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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是慢了点儿,但也并不会太慢,而他们——哼哼——他们绝对可以慢慢地享受死亡!”神速姑眼见着自己痛恨的人可以“享受死亡”,便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贱人!”述律平骂道,“亏你还是萨满教的太巫,代表着伟大的太阳神,你却干出如此歹毒的事情,简直是禽兽不如!”女人口中咒骂神速姑,一双眼睛却怜悯地看着耶律倍。她自己怎么痛苦地死去都无所谓,而她的儿子还小,并没有干过任何错事,却为何要遭受如此酷刑!?
“你骂伟大的太阳神在人间的使者为‘贱人’,难道不是罪大恶极吗?!罪大恶极难道不应该遭受最残酷的刑罚吗?!”萨满教太巫面带笑容,不疾不徐地说道。
一条花斑蛇,蜿蜒蜷曲着,爬上了萧阿古只的身体,在他的腿上、肚子上、胸脯上一路向上,慢慢地爬到了他的脖子上。花斑蛇用修长的身体盘绕在阿古只的脖子上,将一颗丑陋的脑袋抬起来,三角脑袋正对了阿古只的脑袋。中间一分为二的长信快速地摆动着。
阿古只瞪圆了眼睛,面目狰狞地看着花斑蛇;花斑蛇吐着长信,目光死死地盯着阿古只。
“神速姑,你个贱人!”述律平斜着眼睛,看到了发生在弟弟身上的一幕,怒不可遏地叫道,“放了他!快放了他!你这个蛇蝎一样歹毒的女人!”
阿古只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脖子随着花斑蛇脑袋的摆动而微微摆动。终于,在花斑蛇向阿古只发起进攻的一刻,阿古只勇敢迎击,一口咬住了花斑蛇的脑袋,然后用自己一张大口、满口利齿咀嚼起来,只那么几下,花斑蛇的上半身就变得血肉模糊,成了一段烂肉了。
“吐出来!快吐出来!花斑蛇有毒!”萧敌鲁见阿古只战胜了毒蛇,刚要放松一下,却看见弟弟准备吃了那条花斑蛇,忙出声阻止道。
萧阿古只用力往外吐了几口,将死蛇吐在了地上,满嘴是血地笑道:“什么狗屁毒蛇,看是你厉害,还是老子厉害!?”
神速姑见对方在势头上占了上风,冷“哼”了一声,愤愤离去,耶律迭剌也走了出去。站在契丹可汗的大帐篷外,他们却听到了里面强忍不住的呻吟声,应该是因为几个“囚徒”的身上被倒了蜂蜜水,已经有蚂蚁昆虫开始在他们身体上啮噬了,蚂蚁虽小,不管谁也受不了一大群的蚂蚁,一口一口地在身上咬下去呀!
“他们已经开始享受死亡了!”萨满教太巫面带笑容,对身旁的男人说道。
“他们正享受呢,你就也让我享受享受——”耶律迭剌被女人的美貌所吸引,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正好两个人相处,大有不能自控的冲动。
“怎么样了!?”说话的是契丹八部夷里堇耶律剌葛,他在夷里堇的帐篷里等待,却一直没有得到除掉述律平等人的消息,因此过来看看。
神速姑是耶律剌葛的女人,而且一直幻想着等耶律剌葛成为契丹八部的可汗后,能够册封自己为契丹八部可汗的大妃。她转脸对耶律迭剌嫣然一笑,低声说道:“我现在是你二哥的女人。”
“夷里堇大人,等不及了?!”神速姑迎上来说道,“如果真的等不及了,明天是个好日子,我们正可以送他们上路。”
“而今天的白天和晚上,我们可以让述律平等人,充分地享受一下比死亡更难受的感觉!”耶律迭剌从对神速姑的幻想中走出来,对二哥说道。
第二天上午,草原的太阳照在草原上,述律平等人被反绑着,像牛羊一样,一一拉到了夷里堇大帐前的空地上。
耶律剌葛远远地站立着,在“刑场”旁指挥的是耶律迭剌和神速姑,耶律迭剌对刽子手命令道:“废话不说,准备行刑!”
刽子手高高举起大砍刀,就要从述律平的脖子上看下来。手起刀落之际,一支箭矢“嗖”地一声,射死了刽子手。
众人顺着箭矢飞来的方向,惊愕地看过去,“嗖”“嗖”“嗖”又是几箭,射断了述律平等人身上的绳索。
射箭的人骑了一匹快马,马的一旁还伴随着十几匹马,组成了一个小型的马队。马队上唯一的骑士仍在弯弓射箭,很快射死了“刑场”上好几个士兵。
述律平等人被解除束缚,快速地夺去了身旁守卫的武器,其中有长枪、有弓箭,还有弯刀。
骑马的人靠近了,大家这才看清,来人身躯高大、虎背熊腰,一个不折不扣的好汉,正是原来乌古部的大头领乌虎里。
“愣着干什么?!”乌虎里大喊道,“还不快快上马?!”述律平等人赶忙行动,开始往马匹旁冲去。
“拦住他们!拦住他们!拦住他们!”契丹八部夷里堇耶律剌葛高声呼道。
“格杀勿论!格杀勿论!格杀勿论!”耶律迭剌对身旁的士兵命令道。
士兵们刚开始还有些犹豫,但是经不起耶律迭剌大人的一再催逼,于是有的挥舞弯刀上前打斗,有的弯弓射箭攻击敌方。
述律平挥舞弯刀,格挡开射来的箭矢,萧阿古只一边抵抗进攻,一边护卫着耶律倍,萧敌鲁与耶律曷鲁两人在述律平与耶律倍的两侧,既做好防守,又攻击敌人。
乌虎里如天神下凡,一行马匹个个膘肥体壮,飞奔而来,气势不凡。
耶律迭剌拉满弓弦,瞄准了正在格挡箭矢的乌虎里,一箭射中了他的臂膀,而乌虎里却没有任何反应,好像那支射进自己臂膀的箭矢,只是一只蚂蚁而已。
很快,乌虎里和他的马队来到了述律平等人的声旁,高呼道:“上马!快上马!”
述律平看向乌虎里时,乌虎里正看向她。“快走!”他的声音变得温柔了,脸上的表情也是满满的爱怜。
“一起走!”述律平说道。
被囚禁了许久的人们快速跳上马背,调转马头,快如闪电地冲锋而去。等到将追兵远远地甩开,逃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时,述律平才发现最后面马匹上的乌虎里满身箭矢,如同刺猬一般,人已经没有了气息,腰杆儿却仍然挺得直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