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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禅房里那个年轻人看着怎么感觉有点眼熟?”秦蓁和叶沐芷回到自己的马车里之后,开始聊起天来。
“娘,您还别说。我今天差点就把他认成阿萱了。”叶沐芷听到母亲的话,紧接着就说了自己也把人认错了。
“你说他像萱儿?说起来,萱儿与这孩子倒确实是有几分相像的。”秦蓁还是没有往叶沐萱身上想,但是咱们叶沐芷同学偏偏不。
咱是谁?咱可是从小跟叶沐萱铁到大的。叶沐芷有一种预感,那个少年就是叶沐萱。她既然会出现在禅房中,就说明她和云影楼是有一定联系的。但是,在整个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她不准备将这个想法告知秦蓁。
第二天一早,叶沐芷跟秦蓁打了招呼,就往老宅赶去。此时的叶沐萱正在准备出门要用的东西。叶沐芷到叶府门口的时候,就看见门外还停了一辆马车。
对于这个二小姐,府中下人的印象还不错,二小姐向来跟自家小姐亲厚许多,倒是那嫡出的大小姐,飞扬跋扈,每每过来府上,都会明嘲暗讽说话带刺,府中人都很是讨厌她。
于是,叶沐芷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进了叶府大门。
此时,叶沐萱正在东暖阁和画鸢三个玩闹。突然,她眼角瞥到了门口的身影,于是脸上的笑容逐渐凝滞。
“好你个叶沐萱,这样好玩吗?居然连我你都瞒着?”叶沐萱眼看着叶沐芷冲进了房子,来没来得及反应,就开始撒丫子跑开了。
等屋内的三个丫头反应过来时,就看到了叶沐萱满院子跑,后面的叶沐芷穷追不舍。
“好姐姐,我错了。”昨天之后,叶沐萱不是没想过向叶沐芷跟秦蓁坦白。可是这主动坦白跟在线掉马的区别还是很大的好吧?
“别追了,我坦白。”叶沐萱一面跑,一面顾着跟叶沐芷的距离,生怕这姐姐跑摔了。这么跑着,她觉得很憋屈。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叶沐芷双手叉着腰,喘了好一会才顺过气来。
“目前来说,我只能告诉你一部分。”叶沐萱扯着叶沐芷进了里屋,给她倒了杯水。“不过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对你和盘托出的。”
“认错态度良好,就原谅你了!”叶沐芷傲娇地抬了抬下巴,“解释吧。”
叶沐芷只比叶沐萱大了一个月,叶宜还没有搬去相府的时候,姐妹俩几乎是形影不离,无话不说的。
两人就这么一起玩泥巴,一起过家家,一起反抗叶沐茜,直到叶宜觉得府中人丁渐旺,这座宅子有些不够住,想要带着全家搬去相府。那一年,她们才四岁。
叶沐萱还记得,搬家的前些日子,正好是合欢花开的时候。
叶沐芷来找她去后院赏花,她想起了娘亲这段时间一直都闭门不出,想着叫上娘亲一同去看花。两个小丫头慢吞吞地来到了湘晴的房间。
“晴姨姨,你就跟我们去后院里看看吧。那花可好看了。”叶沐芷一边扯着湘晴的衣袖,一边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带着期盼的目光盯着她看。
湘晴被看得没办法了,只得唤来初云。
“你带着二小姐和三小姐去后院赏花吧,我今天不舒服,就不去了。小心着点,别让这俩磕着碰着了了。”一番嘱咐过后,她拍了拍叶沐芷毛茸茸的小脑袋。“小芷儿乖,晴姨姨今天很不舒服,等过几天,晴姨姨一定陪你们去看花,今天让初云姑姑带你们去好吗?”
“那好吧。”叶沐芷没有办法了,只得委委屈屈地答应湘晴。“那晴姨姨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哦!小芷儿等着你一起去看花。”
叶沐芷那时候绝对想不到,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到湘晴。
后来,叶家搬家。
湘晴告诉叶宜,说自己想带着叶沐萱留在老宅守着这座宅子。叶宜劝了她好多天,最终无果,只得留湘晴与叶沐萱母女二人在老宅。
搬家那天,湘晴带着叶沐萱在自己院中待了整整一天。一直到夜晚时分,两人才一起去了后院,远远地看着自己看花。
那天,她还问湘晴,二姐姐还会回来吗?
湘晴告诉她,会。
也是那一天,她才知道,原来娘亲肚子里的叶南枫已经有两个月了。
后来,叶沐萱果然再次见到了叶沐芷,但是却是在娘亲的葬礼上。
叶沐芷一直在安慰叶沐萱,不过这个叶沐萱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叶沐萱,而是重生归来的叶沐萱了。
“还记得我娘葬礼吗?”
“当然记得!我还记得晴姨说要带咱俩去后院看花的,可是她最后爽约了。”
“那你还记得,我当时突然昏睡过去吗?”
“记得啊,我当时正安慰你呢,突然就晕过去了,我都快吓哭了。后来我听云姨说,你睡了两天多?”
“嗯,就是那两天里,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也是我娘的葬礼,后来,大夫人找人来大闹灵堂,将我娘的灵位扔到了地上。最过分的是,她竟然让丫头给我喂了毒药,毒哑了我的嗓子。”
“什么?!你小时候那么厉害,爬树翻墙都不怕的,为什么不反抗他们呢?好歹你也是堂堂叶家三小姐啊!”
“我娘说过,不准我和叶家人起冲突,无论是谁。况且那是在她的灵前,我怎么能违背她的意愿呢?”
“所以,这就是你装成喑人的原因?”
“嗯。”
叶沐芷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便也原谅了叶沐萱。突然她又想起了一件事。
“不对,我可以理解你装成喑人。那你现在这身装扮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昨天去兴福寺干嘛去了?”叶沐芷又开始不依不饶了。
“女扮男装,自然是为了掩人耳目啊!她陆蓉蓉几次三番迫害于我,我岂能坐以待毙?”叶沐萱眸中闪着光,叶沐芷看着她突然间生出了一种陌生的感觉。“至于昨天为什么去兴福寺,你先让我捋捋思路。”
“行吧!”
“本来,我娘给我留了一只玉玦,我及笄的前些天云姨才取出来给我。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是和玉玦有关的梦。后来,我找人调查过这只玉玦,却没有结果。
“及笄当天,送来的各种礼物中,有几个箱子没有署名的。其中一个箱子里有一封来自云影楼的信,信的末尾留着的就是兴福寺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