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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点了点头，那几个警察就出去了。
陈栋躺在床上，虚弱得让人分不清到底是死是活。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我曾经的丈夫，我爱过，恨过，此时看着他临死的样子，内心却心如死水，掀不起一丝波澜。
人们说，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宽恕。虽然我已经放下了过去，但我也永远不会宽恕陈栋。不是因为他背叛，而是因为他谋害，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醒了。
依稀之间，他大概是不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子盈……是你，是你吗……这里是天堂吗？”
我冷冷地看着他，“你没死，我也没死，这里不是天堂，是监狱。”
陈栋的神态一点点清醒过来。
随即眼睛中一点一点汇聚起了恐惧，“原来是你……你没死，你真的没死……”
“我没死，陈栋，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我不仅没死，而且还没变成残废，甚至变得更漂亮了。我现在跟你弟弟在一起，他不你更高，更帅，更有钱，最重要的是，他床上功夫也比你强一百倍！对我更是关怀备至宠爱有加！可是你和安琪拉这对狗男女哪怕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也没终成眷属，是不是心里很不平衡呐陈栋！”
我真想这么说，但是我忍住了。
面对一个将死之人，这样的话，我真的说不出口。
“子盈，你恨我吗？”他虚弱地躺在床上，热泪盈眶地看着我，他曾经的妻子。
“恨过，但现在看开了。”
陈栋凄然一笑，
“这些日子，我过得很不好。”
“我在监狱里，经常会梦到你。梦到你在深夜里等我回家，梦到你不厌其烦地给我洗衣做饭，梦见我对你打骂，对你爱答不理，可你也从来没有离开我……你是一个好女人，可我没有珍惜你。”
“没事，没有你，我也不会有今天。”我淡淡地开口，就当是代替陈晟陪他将死的哥哥说说话。不过我也没说错，没有他，我根本就不会遇到陈晟，也不可能像现在这么幸福。
陈栋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飞过去一群乌鸦，像一片黑云压顶的噩梦“啊”“啊”“啊”地叫着，但是噩梦过后，一切都会云销雨霁，彩彻区明。
“子盈，我弟弟对你好不好？你爱他吗？”
我似乎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抿了抿嘴唇，还是如实回答，
“他对我很好，我也很爱他。”
“比爱我更爱他吗？”
我瞬间沉默了。
这个问题，不是我不能回答，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所有女人都不可能只谈过一次恋爱，对于小女孩来说，可能很容易就可以分清楚前男友和现男友自己到底更爱哪一个。但是对于一个成熟的女人来说，爱，没有先后，没有深浅，也没有比较。
每个人每段时期的每份爱都是不一样的，都是独一无二的。我对陈栋的爱，不能再复制一次给陈晟，我对陈晟的爱，也是陈栋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