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缘起

云流去何处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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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嬷嬷,这外头是不是下雪了?”

    “是啊,姑娘。老奴还是头一次在这京都看见这么大的雪。这可真是稀罕事儿!

    “是吗?”那姑娘似乎有些恍惚,只定定的坐在那,看着外面,眼中却好像没有聚焦。

    ……

    ……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似乎来得有些晚,在离京都有着上千里远的一个偏僻村落中,大雪覆盖了整个村子。

    虽然村里的人因大雪而寸步难行,但也为来年的丰收而欣喜不已。

    大雪纷飞里,一个人影艰难地前行,全然不顾这凛冽的寒风。大雪中,依稀可见那人被冻得通红的脸颊和已然皲裂的手掌,身上单薄的布衫丝毫无法抵挡外界的严寒。

    终于,在一片默然中,他无声地倒在了雪地里。

    ……

    在一个隐蔽的山洞里,一个姑娘生了一堆火用以取暖,而旁边正躺着刚刚那个晕倒的男子。

    姑娘生了一双琉璃似的眼睛,眼里似乎倒映着璀璨星河,仔细看去,又好像什么也没有。

    那姑娘生的极美,当真称得上冰肌玉骨四字。

    也许是火堆起了作用,男人的体温渐渐回升,很快便醒了过来。他缓缓睁开双眼,逐渐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你醒了?好些了吗?”说着,姑娘慢慢凑近去,好奇地望着他。

    “是,多……多谢姑娘救命之恩。”男人看着越靠越近的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后退了退。

    “咦,你的耳朵怎么红了?”姑娘越发凑近了观察。

    男人慌张地躲开,“男女授受不亲,还望姑娘离小生远些,免得损了姑娘清誉。”

    说完便站起来抬手作揖,连连后退。

    “你别怕,我只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耳朵突然变红,有些好奇。对了!我叫雪玲珑,你叫什么名字啊?”

    雪玲珑的双眼在火焰的照耀下,格外美丽,男人也不免有些失了神,呆呆地忘了回答。

    “喂!你怎么了?”雪玲珑朝他挥了挥手。

    “噢,没…没什么。在下,在下是附近村子的一个书生,名叫齐臻。”书生的目光有些躲闪,无法直视那双纯净到极致的眸子。

    “对了,还没问呢,外面下了这么大的雪,你不待在家里,来这干嘛呢?”雪玲珑突然想起。

    “哎,此事也非在下所愿,只是眼下家母病重,家中已无余钱,无奈只能外出,希望碰碰运气,能够采些草药,即便不能治病,至少也可维持家用。却没想到这大雪封山,不知何时才能离开。”

    书生说起此事,也是满面愁容,低下了头。

    “你也别太担心了,我听说这座雪山上有一个地方,长了一株百年的雪莲,以花入药,肯定可以治好你娘的病的。”雪玲珑安慰地说到。

    “真的吗?那实在太好了!”书生的神色显得有些激动。

    “嗯,你放心吧,等明天雪小些了,我就陪你去找找看。”

    “不不不……姑娘救了在下,在下已是感激不尽。怎能再让姑娘和在下一起去冒险呢?”书生连忙拒绝。

    “哎呀,你就放心吧,我从小就住在这,没人比我更熟悉这了,你要是不带上我的话,到时候又晕倒在雪地里,可没人再来救你了。”雪玲珑劝说道。

    “那……那好吧。只是姑娘一定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危,否则小生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的。”

    “嗯,放心吧,交给我,没问题的。”

    两人在商议完这些事后,便寻了个还算平坦的地方准备歇下。

    于是问题出现了,书生死活不同意与雪玲珑睡在一起,一番争执后,最终决定两人轮流守夜。

    但第二天醒来时,却发现两人一起睡着了。

    书生有些懊恼,明明昨天下半夜自己守夜的时候还很精神的,也不知是何时不小心睡着了,奇怪。

    “姑娘,实在抱歉,是在下的错,等到治好家母的病,在下任凭姑娘处置。”书生愧疚地说道。

    “齐臻,这可是你说的,别反悔哦。”那姑娘目光中带着些许狡黠。

    “姑娘放心,在下绝不会食言。”

    “嗯……那走吧。”

    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那姑娘走在前面,步伐有些漫不经心,眼里似乎比昨日多了一抹淡淡的蓝。

    书生紧紧地跟在她身后,不知为何,总觉得今日的雪玲珑与昨日有些不同,却又说不上来。

    脚下的路渐渐由宽阔变得狭窄,越来越陡峭,周身也越来越冷,书生不停地用手搓着胳膊,企图通过摩擦获取些许热量。

    “你很冷吗?”那姑娘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挑眉问道。

    “没关系的…尚且能够忍受…姑娘不必担心在下。”书生哆哆嗦嗦地回答道。

    那姑娘似乎有些不悦,面上却不显分毫,只是握住了书生的手。“冷就告诉我,逞什么强?这样好多了吧。”

    明明不怎么暖和,书生却像是被烫到了似的,连忙甩开姑娘的手,却不想那姑娘的力气竟如此大,完全挣脱不开。

    他只好说道,“姑娘怎可如此,男女授受不亲,还望姑娘放开在下。”

    姑娘听后,反而更是凑近了他,“这样说来,昨晚我们睡在一起,岂不是更加授受不亲?”说着,姑娘松开了手。

    书生吓得连连后退,耳根却烧得厉害。“昨晚之事,任凭姑娘处置,在下绝无怨言,只是希望姑娘莫要拿自己的清誉开玩笑。”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为了我的清誉,看来只能你娶我了。”那姑娘眼神狡黠,笑的很是灿烂。

    “这……”

    “怎么?你不愿意?”姑娘佯装生气的样子,问道。

    “不,只是我与姑娘萍水相逢,互不了解,怎可贸然结为夫妻,实在是不妥。”

    “你不了解我,我可以告诉你啊。我从小生活在这里,是个孤儿,无亲无故,除了你,我便不认识其他人了,昨晚我们都那样了,你要是不娶我,我以后可怎么办啊?呜呜呜呜呜呜……”那姑娘表面哭的伤心,实际上却偷偷盯着书生,等着他的回答,笑得像只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