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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除因为去北京上大学以外,唯一自己去过的城市就是艺考时候去的南京。大连严格意义上才是我第一座开始漂泊人生的城市,第一次去的时候只呆了半个月,而且是在旅顺比较偏僻的地方。第二次去就是四年以后了,呆了两个多月,而且发生了比较难忘的故事,这也是后话了,以后会说到。
当时通过高冷姐那部戏的副导演介绍,我去大连的一部电视剧给一个女演员做助理。那个女演员本职是中国国家话剧院的演员,但是她告诉我单做话剧演员根本维持不了日常的开销,所以才不得不跑出来拍戏。她性格和高冷姐截然相反,非常泼辣。现在有些电视剧还能看到她的出演,基本都是妈妈辈的角色。其实泼辣姐除了性格比较泼辣以外,人品还是很好的,只是当时我经验匮乏没有眼力见经常遭到她的批评,毕竟在照顾高冷姐的时候带的出工箱连三分之一都装不满,到了泼辣姐这里,出工箱里要泡好三种茶水还要额外带上一个化妆包等杂七杂八的东西,所以我经常丢三落四顾不周全,每次这时候泼辣姐总会扯着大嗓门教训我。一个礼拜都不到我已经神经衰弱了,一看到泼辣姐打电话过来就头疼,甚至连语音消息都不敢点开听。无奈当时刚退学,如果走了我就没有收入并且也无处安置自己了。
直到助理圈里的老大姐火锅姐给我推了一个导演助理的活,我才正式和经纪人提出辞职。
火锅姐是我在高冷姐那部戏结束之后在上海又接了一个戏认识的,当时要照顾一个来串戏的女演员,所以他们直接要求找在上海的助理。火锅姐是那部戏女主的助理,女主本人非常好,但是从她的经纪人到执行经纪人再到火锅姐无一例外都是中性短发的拉拉,记得当时有过传闻说女主和某网红帅T有恋情,不过后来女主结婚嫁了个韩国男人,所以传闻也就是传闻了。
我跟火锅姐住一个屋,她是80后,当时她有个96年的女朋友每天都要和她视频并且要检查她的脖子,后来女朋友和她闹分手,火锅姐质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没钱所以女朋友才要和她分手,我无从开导她也只能安慰她,毕竟我和她女朋友差不多大,一个90后去开导一个80后的过来人未免有点说不过去。
后来在和火锅姐的交流中我知道了她女朋友也跟过那个猥亵我的导演,就是第一篇提到的拍年代戏的那个导演,我当时心里打起了架子鼓,因为她女朋友的年龄和跟那个导演的时间都跟当时组里人告诉我的那个天天睡导演房间的女助理全对的上,我犹豫了下,看了看为情所困的火锅姐,全当是自己想错了吧。
我跟火锅姐说想去做导演助理,因为想多跟几个导演学习,火锅姐当时没说什么,但是真的帮我把这件事记下了。
在大连我快撑不下去的时候我就给火锅姐发了求救消息。火锅姐第二天就帮我找到了一份导演助理的工作。于是我马上跟经纪人委婉的提出辞职,经纪人特别善解人意甚至还安慰我说:
“没事,你不是第一个要走的人”。
泼辣姐知道我要走以后一反常态,对我开始了无微不至关怀。先是非要带我去做美甲,还做了个死亡芭比粉。明明当时十月份都还没到,就非要给我买件波司登的羽绒服,颜色也是死亡芭比粉。她说女孩子就该是靓丽的色彩,不该像我平常那样只有黑白灰。
泼辣姐真是我见过的人中比直男审美还奇葩的女人。那件羽绒服我一次没有穿过,后来在闲鱼卖掉了。
之后还带我去和别的演员吃饭。大连毕竟是东北,但又是靠近大海,所以那里不是海鲜就是大锅炖。作为北京人的泼辣姐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大锅炖。
但作为第一次见到大锅炖的南方人的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饭桌上直接嵌着大铁锅,底下烧着火就这样边炖边吃,而且里面除了鸡肉就是土豆,从小对鸡肉就有生理反胃的我只能吃了一个多小时的土豆。
事后我只能和试图挽留我的泼辣姐袒露心声,告诉她是我自己能力有限没办法照顾泼辣姐,而且已经准备去下部戏了。泼辣姐有些泄气,告诉我她只是想证明自己没有问题,毕竟之前也有助理干不下去,她不想旁人都觉得是自己的错。
其实泼辣姐是个敢怒敢言的人,只是我自己当时太稚嫩加经验不足,很多事情也没能帮到泼辣姐。甚至有一次收工回去后泼辣姐在房间哭了,我除了见过这个岁数的我妈哭过以外,就没见过别的女人哭了。
哭得原因是泼辣姐在现场比较孤立无援,一方面不是主角,经纪人也不在身旁,当天因为误会被导演当众骂了以后,她也是憋到收工后回到房间才开始落泪。当时没有为她做任何事情我直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很愧疚。
告别泼辣姐以后我就先去了北京,因为自己大部分衣物都还在北京的学校里。当时放暑假后学校搬了新校区。原校区就已经很荒郊野岭了,我们称那里为北京的九环,因为连QQ有时候登入都显示在河北。记得当时刚到学校的时候,我以为自己真的是被拐骗了。因为那里怎么看都和首都挂不上边。
我一顿好说歹说才让班主任联系宿管给我开了门拿回了行李,毕竟是已经退学的人,在班主任眼里就是被放走的钞票和扣掉的奖金,昔日温和慈爱的面貌当然就不在了。
收拾完行李我便拖着两个沉重的行李箱去坐地铁,地铁口没有电梯,楼梯又非常深。我当时因为一天的奔波已经精疲力尽几乎是哭着抬着两个行李箱下楼的。
最后终于到了北京电影制片厂的集合点,坐上了去河北涿州的剧组车。
河北涿州有个中央电视台的影视城,就叫涿州影视城,但是几乎已经荒废了,现在除了中央台自己的戏会去拍,再没有别的组敢去了。一方面是那里的硬件设备实在太差强人意,另一方面也是影视城坑剧组情况太多。曾经它也有过辉煌的时候,古天乐版的《寻秦记》和张艺谋的电影都在那里取过景。巩俐当时在那里拍摄时就被当地一百多号村民围追堵截在房车上不敢下来。当时剧组和村民打架的事情屡见不鲜,大多都是当地人挑起的。这应该也是这座影视城没落的一个原因。这座影视城内幕黑料太多,总之后来我没再去过了。
涿州之行也让我认识了张导,张导是我非常重要的贵人和导师,也指引了我后来在剧组发展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