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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妍姿今日只穿了一件藤青曳罗描花旗装,用一支嵌珠珊瑚花簪绾成一个平髻,笑得十分谦卑。她让凉月奉上一个托盘,笑道:“妾身恭贺福晋喜诞爱女,特地送了点玩意,还望福晋不要嫌弃。”
“哦?本福晋倒要看看,苏妹妹到底送来了什么好东西给本福晋的大格格。”我朝她挑了挑眉,把玩着指间的那枚玛瑙嵌珠翡翠戒指,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嘲讽冷笑。
“只不过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玩意……”苏妍姿一边笑着一边掀起了托盘上盖着的红布,然后拿起一只婴儿戴的虎头帽,十分可爱:“这是妾身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福晋以为如何?”
亲手缝制……很好,又是她亲手缝制!想到这里,我十分用力地握紧了拳头,直至尖利的指甲陷入皮肉之时传来的深刻疼痛将我拉回了现实,时刻提醒着我。
我莞尔一笑,努力挤出大方得体的笑容,朝凉月招了招手,示意她走得近些。凉月以为我心生欢喜,不由得连忙走到我的面前,我拿起托盘里的一件孩儿穿的肚兜,不由得冷笑连连。
“苏妹妹的手可真真是巧,瞧这精湛的绣工,怕是连绣坊中技艺最好的绣娘也比不上,你说是不是?”我抚摸着肚兜上绣着的孩童嬉戏图,有些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苏妍姿。
“妾身何德何能,能得福晋这般夸赞,实在是谬赞了。”苏妍姿低垂着脑袋,再次向我行了一个礼。我神色淡淡地将那肚兜放回托盘,道:“疏影,将苏妹妹送来的礼物收起来。”
“是,福晋。”疏影说着便将凉月手中的托盘都收了起来,紧接着我又有些慵懒地看了看坐在一旁的高若惜,笑道:“苏妹妹的礼虽然轻,但胜在情意重,不知高妹妹可有准备什么礼物给本福晋的大格格?”
听了我说的话,高若惜娇媚一笑,这才有些慢吞吞地起身,朝我虚福了福身子,道:“福晋说的哪里话,福晋刚生育完毕,妾身自然是有备而来的,礼物又哪里会少了妾身的份?”
说完,她欢快地拍了拍手,身边的婢女桃月便立即奉上一个托盘,掀开盖在上面的红布,只见托盘正中放着的是一柄用纯金丝制成的如意形九连环,上面坠着璎珞玉珠。
金属丝制成圆形小环九枚,九环相连,套在条形横板或各式框架上,各环均以铜杆与之相接。玩时,依法使九环全部联贯子铜圈上,或经过穿套全部解下。其解法多样,可分可合,变化多端。
此物一出,连怜容都不由得变了脸色,脱口赞叹不已:“呀……这莫不是传闻中的鎏金璎珞玉珠九连环?妾身小时候略有耳闻,谁曾想如今竟能够亲眼所见!”
听了怜容的话,高若惜脸上的得意之情更甚,连那一双狭长迷离的丹凤眼都镌刻着得意,她拿起帕子掩嘴一笑,道:“怜容妹妹是个有见识的,此物乃近日妾身阿玛新得的玩意,算不得什么,特意拿来献给大格格,还望福晋喜欢。”
“鎏金璎珞玉珠九连环?既然此物如此贵重,本福晋再说不喜欢,高妹妹岂不是觉得我不识抬举。”我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襟上的领子,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