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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叶明蓁当真是说到做到,说是要安心准备大婚事宜,不再与他见面,之后无论太子在信中如何诱惑,她自巍然不动。
别说是城外庄子里的梅花,定国公府里头就栽了梅树,叶明蓁依旧看着高高兴兴的。她是当真在为大婚的事情忙碌,京报也不能落下,依旧是七日发行一期,过年也不耽误,她要将每一期的内容都全部检查看过,更不能松懈。这许多事情堆在一起,当真是让她抽不出空闲来,也就只能在信中回复太子的抱怨。
还是叶夫人怕她劳累,见她把京报事务处理完了,便做主与虞曼音联系,将其它事务揽过,赶着她在上元节时出门去凑热闹。
上元节夜里,全城的百姓都出来凑热闹了。街上人来人往,所有人面上都喜气洋洋的,孩童紧抓着大人的手,睁大了眼睛,满脸惊奇地看着街上游过的大型花灯。
虞曼音身体不好,往年这样的节日,便都被虞夫人拘在府中,今年好不容易得虞夫人点头,终于能够出来凑热闹,险些将她高兴坏了。
叶明蓁原本想带她去街边茶楼坐着,坐在茶楼上看街上的热闹,既看过了,也不怕会被行人冲撞。可虞曼音说什么也不乐意。
“茶楼里的茶水,平日里都不知道喝了多少回,可一年才有一回上元节,自然是要高高兴兴玩个痛快,我与蓁蓁认识了这么久,可先前却从未凑过这个热闹,也就只有今年才有机会与你一道出门,等到了明年……”虞曼音顿了顿,小声道:“你出嫁了,就更没有机会了。”
听她这样一说,叶明蓁便心软了,当即也不再说什么,带着她一块儿挤入人群之中。
虽说是先前从未在上元节出来玩过,可虞曼音从别人口中听说过不少,对此了如指掌。她兴致勃勃地拉着叶明蓁到旁边摊上买了两个面具,面具制作粗陋,可她戴着却高高兴兴的。
这一日,所有百姓都从家中出来了,街上的小摊贩也趁着这个热闹将自己的摊子摆了出来。一路走过来,便闻到数种食物香喷喷的味道。
虞曼音的目光也落到了叶明蓁的身上。
叶明蓁答应其他,唯独面对这些有些犹豫。虞曼音的身体不好,入口的饭食也全都要小心谨慎,路边摊贩的食物虽然香,可到底是在人来人往的地方,路上烟尘漫漫,到底不如食楼里的干净。
可是……
虞曼音可怜兮兮地道:“蓁蓁,你看,也就只有这一次机会,没了你,下回我娘肯定不会放我出门了。”
叶明蓁只好应道:“好吧,只准一个。”
一个也就足够了。虞曼音欢呼一声,连忙凑到那些摊子前仔细挑选,别的吃不了,她就仔细记住,等回府之后,让丞相府的厨子做给她吃。
她仔细挑选之后,最后站在一个油锅前,选了焦糙。
“蓁蓁,我要这个。”
叶明蓁便无奈地掏出银子给她买了。
焦糙在街市之中十分常见,一条街从头走到尾,卖焦圈的小摊贩便有好多个,来往的行人中也有不少人买了一个。面粉裹着咸肉鲜菜,先丢进沸腾的大锅里煮熟了,再捞出来丢到油锅里煎炸,等捞出来时,表面色泽深黄,一口咬下去,外皮酥脆,内陷滚烫,香气扑鼻。
虞曼音只得了这么一个,实在是舍不得吃,捧在手心里吃的小心翼翼的,咬一口又怕烫到,呼呼小心地吹着气,等两人走过了半条街,才总算是吃完了。
她还有些意犹未尽,可先前答应了一个,吃完了,便只能看着其他小摊垂涎,而后又带着叶明蓁,忙在其他摊上买了不少东西才肯罢休。
街上还有大型的花灯游过,花车之上,还有舞姬乐师,虞曼音也依旧挤了进去,等看完了,才意犹未尽地拉着叶明蓁出来。
她叹了一口气,道:“若是每年都能出来便好了。”
叶明蓁笑了笑,替她将在人群中挤乱的鬓发别到耳后,又转而提起:“你先前还说想要放花灯,如今还想不想?”
虞曼音眼睛一亮,当即应下。
河面原本结了冰,可过了年就是春天,近日气候转暖,河面只余一层薄冰,被人提前处理过,这会儿水面被周遭灯火照的水波粼粼,各色花灯飘在之上,煞是好看。
河边已经挤满了人,今日河上有画舫,画舫上美人无数,有丝竹乐声隐隐约约传来,吸引的无数人在河边驻足。这些人之中,又夹杂了不少来放花灯的人,男男女女占据了河边的各个位置,不时有新的花灯放下。
叶明蓁掏银子到旁边摊上买了两盏最好的,一盏交到了虞曼音的手上。虞曼音早有耳闻,拿到手中时,便先捧着观赏了一番,而后才去问店家借了纸笔,苦思冥想,在纸条上写了些什么,小心折好放入花灯之中,而后送入河中。
“蓁蓁,你也来写。”虞曼音将笔递给她。
“写什么?”
“随便写什么,写诗也好啊。一年就只有这样一回,若什么也不写,实在是太可惜了。”虞曼音悄悄地道:“我听她们都在说,将愿望写在纸条上放入花灯里,若花灯不灭,来年便会心想事成呢。”
也不管真假,可在这时说,便是一个大好兆头,水面上的花灯明亮,承载着贵女们偷偷写下的小心愿,纸愿压在星河之上,随着夜风与水波在水面上游淌。
叶明蓁含笑接过,背过身去,在纸条上写下自己的心愿,而后小心折好放入花灯之中。所有人手中的花灯都是在旁边铺子买的,多多少少都有相同之处,放入河中之后,各色花灯混在一块儿,便再也分不清哪一盏是自己的了。
两人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后面有人催促,才从河边退开将位置让给其他人。
虞曼音憋不住,偷偷摸摸凑到她耳边道:“我写了,想要明年身体变好些,而后找个与蓁蓁一样厉害的如意郎。”
同龄的贵女都陆续要出嫁了,连最交好的叶明蓁也要很快嫁给太子,便是如她都要开始在意起来。
叶明蓁莞尔,替她将披风拢好。河边风凉,若不多注意,恐怕明日她便要病倒在床上。
街上的人依旧不减,不时便有人与她们擦肩而过,虞曼音又想起上元节有灯谜要猜,连忙要去凑热闹。
叶明蓁刚要说点什么,却有一个人忽然冒了出来,挡住了二人的去路,对叶明蓁道:“叶姑娘,有人想请叶姑娘过去。”
眼前人身材高大,相貌看着也眼熟的很,好像是平日里跟在太子身边的侍卫。
叶明蓁:“……”
太子的侍卫在这儿,那太子他……
虞曼音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人,上前一步挡在叶明蓁的面前;“你干什么?你是谁?好端端的,是谁要见蓁蓁,还得她亲自去?”
侍卫目不斜视,依旧看着叶明蓁,等着叶明蓁的回应。
叶明蓁轻咳一声,把人拉住,凑到她耳边小声道:“这是齐公子的人。”
“齐公子?”虞曼音一时没回过神来:“齐公子是谁?”
她说完,终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某位曾经以齐公子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的人……
虞曼音当即缩回了手。
虞曼音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蓁蓁,我知道了,你去吧,我身边还有丫鬟在呢,让她们陪我就好了。”
“你与我一块儿去吧。”
“啊?这怎么好?”
上元节出来一块儿逛的男男女女可太多了,太子特地出宫来要见叶明蓁,其中意思不言而喻,她若是在旁边碍事,岂不是要被太子视为眼中钉?
可叶明蓁却不由分说拉住了她的手,“你娘肯放心你出来,便是因为我在旁边,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在外头。”
虞曼音这才没了话。
齐承煊就在不远处的茶楼里,一路上虞曼音心惊胆颤,等到了以后,却是连太子的面也没见着,便侍卫恭恭敬敬地请到了隔壁雅间,一点可能会打扰的机会也不留给她。虞曼音这才长舒一口气,索性便趴在窗边看着底下的热闹。
隔壁雅间中,齐承煊把人挥退,开口便道:“要见你一回,可当真不容易。”
“是殿下不好。”叶明蓁半点也不觉得心虚,理直气壮地抬起头来,望进他的眼中:“我明明在信中与你说清楚了,眼见着婚期将近,我们理应避嫌,不能再见面。从前也就罢了,可再等十几日,便是我们的大婚之日,你连最后这点时间都等不了吗?”
“你最是清楚我的心意,既然如此,我为何不能着急?”齐承煊道:“距离上一回见你,已经过去了二十三日。我已经二十三日没有与你说话,只是书信往来,却见不到你的面,自然是要多找机会。若是非要等到大婚那日,那我便是几十天都见不着你。一个多月,还不够长?”
“……”
叶明蓁无话可说了。
她垂下眼眸,在桌前坐下。桌上早就准备好了热茶,隔着壶壁还能感觉到滚烫。叶明蓁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入肚,便是手脚也暖和许多。
齐承煊坐到她对面,见状,不禁笑道:“这会儿你倒不与我客气了。”
“若是我与你客气,说不定你还又要责怪我太过生分。”叶明蓁捧着热茶,神色温和地道:“既然如此,这些客气倒也不必,再过些时日,我们二人便有成婚,如你所说,你我二人之间也不计较这些。”
齐承煊果真不反驳。
他道:“我只盼着日子能过得快些。”
叶明蓁摸到他的杯盏冰凉,便将冷掉的茶水倒掉,重新替他倒了一杯。
“已经很快了。”她悄声道:“过了年,就快了。”
掰着指头数数日子,只要再过十几日,从此太子便是她的夫君。
齐承煊觉得慢,可叶明蓁还觉得有些快了。
这一年的日子过去的飞快,一晃眼过去,仿佛还未过多久,她便经历了许多事,去年这个时候,她一个人出门过上元节,身旁连个陪着的人也没有,转了两圈便百无聊赖地回家去。可侯府也冷清,长宁侯与同僚一道应酬,顾夫人也与交好的夫人一道出门,偌大一个侯府,空荡荡却只有她一人,她给老夫人上了一炷香,最后早早就睡了。
眨眼一年过去,她身边的人便换了一批,她还换了好几个家。那时候她还是长宁侯府的千金,如今却是叶家的姑娘,出门前叶夫人还在殷切叮嘱,这会儿转眼她又要成家,再过些时日,她就要冠上齐承煊的姓。
去年开春时,她才刚得知自己不是长宁侯府的千金呢。
叶明蓁又饮了一口茶,微微笑道:“京城之中还有灯谜可猜,你要不要与我一起去看。”
齐承煊一愣,先前得了她这么多拒绝,这会儿主动相邀,他还有些受宠若惊:“灯……灯谜?”
“是。”叶明蓁温声道:“你从前在宫中,应当从未猜过。”
“的确没有。”
叶明蓁便简单与他介绍了一遍内容。
齐承煊沉思片刻,忽然问:“你从前可与其他人一道玩过?”
叶明蓁闻言一愣,她想了想,一时不知道是否该说出来。
不等她回答,齐承煊便飞快地道:“日后,你只记着与我在一起的时日就足够了。”
叶明蓁莞尔,轻轻颔首应下。
怕今晚路上人太多,会有人发现太子的身份,叶明蓁便打发侍卫去外面摊上买了一个面具给他戴上。
齐承煊也不恼,任由她动作,等出了茶楼之后,便紧紧牵住了她的手。叶明蓁挣了挣,没挣开来,她隔着面具斜了某人一眼,戴了一层面具之后,某人的脸皮好像比从前更厚了一些。
但今日街上结对牵手的也不止他们二人,叶明蓁耳朵红了红,也不再计较,暗中告诉自己,戴了面具,至少无人会发现。
虞曼音慢吞吞地缀在二人身后,看了看她们握在一起的手,嘴唇动了动,最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到底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京城中央的广场上,猜灯谜也是挤满了人,不少书生都聚集在此处。今夜的热闹已经过去大半,来得早的书生早就已经猜中了不少灯谜,还有的书生正借着这个机会比拼。
今日猜得灯谜最多的人,还能拿到彩头,十六面的花灯高高挂在台上,光彩夺目,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台上还有书生站着,不是在猜灯谜,远远看着,看不清是谁,可听旁边人的议论,应当是在辩论。而今日辩论的赢家,彩头也是一盏极漂亮的花灯。
齐承煊微微垂首,悄声问:“你想不想要?”
叶明蓁轻轻摇了摇头:“拿回去之后,放不了多少日便没用了。”
齐承煊轻叹了一口气,有些失望。
还不等他找到一个新的目标,忽然听人群之中传来书生们的议论声。
“没想到楚公子今日也出来凑热闹了,我已经许久没在茶楼里见到楚公子辩论,今日好不容易,终于见着了!”
“是啊,不出意外,恐怕今日的赢家便是楚公子了。”
“楚公子先前还考中了解元,再过些时日,便是春闱了,楚公子说不定还能考中会员呢!我看今年科举,状元之位也非楚公子莫属!”
“……”
齐承煊:“……”
叶明蓁也听到了那些书生的议论,她眼皮一跳,果然听身边太子沉声道:“即便是只有几日,只要一时能让你高兴,便也值得。”
叶明蓁叹了一口气,道:“都……都这个时候了,你何必去与他争。”
她都要嫁给太子了,难道还会再多看旁人一眼吗?
齐承煊却不这样想,“你还为他说话?”
叶明蓁无奈,便只由他去了。
二人挤开人群,到了台前,上面的辩论才刚结束,果然是楚怀瑾站在了最后。齐承煊大步一跨,迈了上去。
“我来。”
他带着面具,楚怀瑾并没有认出他,好脾气地拱手道:“不知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齐承煊冷冰冰地道:“不重要。”
楚怀瑾一愣,很快又定了定神,朝他拱了拱手,很快便又重新开始说起今日的论题。
叶明蓁站在台下,仰头看着台上一来一回,虞曼音偷偷凑近她,道:“蓁蓁,不拦着是不是不太好?”
“你能拦住?”
“……”
虞曼音自觉地缩了回去。
二人针锋相对,谁也不服谁,观点都十分犀利,让底下的书生们全都十分激动,偶尔有人话音落下,底下便全都鼓掌欢呼,到了激动之处,也纷纷想要挤到前头来,看的更清楚一些。
虞曼音被身后人群推了一下,脚下没有站稳,踉跄着往前扑了过去,眼看着便要撞上高台。她倒吸一口凉气,双手慌张地乱挥着,却来不及抓住叶明蓁。虞曼音连忙闭上眼睛,本以为随之会传来剧烈地疼痛,可还不等她回过神,一道大力拉住她的手臂,直接将她拽了回来。
她站稳后,呆呆地睁开眼睛,眼前还是高台上的辩论。
叶明蓁注意到,忙问:“曼曼,你没事吧?”
她迟疑地摇了摇头。
叶明蓁才松了一口气,继续去看台上的辩论。
方才好像不是蓁蓁拉她的,那会是谁?
虞曼音反应迟钝地转过头去,便见身旁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脸上带着一个眼熟的面具,方才她还亲眼看过。侍卫目不斜视地直视着前方,视线紧盯着太子,露出来的半张脸上毫无半分表情,与她隔着不远不近也不会碰到的距离。她顿了顿,脑袋又往后转了转,便见一条长臂挡在自己后头,将她与叶明蓁身后的人群都隔了开,那些激动的书生往前挤,却被手臂稳稳拦在后面。
虞曼音张了张口,最后什么也没有说,缩缩脑袋,悄悄转了回来。
台上战况激烈胶着,好半天过去,连今夜的热闹都过去大半之后,才总算是分出了胜负。
当台下没有书生再来应战后,齐承煊接下那盏十六面的绚丽花灯,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缓步走下台来,递到了叶明蓁的面前。
人群中发出激烈地鼓掌欢呼声,才子配美人,花灯赠佳人,也是好一桩美谈。
叶明蓁无奈接过,小声道:“你这下可满意了?”
齐承煊不置可否,可露在外面的半张脸上,唇角高高翘起,显然是心情愉悦,很是快活。
他正高兴着,忽然又一道嚣张的声音拨开人群,到了他们面前来。
“让开让开!”
瑞王带着打手挤到了前面来,看到了花灯之后,才眼睛一亮。而后他提起头来,朝两人看来。
“你们便是今日赢了花灯的人?”瑞王昂起下巴,道:“本王也想要,你们开个价钱,我们好商量。”
齐承煊:“……”
叶明蓁转头看了他一眼,隔着面具,仿佛都能看见他的脸色很是难看。
她想了想,将声音压低一些,不似平常说话的声音,问瑞王:“不知王爷想要花灯有何用处?”
“你认得本王?”瑞王困惑地看了她一眼,也不在意,道:“这么漂亮的花灯,当然是要赠美人了。这位姑娘,虽然本王不知你长什么模样,可应当也是个好心人。只要你肯将花灯让给本王,这一切都好说。”
叶明蓁轻咳了一声。
瑞王可没什么王妃,这能送的美人……
今日可有不少美人出来,都在画舫之中,以瑞王的脾性,最是喜欢在这些地方凑热闹,说不定就……
齐承煊沉声道:“若是我们不答应呢。”
瑞王没由来的脖颈一凉。
他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最后目光才落到了齐承煊的身上,纳闷这人看着平平无奇,可声音听着却和太子像的很。
太子在皇宫里头,忙着准备大婚呢,哪里会出现在这儿。
他把这个念头抛到耳后,忙道:“这位兄台,有话好商量,你开什么价钱,本王都出得起,可错过这个花灯,小翠姑娘说不定便要跟着其他人走了。”
齐承煊不吭声。
他给了侍卫一个眼神,侍卫默不作声地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瑞王只看了一眼,眼睛便瞪大了。
“你你你……”长得怎么这么像太子身边的侍卫?!
他意识到什么,眼睛瞪的更大,惊恐地朝着齐承煊看去:“你又……”
齐承煊不置可否,冷笑了一声。
瑞王背后一凉,脚底一软,险些跪倒在此处。
他扶着打手,艰难站稳了,才故作镇定地道:“这……既然你们这样喜欢,本王也不强人所难,就……就算了吧。”
瑞王说完,立刻转身扶着打手离开,半点也不敢耽搁,好像背后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齐承煊冷哼一声,他便逃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