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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如果她们再出格一点,她可能就从这里坠下了,如果那样的话,她的死状会不会很惨……
谢澄紧闭着双眼,她不想看自己狼狈的样子,让她自己都觉得厌弃,好像只能一直逃避,逃避那个破碎不堪的自己,十二年,从五岁开始,她就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从小到大,没少受过欺负,因为耳后那道丑陋的疤痕,因为害怕与人接触,因为她有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她从来不敢讲,她知道没有一个人可以保护她,一次次之后,只会让她受到更大的伤害。她鼓起好大的勇气才来到一个全新的地方,想开始全新的生活,可她的厄运一直揪着她不放,拼命把她好不容易埋藏的胆小自卑拉扯出来。
“爸,妈……我好想你们。”好久没见过他们了,他们已经抛弃自己了,连出现在自己的梦里都不愿意,夜寒冷漫长,陪伴她的只有无边际的噩梦,上天连一丝温暖都不愿给她。她只能把哭声憋在喉咙里。
谢澄疏远了他,放学不再跟他走,即使是寂静漆黑的路,即使带着惊悸不安,她也选择一个人。一个人,不被人左右。
她就是懦弱,她知道反抗没有用,欺负你的人只会变本加厉,她害怕这样的日子,所以她宁愿放弃一些很重要的东西,以来换取平静的生活。
熬到了周末,谢澄都以为自己不会想念郁晨风了,直到他发来的信息,他问:你怎么了,为什么不理我。他说他会一直等在电影院门口,等自己过去,那一刻,谢澄不得不承认,好想他……
眼泪终于如洪水般发泄出来,流过她的面颊,脖颈,手臂,断线般掉到冰凉的地板上。她鼓足好大的勇气,她要去见他。
她如往常一般,穿着干净整洁的衣裳,扬起她骄傲的脸,头发尽数披在双肩,偶尔发丝会吹过脸颊,这样的她,真是崭新的谢澄。
她就是以这样的姿态见到郁晨风的,她想,他一定接受不了自己懦弱无能的一面。
“你终于来了。”那一刻,他笑了,那样的笑,差点让谢澄以为,他是真的在意自己,包容她的所有,不止是现在面对他的美和骄傲。
瞬间,谢澄有一种想抱他的冲动,但是不能,因为他,太遥远了……
谢澄对郁晨风保持着优雅自信,她只有在郁晨风面前,才能把面具带得如此牢固。
――
电影在荧幕上放映着,谢澄呆呆地看着,因为场内的昏暗,更加看不清她眸子中的涟漪。
大火,在谢澄记忆中的大火,在荧幕上张扬、咆哮,那样的记忆随之而来,耳边传来妈妈的声音。
“澄澄,不怕,有妈妈在,妈妈一定会把你带出去,不怕,有妈在呢……”
眼前全是一片火光,谢澄再也看不清其他东西,只有灰烬,在她眼里只有漫天的灰烬!
耳后的疤仿佛随着筋脉连接心脏,跟着心脏的跳动,好痛……
泪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密布在面颊上,电影里,他们全家都死在大火里,可为什么,她谢澄没有死在那场大火里!
她努力克制自己的声音对身边的郁晨风说:“我去下洗手间。”如平常一般的宁静,没有人感受她的人情绪,即使是坐在旁边的郁晨风。
她走得很匆忙,是在几乎没人的走道上。好疼,她使劲捂住疤痕,甚至想把它撕扯下来。额头突然传来的坚硬感让她意识到撞上了人,顿时吓得手足无措,想要撤出却被那人扶住来肩膀。
“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