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京都风流姬

莫溟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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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三章??京都风流姬

    行军二十余日抵京。

    路途之中倒没有其它事故发生,云悭与祁诩同行,眼见耳闻亦觉得祁诩其人不骄不躁光明磊落,不由得稍熄心火,将诸事重理一遍细思因果,抵京之后王上宣召,祁诩更未从中作梗,任由他进宫面圣。

    临行时,他看着这个年轻将军的眼聙,纯粹而透澈。

    这种眼神属于有信念的人,这样的年轻人本该是国之栋梁。

    但因攻城之变,云悭仍未全然放下戒心。

    因循旧例,军队报备后扎驻在京郊幽云坡,祁诩也在等待传召面君。

    他是手掌重兵的将领,行踪引人注目,自当谨慎避嫌。

    琰随他在大抚军监的驿馆闷了两天,正在不耐,却见祁诩丢给他一套便服,“小琰可喜欢京都的繁华,有甚么想去见识的地方么?”

    “子谦,莫要卖关子吊我胃口,快说这是要去哪里?”

    “呵,杏吟苑!”

    琰眉头一皱,“听起来是个别致的名?难道是作诗的地方。”

    “哈,虽不中也不远矣,走,我们看戏法听小曲去。”

    京都己与琰记忆中的大不一样,庄雅的建筑群落中平添了好些奢糜的场所,出入者皆衣着华贵,美婢相随。

    杏吟院内灯火煌明,宽阔的歌舞台,正是歌舞方兴时,香风送暖,软乐飘飘,贵人们神情陶醉,沉溺其中。

    琰观得歌舞有艳情之形,摸了摸鼻子道,神情中显出些许腼腆“子谦,你几时也好这些了?”

    祁诩领他到预备的席间落座,笑着说,“小琰怕了?刀山火海去得了,温柔陷井趟不过?”

    琰哼了一声,“不知你在弄什么鬼,我舍命陪君子就是了。”

    他们方一落座,便有不少艳妆酒妓上前劝酒,看着丁琰被调戏得有些窘迫,祁诩不禁偷笑,也不管他,只顾自饮。

    “公子,以前怎么没见过呀,第一次来杏吟苑?”一位酒妓揽住祁诩脖颈,腻腻地往他怀中钻去。

    祁诩调笑道,“美人才是新人吧,不如在杏吟苑中打听打听我秋离月是什么人,可好?”

    酒妓动容道,“竟然是秋公子!公子稍侯。”言罢,竟是恭顺地退了去。

    琰眉头挑动,只是碍着一应美人在侧,无法向祁诩询问秋离月是什么鬼。

    却过不多时,袅袅地走来一位高挑的浓丽女子,霓裳华美,色如芙渠,眼含秋波。

    她方一露面,便有几位贵宾上前致意。

    “兰姬姑娘,久不见你出来走动,今个儿你这身子是大好了么?”

    “劳季老爷惦念,己是好了许多。”

    “真是太好了,待姑娘好清爽了,可千万记得到敝府作客,我早备有几件宝物请兰姬姑娘过目。”

    “季老爷真是太客气了。”

    “诶,一定,一定。”

    她周旋即毕,待到祁诩丁琰的席间,祁诩己自饮酒三杯。

    “秋公子,稀客稀客呀!”兰姬脆笑生生,声音听着有些媚意,面容神态却很是端正,落落大方地在席前坐下,轻巧取了祁诩的杯盏斟酒,“公子来到京都怎么也不早些通知?兰姫也好略作准备为公子接风洗尘。”

    祁诩笑道,“兰姬姑娘在京都炙手可热,能见一面己是荣幸,怎能奢求更多!”他取出一个方正的精美的盒匣推过去道,“一点心意,请姑娘笑纳。”

    兰姬纤指如玉,在盒匣上扣了扣,凝着祁诩的眼睛笑道,“兰姬受公子赏赐太多,实感难以回报,如公子所见,如今这杏吟苑出尖儿的姑娘多了去了,也不是我一人能稳得住的。”

    祁诩似料到有此一说,仍将坚持将铁匣推去,“兰姬姑娘不必忧虑,若这杏吟苑有什么不妥贴的事情,本公子这还有位小兄弟还能派上些用处,不若就暂留在姑娘身边听用。”

    兰姬顺着祁诩的眼色瞥了过来,丁琰没忍住一口酒呛了出来,“喂,子谦,你不是说真的吧。”

    祁诩安抚他道,“小琰,兰姬姑娘在京都人面广通,你跟着她正好增益见闻,这是个美差,除了你,我还能给别人吗?”

    兰姬的素手拈过来,竟在琰脸上掐了一把,啧啧笑道,“好俊的小哥,京城的女子如狼似虎,这样的还不得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祁诩挡开她的手笑道,“小孩子脸嫩,兰姬姑娘就发发善心,别欺负他了……不然……后果很严重,我也罩不住。”

    丁琰面红耳赤,不停地咳嗽掩饰窘迫。

    兰姬稍饰正容,“秋公子即然开口了,就留下吧,他这器宇轩昂的小模样说是仆从也惹人见疑,就当我远房的表弟来京探亲。”

    祁诩笑道,“那诸事细节就由兰姬姑娘周全。”

    兰姬轻笑,“秋公子,您别见怪,我们丑话还是要说在前头,耍是您这小兄弟在我这碍手碍脚,我可是要将他打发回去的。”

    祁诩依旧笑道,“那是自然。”

    兰姬秀目流光,朝着在座陪酒的酒妓发话“你们也都管好自己的嘴,若让我听到什么闲话,就在你们几个身上找由头。”莫看她柳姿娇怯的形容,沉下脸来竟颇有一番威势。

    琰心中虽颇多疑虑,但他与祁诩毕竟有多年的默契,自然也明白他此番安排必有深意,他惴惴不安的是不知这兰姫的底细,祁诩又什么都不交代,将他独自晾在这里,若对方问起来,他该如何做答。

    是以当祁诩告辞之时,他几番粘上,想套个明白话,但祁诩都不着痕迹地推脱了去,徒留他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糗在席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