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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来时,燕衔清已经不知所踪。阿初叫了绿阑进来,绿阑侍候了阿初梳洗打扮,一切就绪后,阿初才开口问道,“燕衔清呢?”
“王爷他……”绿阑刚开口,便被别人打断了。
“哎呦~姐姐,你怎么能直呼王爷的名讳呢?这可是大不敬,得杀头的!”女子声音柔柔地,却无端让阿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兀自说着,扭着腰肢,带着几个丫鬟,便进来了。也不等阿初招呼她,自己便找了一处,坐下了。
阿初对这府里的女人不太熟悉,便看向绿阑,绿阑附身轻声对阿初道,“这位是丽姬林氏。”
阿初瞥了她一眼,“可别叫我姐姐,我家里,可没有你这般‘清凉’的妹妹,再者,我们非亲非故的,便是要掉脑袋,也是掉我自己的脑袋,与你何干?”说着阿初逼近了她,“我爱怎么叫,就怎么叫!”
为了吸引燕衔清的注意,林氏本就穿得比较少,此刻被阿初说出来,到颇有些丢人现眼的意味。“你!”林氏还未来得及说完,便听见人道,“本王准许她这样叫的,有什么问题吗?”说着,燕衔清便踱步进来了。
“王爷!”屋内几人皆行了礼,只阿初一人未动。燕衔清未应答,径直走到阿初身旁,盯着阿初道,“今日你可有事?”
阿初抬眼看他,“无事,你有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在慕古阁订了包厢,希望你赏脸……”燕衔清小心翼翼地看向阿初。
“慕古阁?”阿初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突然想起去慕古阁?”
“你以前……不是喜欢吗?”燕衔清讨好道,“以前我不是没时间陪你去嘛,现在我想……”
“……”阿初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燕衔清轻声唤了她,才又说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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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上了马车,阿初坐在了燕衔清的对面,燕衔清几次想靠近,却被阿初不动声色地躲开了,几次过后,燕衔清也安静下来。
慕古阁开在繁荣地域,离贤王府并不远,不一会儿,便到了。
燕衔清先下了马车,想去扶阿初,却依然被阿初躲过。见状,燕衔清也不好与阿初走的过近,只好在前面给阿初带路。
两人一路上了二楼,入了包厢,茶和茶点上好后,屏退左右,这才开始,切入正题。
“你有什么,就问吧。”阿初手里端着茶,随意说道。从进来到现在,燕衔清已经看了她十几次了,她实在是没法儿忽略。
“……你……”燕衔清皱着眉道,“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阿初放下茶杯,又拿起一块茶点,细细品味,“不记得……”燕衔清叹了一口气,又听阿初道,“……一些。比如,我记得我嫁过人,却并不记得我那曾经的夫君,长什么样子,姓甚名谁。”
“不对啊!若你既记不得你夫君长什么样,为何那日我寻来,你又说我不是呢?”燕衔清愣愣地盯着她,似要找出她的破绽来。
“因为……这里啊。”阿初说着,把手放在了胸口,“见到你时,我的心里,没有恨的情绪,既没有恨,又何谈曾经爱过?”
“没有恨……吗?”燕衔清喃喃道,而后苦笑着摇摇头。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客官,真的没有包厢了!”
“本公子昨日可是付过定金的!”
“可是,小店现在……真的没有空的包厢了……请您理解一下……”
“这是你们的错误,本公子为何理解?”
门外的嘈杂似是没有发生一般,阿初并未受影响,而是自顾自地品着茶。也是这副平淡的样子,让燕衔清感到莫名的生气。燕衔清“噌”的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
打开门的一瞬间,燕衔清愣在当场,“兄长……嫂嫂……”
来人也不管燕衔清僵硬的神情,自顾自地与他拥抱,笑道,“清弟!你也来这儿喝茶?”
“是……”燕衔清调整好心态,微笑道。
“既然如此,我们便一起吧!”说着,燕衔灏对着身边的女子道,“皖儿,这边来。”然后又看了眼燕衔清,“清弟你,不会介意吧?”
燕衔清皮笑肉不笑道,“自是不会。”
看着走进去的两人,店小二喃喃道,“这叫什么事儿啊?明明是那位公子自己先订好,之后又取消的,怎么倒是我们的错了?哎~”
两人进去后,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坐在了阿初的对面。燕衔灏先开了口,“师妹也在啊?”
阿初抬眼看了燕衔灏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公子,是认错人了。”
这时,燕衔清也走了过来,在阿初身旁坐下,“兄长,阿初她……失忆了……”
阿初瞥了他一眼,又阖眼喝茶,并没有说什么。
一阵沉默后,一直跟在燕衔灏身边的女子倒是先开了口,“妹妹也喜欢喝金骏眉?”
阿初抬眼看了她一眼,女子眉眼如画,气质温婉,美则美矣,却并不让人记忆深刻。阿初没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那真是巧,皖儿其他技艺不会,泡茶的手艺,可是顶好的。”燕衔灏插话道。
“夫君又笑话妾身了,皖儿的技巧,在妹妹面前,应当是不够看的。”许玉皖装作羞涩,低下头,柔声道,“只是……平日里,身边喜欢金骏眉的人实在是少,今日难得碰到妹妹这样的知己,不知妹妹能否赏光,让皖儿给妹妹冲泡一壶金骏眉?”
“……有劳。”阿初盯着她看了好一阵,才道。
“那便献丑了。”说完,许玉皖便开始冲泡,水沸后,先将水倒入茶杯,而后放入茶叶,晃了晃茶杯后,将水倒掉,再加入水。一番操作行云流水,让人看上去十分舒适。
许玉皖将泡好的茶置于阿初面前,“请。”
阿初盯着那茶看了许久,才慢悠悠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如何?”许玉皖希冀地看着她。
“既然今日如此有缘,我也给姑娘泡一壶。”阿初未置可否,说完,便开始动作。她先换了个白瓷盖碗杯,将水烧沸后,等它凉了一会儿。预先放入3-5克金骏眉进行温润洗茶后,沿着玻璃杯的杯壁细细的注入水,以保证茶汤的清澈亮丽。第一次注水后,金骏眉在杯中大约静置45秒,然后出汤品饮。
许玉皖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只一口,便知高低,她的脸“噌”的一下,红了。
燕衔灏见此,脸色不是很好,“看来,皖儿的技艺,比起师妹,还差的远呢。可最近,朕就好这一口,不知可否请师妹教导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