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起早贪黑的工厂生活

房檐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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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薇和马素第二天便跟着阿姨来工作的工厂,办了入职手续。

    小薇之前就听她妈说过,是个工厂,但不清楚是什么厂,今天一看,原来是个五金厂。

    小薇一路跟下来,发现这里大大小小全是工厂,生活中耳熟能详的品牌都能看到相应的工厂,难怪有段子说南方的孩子不念书就要去继承家产,这么一看,确实不假。

    这是小薇第一次来南方,切实感受到南方人的娇小。来工厂办理入职的女人,差不多快三十岁,小薇站她身边,都要略高于她。马素170的身高就更不用说了,比厂里很多男人都要高。

    入职手续很快就办好了,两人当天就上岗了,两人感叹,一切发生的太快。

    因为是托人进的工厂,小薇和马素并没有被分开,而是放在了同一个部门。

    当两人来到指定的部门,才发现和她们想象中的工厂完全不一样,这时候才明白,流水线工作也分很多种,无菌工厂和五金工厂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工厂。

    但既来之,则安之。

    工厂是讲求效率的,从你打卡那一刻起,你的效率就决定了你的工资高低。正式员工都是计件工资,小薇和马素因为是假期工,所以是计时工资。

    刚开始,两人都是信心满满的,而且部门里虽然工人都来自不同地方,且都差不多成家立业,但幸好对两人都很友好。

    冬天的天气很考验人的耐心,一个星期下来,最初能量爆棚的两人直呼腰酸背痛,四肢乏力。这次进厂经历打破了小薇对工厂流水线无聊没劲的认识。

    今天又是满满当当的一天,整个部门都严阵以待,鼓足干劲,要一口气做完手头的工作。

    小薇和马素也紧紧跟着大部队,生怕漏了哪里,要从头开始。

    部门里大多数都是男人,知道小薇和马素是大学生后,都展出了最大的热情。两人在食堂吃饭时看到了工厂所有人,两人从厂里所有人的目光中,不约而同的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年轻的血液在一潭死水一样的环境中很容易引起格外的关注,何况是两个朝气蓬勃的年轻女孩。在平均年龄40以上的人群中,这样的身影本身就有吸引力。

    部门有一个比小薇和马素都小的男生。但两人刚知道男生年龄时,不由吃了一惊。不到十八岁,却胜似二十八岁。小薇从和他的聊天中,观察他与别人老练的交流中,得出一个结论:环境造就心智。小薇和马素闲暇时会聚在一起,感叹生活对人的摧残,尤其是眼睛和外在形象。

    部门中还有一个40岁以上的大叔,他工作时要穿着防护服一样的衣服,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薇第一次见他,他就盯着小薇看了许久,对马素也是。

    等过几天,这位大叔便自来熟一样,打听了两人名字,工作间隙,会找小薇或者马素聊天。听部门其他人说,这大叔是个很爱干净的人,但因为穿着防护服,小薇和马素还未见过大叔真容。

    但小薇从大叔的护目镜里能感觉到,大叔有一对浓眉大眼,且年轻时肯定是个多情之人。

    部门里还有一个上海人,聊天时,他说他家就在浦东对面,众人一阵惊呼。小薇这才知道大家很少会聊自己的事情。说是以后,有谁去上海,可以联系他,吃住全免,再次引得众人欢呼。

    还有三位外出务工的妇女,她们的存在,让小薇真切的感受到女人之间嚼舌根的厉害。其中有一个快50岁的妇人,小薇感觉很亲切。因为自己是计时工资,所以一到时间,如果还不下班,小薇会将自己做的工全交给这位妇人,也当做这位妇人帮她的答谢。

    虽然小薇不可否认,工厂的工作真的很辛苦,起早贪黑,只为微不足道的一点工资。但因为有一群善良有趣的人一起做工,南方的这次兼职,小薇还是收获了不少喜悦。

    最令人难忘的是连续上了一天一夜,晚上十二点吃完饭,接着忙活到第二天早上。小薇记得,那次来了很多临时工,依旧很忙。后半夜时,大家都累的不行了,小薇和马素两人身上也冷起来,便在锅炉房旁边坐着睡着了。

    两人被惊醒时,才发现又开工了,锅炉房的火烧的很旺,烤的两人暖洋洋的。

    就这样日复一日,小薇和马素干了二十几天,便要离职了。和工厂的这群人刚熟悉起来,就要分开了。小薇和马素走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不禁感叹起来。

    “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太累了。”

    “对啊,不用上到十点以后了。”

    “也没有方便面可以领了。”

    “不用吃食堂咸饭菜了。”

    “不用再灰头土脸的回去,还要洗头了。”

    “不用坐在锅炉房取暖了,哈哈哈~”

    “那些人刚认识我们就失去我们了,哈哈哈~”

    “哈哈哈,这都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