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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了车夫,抬头看着自己眼前的客栈——有客来,这里门前红灯满挂,倒是有不少小摊商人,恐这间客栈,也是热闹非凡吧。
她走了进去,不算太晚,倒还是有些客人在吃着宵食,她掂量了下自己的荷包,里面的银两应该够的。
“你好姑娘,住店呢?”
客栈小厮将抹布搭在肩上,笑脸迎迎地朝她走来。
她看了下周围,也怪是在这繁茂都城,这间客栈装潢也不输名贵酒楼,便是地毯,也是上好的布料缎子。
“嗯,住店。”
小厮将她引到柜台前,一顿操作下来,她使了两锭银子,这让那掌柜的大吃一惊,只当这是什么富家小姐到了,立马换了一张恭维的脸。
或许她的确很有钱吧,仔细看了下,她身上这间衣裙也是绣工极佳的,颇有深闺小姐的样子。
那小厮一路将她带到上房才退了下去,临走时将该说的好话都给说了,却愣是没见她笑一下,最后只嘱咐了他几句,小厮便真的离开了。
她关上了门,上房就是上房,布置一应俱全,和了口清茶,吃了些许点心,她一下子也是睡不着的。
拨琴丝乐入耳,椅窗赏桂兰,倒别是一番风味。
夜色凉,她呆了许久,这才回了床上,阖眼入梦。
…………
翌日阳光明媚,透过窗棂照进屋中,她隔窗望去,只见繁城车水马龙,游船,官轿,车马,鸣钟,以及阳光映射水面的波光粼粼,还有远远的海上雁群。
下了阁楼,她随意寻了个桌坐下,点了少许饭食,隔帘听那纱幔下女子的琴音,她的心情不知不觉中也好了许多。
“咦?姑娘,一个人呢?”
说话的是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公子,长相一般,穿着却是富贵的,他理了发丝,开了折扇,一个侍从擦了长凳,他才满意坐下。
无羁之徒……
她将目光移到一边,也懒得回他话。
“诶诶诶,这位姑娘,你可知我们公子是何许人也?”侍从说道,可她依旧不回,那侍从尴尬,不顾其他,又继续说道:“我们公子可是大名鼎鼎的河州第一美男子,萧绅!”
或许,其他人是知道他的,她勾唇,正眼打量了他,“美男子,第一?”
如此嘲讽,他脸一红,眼神扑朔,他狂扇着扇子,只那侍从指责她:“诶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公子同你坐一桌那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要知道,这可是多少少女心心念念的!”
有其他客人听到,皆是掩嘴嗤笑,这等子行为她当是看得出来,只怕这第一美男子也是他自个胡诌的吧。
瞧着他这穿衣打扮,头上的玉冠簪子品质倒是不错,家里定是非富即贵,却也养成了他这德行。
她自己斟了杯酒,兀自喝下,拍桌叫来了客栈小厮:“他扰了本姑娘的雅兴,请离!”
小厮为难,知这俩人都不好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看他敢让本公子离开吗?”萧绅有模有样地扇着扇子,一副趾高气昂。
许是自尊心受到了打击,小厮鼓起勇气,憋出三个字来:“……萧公子。”
“滚开!”
萧绅怒吼一声,那侍从将手举得老高,指向一旁,面目凶恶,不止吓了小厮,琴声戛然而止,客栈内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们。
平时萧绅蛮狠惯了,可只要不惹到他,他们还是没事的,所以,其他人也只是远远的看戏,时不时低声议论几句。
她不耐烦了,起身便要离开,才离坐,又传来萧绅的声音:“你若是敢走,那就别怪本公子拿这混厮出气!”
天下竟有这般蛮横无理之人,她握紧了腰间的金错刀,挣扎片刻,终究放下了手。
人生地不熟,天子脚下,少惹事的好。
“那我就勉为其难与狗同坐吧!”
再次坐回座位上,她继续斟酒。
“你敢骂我们公子是狗!?”侍从抢先说出这一句话来,他说得大声,顿时客栈内响起了一片笑声。
萧绅脸更红,一扇子打在了侍从肚子上,这一下可不轻,那侍从捂着肚子,脸一阵青一阵白。
“喝完了吗,喝完了,就为本公子布菜!”
萧绅理直气壮吩咐,她哼笑,真当她是什么样的女子了,这等事情也吩咐她?
“我只为三者布菜,爹娘,爱人,残弱幼小,敢问萧公子是哪一类,哦!对了,还有不能自己做食的牲畜家禽,萧公子是吗?”
说者轻松,听者则为她捏了把汗。
“这是你自己惹怒了本公子,休怪本公子无礼了!”说完,他朝着客栈门口招了手,一时间几个打手冲进了客栈内。
掌柜的吓得不轻,可又不敢上前做什么,那小厮也是连滚带爬地跑到了一个角落里去。
所有人只是远远的看着,生怕惹怒了这位萧绅。
“将她给我带回府里去!”萧绅吩咐。
几个打手应声上前,她眼底闪过一道精光,迅速拔了金错刀,将冲最前的打手胸前一刺,一脚踢了开来。
紧接着,在他们眼前只见一道银白的身影如鬼魅穿梭,她的速度快得他们来不及反应。
萧绅吃惊,实在没想到这么个清雅美丽的女子竟有这等功夫。
侍从肚子才缓了点,肩头又遭菜盘子砸来,吓得他连忙蹲了下去,萧绅见一时半会拿她不着,便也退到了一旁。
她一人对付这么几个打手,纵有刀在手,可一炷香下来,她也有些累了。
动作稍稍迟钝,她的背部遭受一脚,一声闷哼,她迅速转身,一蹲,一刀刺入了那人的腿中,拔刀之后,一个转身,又朝他肚子给划了去。
可对方人多,她终来不及对付。
起初他们还有怜惜之意,可现在却起了点点杀心。
他们没有武器,只能拿起客栈内的桌椅与她抵抗,她防范躲避极快,可腿,腰还是受了些伤。
眼见着快不行了,她想跑离客栈,一股重力又将她拉回。
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你们在做什么!”
突然间,一声呵斥冲入耳中,她转眼看去,心中安定。
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