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深夜造访与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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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传信的叶沐芷说得义愤填膺,拳头握得紧紧的,活似要把人生吞活剥了般。叶沐萱也听得很是气愤,怎么能用那么残忍的手法来建造宫殿和桥梁呢?难道他们家里都没有孩子吗?即便是经历了生死,叶沐萱也深感不忍。

    为了化解此次姚大人的危机,叶沐萱差人给秋平送了封信。

    当日午后,秋平就揣着叶沐萱的这封信去了京兆尹姚启圣府上。入夜时分,姚启圣跟着秋平一起来到了叶沐萱府上。

    老皇帝赏给叶沐萱的宅子还尚在布置装修中,要想乔迁新居,估计还得等上一个多月,大概要到年跟前去了。

    叶沐萱料到翁婿二人当天会来,早早的就已经在府中等候着了。姚启圣同秋平二人到达叶府的时候,门外已经有小厮候着了。两人也没有客气,直接请小厮前方带路,来到了正院的会客厅。落霞也将一早就准备好的茶水呈了上来。

    姚启圣也不绕弯子,直接就跟叶沐萱切入正题了。当然了,秋平此次就是起了个带路的作用,一句话都没开口说。

    “关于‘打生桩’一事,在下还有些许不解之处,还请安定侯不吝赐教!”

    “姚大人此话言重了,此事关乎家国社稷,本侯作为陛下亲封的安定侯,自然是义不容辞的。”

    “这‘打生桩’原是古时建桥的工匠们发明的一种以活人生祭的一种仪式,必须得要童男童女才可行。”

    “这种仪式极具血腥与残酷,本王想,能想出这种法子来祭桥的,他的内心一定是灰暗的。目前可查阅的文献中,只有在匠师鼻祖鲁班所著的《鲁班书》一书中有所记载。具体起源地不详,大概能追溯到先秦时期,乃至于殷商时代。”

    “本王也是偶然之中才得知的关于这‘打生桩’的事,也不敢打包票说是一定能查到些什么,就只是希望能给姚大人办案多一条思路罢了,若是结果真如小王所言,那纯粹是巧合,还请姚大人切勿多思。”

    叶沐萱将落霞提前准备好的纸笔拿到案前,洋洋洒洒地写了两张纸,再将纸折拢递给了一旁候着的落霞,再经由落霞之手递到姚启圣手中。

    姚启圣先前也没有同叶沐萱打过交道,只知道叶府三小姐叶沐萱由于丧母,悲愤过度,一夜失语。除此之外,无外乎其它。

    直到今天他才发觉,这个哑巴小姐,并非是像传言中的那般,也难怪能让陛下破格赐封为“安定侯”,果然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这安定侯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可身上这份魄力,是非常人所有的。姚启圣活了这五十多年了,看人的眼光不会差的。他坚信,此女日后定会成就一番事业。

    看完叶沐萱递来的那两张纸之后,姚启圣稍加思索,便给出了叶沐萱想要的答案。

    “侯爷放心,这是微臣自己翻越古籍时查到的,与旁的任何人都无关。”

    叶沐萱只朝他的方向笑着点了点头,姚启圣心领神会。

    “如此,便多谢侯爷指点迷津了。深夜叨扰,实属无奈之举,万望王爷见谅,微臣就此告辞。”

    叶沐萱继续点了点头,朝着落霞示意,落霞领着翁婿二人往门外走去。

    快到月中了,月亮也从最初的细镰刀变成了一个变了形的大烧饼,叶沐萱站在院子里抬头盯着天上的月亮看,看着看着,竟觉着有些饿了。

    叶沐萱原想去小厨房找找有没有食材,可以煮些来充充饥,可转念一想,又觉麻烦,索性找秋水取了些糕点来。

    叶沐萱尝了一口桂花糕,桂花的香气沁人心脾,让人很是舒适。让她久违地想起了离世的母亲。那种暖暖的感觉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就在这一瞬间,她突然想放声大哭。她太累了,真的太累了。虽说母亲离世仅仅三年而已,可对于叶沐萱来讲,却是隔着生与死,隔着近十年的光阴。

    母亲离世的前几年间,她一直活得浑浑噩噩,直到被耶律皓泽当胸一剑刺死后,重活一世后,她才开始为自己,为小枫谋划算计。这三年来,她真的太累了。

    “小姐?”

    身后传来初云的声音,叶沐萱顿时鼻子一酸,忍不住哭出声来。

    初云上前来揽着叶沐萱肩膀,并未说话。她知道小姐有大事要做,她也从不去干涉小姐的事,她唯一能为小姐做的就是掌管好府内大小事宜,让小姐无后顾之忧。

    她就这样轻轻地无声地揽着叶沐萱,渐渐地,叶沐萱的哭声变为低低的抽泣声。

    “云姨,我想我娘了。”

    “小姐,夫人在世的话,一定不愿意看到小姐你这般逼着自己的。累了,就歇段时日吧。”初云轻轻地拍着叶沐萱的背,柔柔地说着。

    “小姐,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吧!一切等之后再……”话音未落,就试着肩头忽的一重,转头看去叶沐萱已经倒在初云肩头睡着了。

    初云将叶沐萱送回了院子,吩咐落霞帮叶沐萱洗漱更衣之后,便离开了这座院子。

    这天夜里,初云也想了很多事,睡得比较迟,模模糊糊间,就被落霞的声音叫醒了。

    叶沐萱病了,半夜里发了热。

    人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平日里看着朝气蓬勃的人儿,在病中也是怎么看怎么可怜,叫人心生不忍。

    这场病,来势汹汹。

    叶沐萱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总算是可以见一见屋外的阳光时,已经是深秋了。

    这半个月间,耶律皓宇来过几次,都被初云挡回去了。这天,叶沐萱才从屋内走到院中,就听有下人通传二皇子殿下来了。

    想到耶律皓宇在云姨这里吃了几次闭门羹,而今自己已经起来了,若再躲着不见人,就真的不像话了。

    叶沐萱遂叫人将耶律皓宇叫去了会客厅。

    “咳咳!”

    远远就看见会客厅中长身玉立的耶律皓宇,叶沐萱出声提醒。

    耶律皓宇抬起头,眼睛带着别样的情绪,张了张嘴,很久之后却只说出了一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叶沐萱回以同样的话。

    “先前听说你生病了,我就想过府上来看看你的,结果每次都被云总管给挡回去了。”叶沐萱居然从耶律皓宇的话中听到了些许委屈的味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