔已经刺出森白的利爪,那是她双手的指尖,她的目标是凯莎,这里唯一的人类。
那杀意如洪水,凯莎甚至叫不出来,希尔的样子就像是半腐烂的尸体般惊悚,凯莎拿不出一丝逃跑的力气。
但是希尔撞上了坚实的手臂,路西尔已经出现在凯莎面前,他把希尔搂入怀里,“不要伤害她!她是自己人!”
“主人?人类都该死!都该死!”希尔张牙舞爪地威胁凯莎。
“希尔!连我的话都不听了?”路西尔加重语气。
希尔立刻收起凌冽的杀意,双手伸出的指甲重新缩回去,路西尔这才把她放下去。
“主人!贝贝丝辜负了您的意愿,我没有忍住。”贝贝丝已经清醒过来,她自责地低下头不敢看路西尔。
“我也一样,不能直面诱惑不配作为主人的亲王,希望主人可以责罚。”弗兰拨开身上未完全散发的丝状物。
“大家都有错,不能只罚一个人,我也有份!就算斩断我的双手双脚,我也绝不会吭一声。”沙林单膝跪地。
路西尔老鬼以前是有多残暴,动不动就双手双脚的!
“你们没有错!错的是我!”路西尔自己咬断的手已经开始复原,“希尔这次救了所有人,你们要感谢的是她!”
“这是希尔应该做的。”希尔被表扬一顿后,她心里那种对于人类的痛恨感减少了些。
路西尔走到凯莎面前按了按凯莎的肩膀,“另外!这个女孩现在是我的仆从了,你们不能动她!”
“是的主人!”所有人回应。
“还有一件事,袭击我们的人已经死亡,没必要再寻仇!我的意愿不会因为人类这次可耻的袭击而改变,但是这个地方已经不再属于我们。”
“主人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弗兰富有磁性的声音。
路西尔其实还没有想好,未来去往哪里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但他想到一个异色瞳的女人。
“你说的黑魔法在哪里可以学到?”路西尔自言自语。
亲王们面面相觑,他们不明白主人路西尔这是在干么?
“主人在说……黑魔法?”贝贝丝打破沉默。
“一时半会和你们解释不了,你们就当我在自言自语吧!”路西尔随口一答。
“学习的途径有两种,南方的圣维亚!”罗罗娜的声音,“或者是加迪夫城的黄金之书教会!”
“圣维亚……”路西尔思索着。
“说来很讽刺,这些黑魔法的源点就是帝国教会供奉的黄金之书,看似圣派的书籍其实隐藏着最血腥的秘密。”
“圣书居然记载着黑魔法!”路西尔也觉得讽刺。
“另外圣维亚的黑魔法残卷没有记录关于‘生命’的黑魔法,大多是一些‘诅咒’与‘仪式’,要想帮我恢复肉身,只有北方的帝国一条路。”
“那我是必须走这一趟了。”
“不!你现在要做的是先把凯莎送回圣维亚!北方全是女巫猎人,那里不安全。”
“好好!都答应你!我送她回去就去往北方,我欠你一条命,理应还你。”
凯莎光是听路西尔自说自话就能判断出罗罗娜的意思,罗罗娜要把她赶回去。
“不!我不回去,我要陪在会长身边。”凯莎拒绝回去。
“她不答应回去怎么办?我能不能敲晕她?”路西尔看着凯莎说着最狠辣的话,凯莎吓得头一缩。
“我警告你别胡来啊!你敢胡来,这具身体的使用权你永远都不可能拿到了!”罗罗娜威胁。
路西尔知道罗罗娜可以做到,罗罗娜的灵魂只是残缺但比路西尔更为强大牢固。
“不会对你的宝贝闺女怎么样的,你放心!但是她不愿意又能怎么办?”
“我从来不会做强迫她的事,让她自己决定吧!”看来是宝贝闺女无疑,罗罗娜的声音中充满温柔。
“罗罗娜说让你自己决定,”路西尔重看回凯莎,“你决定跟着我吗?”
“嗯!”凯莎用力地点头。
“罗罗娜你也看到了!不过有我在没人可以动她。”
“随她吧!我相信你可以保护她,”罗罗娜的声音变得迟缓,“我需要休眠,灵魂态存在时间太长,我感觉意识在消散。”
“行了!你睡吧!你能保证在我需要你的时候醒来就行了。”
罗罗娜已经没有回应,现场再次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