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

脑洞自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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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子黎冷眼露着杀机,步步逼问道:“是谁让你来杀凌儿的,你为什么要杀她?”

    刀下梅鸠泪流满面,吐出一口鲜红的血液,忍着肩上的疼痛,指着门口的那具尸体道。

    :“不是我,不是我要害小姐,我是巫女大人安排的人,已经伺候小姐两年了,要真想害小姐,早就下手了,是那名女子,昨夜她们抓走了我堂弟小土豆,还威胁我带那名女子进来,否则就杀了我和小土豆,所以茶里的毒是她下的,与我无关。”

    :“她们?她们是谁,你还知道些什么?你说的她们是不是,就是昨晚那群杀手的同伙?”

    :“我不知道,少主我真的不知道,我重来没有想过要害小姐,她们说只是想进南苑见个人,见完就走,朱家暗卫那么多,她们不敢乱来,我才一时被利用,少主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我只是想救小土豆,那孩子才10岁,少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子黎哥哥放开梅鸠吧!没想到你在生死关头,还在为他人着想,我相信你。”

    朱凌拍拍衣服上的灰,从地上爬起,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扫了眼那尸体。

    :“小姐你什么会?”

    梅鸠惊讶的看着朱凌,朱子黎好像并不意外,表情没有丝毫波动,侧身收回大刀后就不在说话。

    :“奇怪吗?我为什么没被毒死?”

    朱凌走到梅鸠身边,将她搀扶着坐下。

    :“唉~我都记不清,这段时间这是第几次了,似乎最近想杀我的人,行动的越来越繁忙,看来是等不急想要我死了吧?”

    说着她拿出一片绣帕,替还在惊恐中的梅鸠包扎,梅鸠看着小主子这般对她,哽咽着强行忍下眼泪。

    :“你看,是那只蓝玉瓷杯告诉我的。”

    朱凌指着地上的碎片道:“那只蓝玉瓷杯名叫食,是蓝玉的碎渣和灵土混合烧制而成,灵土是死灵度化后的泥土,可提升天灵源,蓝玉通体发蓝,因喜食巨毒,一遇毒物茶水就会变色,所以在我喝茶前,我发现茶里有毒,就没喝下去,只是装做毒发身亡,想找出幕后凶手。”

    她拿起一个空盘子捣腾,突然脸色一惊,想起这次被杀的经过,似乎发现了点什么。

    她仔细看了看,屋子里历代巫女留下的小玩意。

    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原来朱家每一任巫女,有搜寻各地小物件的习惯,是为了用这些东西保护自己。

    几万年来祖先们,生活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谁能正常生活,也正因如此,才使得每任继承人性情古怪,孤僻暴躁。

    自己的母亲就是最好的例子,在她眼里除了家族地位,一切都不重要,一切都可轻视。

    朱凌在朱家待的时间越长,越能读懂朱云茵的心态,为何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渐渐也就接受了,天亮一睁眼,空气里又是弥漫着,血腥味的一天。

    :“小姐你真的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你,你不是说了吗?两年来你从未害过我,这点我比谁都清楚。”

    见朱凌不怪她,梅鸠又激动又感激,紧紧握着她的手道:“多谢小姐不杀之恩,可小姐小土豆还在她们手里。”

    :“这件事情我会替你处理,你不必担心,大家都是自己人,你看今天这桌菜这么丰富,不吃可惜了,你也饿了吧?既然都坐下了,我们就一起吃吧。”

    :“这…这样不好吧?小姐。”

    梅鸠面露难色盯着一桌子,她这辈子都吃不起的菜,畏畏缩缩的拒绝。

    朱子黎在一旁站着,不动声色的看着,没有参与也不打算阻止,不知道朱凌这小丫头,又想干什么。

    :“没事,来吃这个,香喷喷的烤鸭。”

    朱凌夹起一只大鸭腿,放进梅鸠碗里,梅鸠有些尴尬无从下口,手心一只不停冒汗。

    :“小姐主仆有别,还是算了吧?你看菜都凉了,我现在就把这些撤走,在通知厨房送新的过来。”

    说完梅鸠慌里慌张的,端起盘子就要出门。

    还没走几步,便楞在那里冷汗一身,背后一股强劲的刀气袭来,一把锋利的巨型砍刀与她擦肩而过,笔直插进大门里。

    沉默已久的朱子黎开口道:“想逃?那要看看我手里的刀,愿不愿意放你走。”

    :“嘭…”

    梅鸠手里的盘子落地,她颤抖着转身,绝望中带着哭腔道:“小姐你还是不信任我。”

    原本朱凌还好言好语,给她机会说出真相,可她终究还是怕死想逃。

    朱凌一口冷语失望道:“废话真多,子黎哥哥把这些喂她吃下去。”

    话音未落朱子黎抓起梅鸠的头发,将一盘菜硬塞进她嘴里。

    :“不要,我不要吃!”挣扎中菜肴入口,她便立刻七孔血流不止。

    :“什么会?我明明只放了迷药。”

    :“迷药?”朱凌有些嘲讽道:“真可笑,迷药会使你七孔流血吗?”

    回想今日重生,她就是错信了梅鸠的为人,才被这所谓迷药毒死。

    :“可她说这是迷药,不会伤人。”

    梅鸠悔恨的看向女尸,没想到同一天被她骗了两次。

    朱凌轻轻抬眉面带怒色,狠狠拍向桌子。

    :“她说?她说你就信,你这么蠢,也敢进朱家,同样的事情,这两年你在我身边,也经历了不少,为何还这般愚昧?”

    梅鸠被朱凌骂的无地自容,捂着胸口面色更加苍白。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菜里有毒的?”

    :“你还没发现吗?”

    朱凌拿起一个盘子,丢到梅鸠眼前。

    :“凡是我使用过的器皿内部,都镀有一层银环。”

    :“什么?银环?我还以为…”

    梅鸠有点懵捡起盘子看了看,的确在不显眼的盘底,镀有一条银色圆环。

    :“你不会以为,我们朱家是为了炫耀财富,才镶金镀银在家具上的吧?像今日这样的事情,多少年来在朱家数不胜数,为了防御与未然,继承人们挖空心思对应,这银环发黑,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原来如此,我真是小看你了,你早知道菜中有毒,还故意逼我试毒,你好狠!”

    梅鸠狠狠的瞪着朱凌,红眼血泪极为狰狞,止不住的毒血从嘴里涌出,她抽动了几下,便不在动弹毒发身亡。

    :“就算我放过你,你以为你出得了朱宅大门吗?”

    朱凌俯视两具尸体,幽紫色的眼中,凄冷阴异不带一丝惋惜,这次的毒杀虽躲过了,可不知下次又在何时。

    窗外一丝清风吹过,她发髻的茶花不知觉间滑下,落在血泊中像重获新生般,染红了白色的花瓣,血泊中的梅鸠也正是含苞绽放时,可灿烂的一生,还不如这朵茶花绚丽瞬间既逝。

    :“安息吧!梅鸠姐姐,我一定会将小土豆活着救出来。”

    朱凌蹲下帮她合上眼皮,在起身朱子黎已命人来搬尸体。

    她拦在尸体旁,一张小嘴嘟了嘟,撒娇的摇起朱子黎的胳膊。

    :“子黎哥哥你帮我,把梅鸠的尸骨送回老家吧?今天这件事也不能全怪她,你看她人都死了,还是让她离开这个事非之地,安静的入土为安吧?”

    朱子黎皱了皱眉道:“凌儿你这样做,巫女大人那边恐怕很难解释?”

    :“没事,到时母亲如果要罚我,就随她罚好了,大不了就是挨几下鞭子,你就帮帮我吧?”

    朱凌低声眨着一双可怜巴巴的魅眼,故作委屈姿态哀求道,因还是个孩童,声音奶声奶气,带着些微稚嫩的娇羞。

    朱子黎一直很疼这个妹妹,一路陪她走来,深知她每天都在经历什么,小小年纪能活的这么冷静坚强实属难得。

    要换成其她人来经历这些,他无法想象,会有怎样的结局。

    他又摸了摸朱凌的头,疼惜的笑道:“鞭子打在你身上不疼吗?”

    朱凌一脸童贞的回答:“不疼不疼,我皮厚着呢!”内心却隐藏着许多无法开口的秘密。

    两年来梅鸠虽为奴,但在下人里是唯一不惧怕朱家预言,细心照顾她生活起居的人,这段记忆对她来说特别珍贵,所以她才执意如此。

    朱子黎从小与朱凌一起长大,非常了解她的性格,固执又倔强,锦衣玉食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从未开口求过别人,只怕这次做哥哥的不答应她,一定会被她记恨,但想到巫女的鞭刑,又犹豫不决,最后还是答应了。

    :“好!都听你的,来人把这两具尸体抬走。”

    朱子黎命等候的几名家仆,将尸体抬向门外。

    :“等一下。”

    有点不放心又命他们先停下,一番摸索后,解开女杀手的衣服查看,发现在她胸前,有一块新烧伤的疤痕,像是族徽为敝人耳舌,才故意毁了,除此在没其他可疑,便让家仆们迅速离开了。

    检查完两具尸体,下人们也都散了,朱子黎回到屋里,见朱凌把蓝玉瓷杯抱在怀里当宝贝,有些指责的语气道。

    :“凌儿以后不许你,在装死吓唬人了,听到没?”

    朱凌见他很严肃的样子,小脸依旧委屈,干巴巴的哦了一声,

    朱子黎没吃她这一套,黑着脸警告她。

    :“这次的杀手与往日不同,又精明又有谋略,不紧撒下一个弥天大网,让暗卫们打消了警觉,还算好多重陷阱,利用你与梅鸠主仆关系借刀杀人,可谓是一套又一套不容小看。”

    :“哦!”

    朱凌知道哥哥是为她好,可她也没办法,不使点小计谋查出真凶,她又要没完没了被杀重生。

    :“哦哦,你到是听进去了没?”

    朱子黎摇头很是无语,朱凌就想赶快敷衍过去问。

    :“咦!子黎哥哥你是从哪里,看出我在装死呀?”

    :“你少转移话题,那套摔碎的蓝玉瓷杯,就是我在你6岁生辰时送你的,你还问我,你真当我傻?”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就是你送我的,是你送的,呵呵呵!”

    朱凌侧过头嘀咕道:“谁知道呀,6岁时我都还没重生,怎么会记得这个,还好自己反应快,不然就穿帮了。”

    朱子黎边说边开始清理屋里的残渣,碎片不小心划伤了他的手指。

    朱凌看到后立马伸手阻止道:“子黎哥哥这些让下人做就是,你是朱家的少主,为何要如此卑微。”

    :“砰砰砰!”

    朱子黎听到卑微两字,心脏忽然狂烈的跳动起来,他愤恨的抓住朱凌的手。

    周身的寒气迫人的向外扩张开,他努力隐忍不动杀念,可还是无法克制冲动,一息间15年来的画面不断跳出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