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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剌葛、神速姑、耶律迭剌三人在一起谋划了许久,其中关于如何将耶律曷鲁纳入麾下,是谋划的重要内容之一。
终于,耶律剌葛微微点了点头,对大帐前的侍卫命令道:“召耶律曷鲁觐见!”
耶律曷鲁很快来到了夷里堇大帐中,恭恭敬敬地施礼道:“卑职耶律曷鲁,拜见夷里堇大人!”
“哎呀!呵呵!是我的兄弟呀!”夷里堇的双目因为笑容而眯缝成了一条线,高兴地说道,“快来!快来!”他的一只手招呼着,让对方向自己靠近一些。
耶律曷鲁慢慢往前走了几步,离耶律剌葛靠近了一些,诧异地问道:“夷里堇公务繁忙,不知道召在下前来,有何吩咐?!”令耶律曷鲁诧异的,主要是夷里堇对自己的态度,以往都是冷冰冰的,今天忽然变成了一盆炭火,事出反常必有妖,正常人都会觉得不正常呀!
“我的好兄弟呀!”耶律剌葛将身子往前倾了倾,双目测量了一下自己与好兄弟的距离,似乎觉得还是不够亲近,于是就主动站起来,朝着耶律曷鲁走近了几步,一支胳膊伸出来,搂在了对方的肩膀上,还不忘亲切地摇了摇,说道,“我们都是耶律家族的亲人,平时走动得少,以后还要多亲近嘛!”
“夷里堇如此抬举在下,令在下受宠若惊!”耶律曷鲁不明白对方到底居心何在,因此只能配合着对方,身子略微躬下来,带了几分谄媚的神色,说道,“我们虽然都是耶律家族的人,可是也有个尊卑亲疏,耶律曷鲁在夷里堇面前,各方面都差得远呢!”
“远在哪里?!”耶律剌葛“哈哈”大笑着,他十分满意耶律曷鲁的回答,以及所表现出的谦恭态度,觉得终究是自己手里掌控着契丹八部的大权,昔日耶律阿保机的亲信也开始有向自己靠拢的迹象了,只是离完全与自己一条心,还差着一大截,需要再加把火,“耶律曷鲁呀!其实,我心里一直拿你当亲弟弟看待,与耶律迭剌、耶律寅底石、耶律安端一样,没有什么区别!还有,你书读得多,再加上在战场上勇冠三军,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看你,还要比他们几人,高看上一眼呢!”
“夷里堇谬赞!”耶律曷鲁表现出诚惶诚恐的样子,身体弯得如同拉满的弓一样,急切地说道,“都是夷里堇栽培!都是夷里堇栽培呀!”
“我栽培只是其中一个方面,关键还在于阁下本身就是个人才嘛!”耶律剌葛在内心里觉得,此时的耶律曷鲁,已经有四五分是自己的人了。汉人有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耶律曷鲁读过那么多书,一定懂得这个道理。
耶律曷鲁诚恳地说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耶律曷鲁纵然是一匹千里马,若不是遇到像夷里堇这样的伯乐,恐怕也难有一展身手的机会呀!”
“哈哈哈!”耶律剌葛搂着“千里马”的胳膊用力地抖了抖,大笑道,“耶律曷鲁乃是契丹八部的千里马,是本夷里堇的萧何、韩信呀!”
耶律曷鲁见夷里堇如此高看自己,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觉得其中定有事端。特别是目前契丹八部分为两个营地,一边是耶律剌葛为首的营地,其中掌控大部分契丹实力,另一边是耶律阿保机掌控的木叶山营地,那是契丹八部统治权的正统,但实力明显不济,远不能和耶律剌葛相比。以耶律剌葛的心性,早晚会对契丹可汗发动攻击,如今这般拉拢自己,恐怕已经到了对耶律阿保机动手的时候了。
“夷里堇待在下如此,令耶律曷鲁无以为报,只有誓死效犬马之劳,以报万一!”耶律曷鲁表现得很是沉痛,好像内心深处有很大的触动、知遇之恩难以报答一样。
“很好!很好!”耶律迭剌走过来,与耶律曷鲁深情地拥抱,并安排属下尽快送上马奶酒,耶律兄弟们要在一起畅饮。
神速姑同样端着马奶酒,庄严肃穆地说道:“太阳神眷顾夷里堇,同样眷顾兄弟和睦的耶律族人!”
“我的好兄弟!正好太巫大人在此!”耶律剌葛庄重地说道,“我们兄弟三人当着太巫大人的面,向太阳神起誓,兄弟之间,永不相负!”
“正该如此!”耶律曷鲁激动地说道,“想当年,刘备、关羽、张飞三位异性兄弟,在桃园结义,后来一生扶持、匡扶汉室!如今我们是同姓的兄弟三人,身上同样流淌着青牛白马后人的血液,我们面向太阳神起誓,兄弟之间,永不相负!”
“好一个‘兄弟之间,永不相负’!”神速姑赞赏地看着耶律三兄弟,感慨地说道,“太阳神见证,请吧!”说着话,女人微闭双目,身体如蛇一样弯曲扭动起来,用嫩葱一样的手指头,将碗中的马奶酒轻轻向空中抛洒,嘴里“呜呜啦啦”念念有词,如此持续了一段时间,女人突然睁开眼睛,瞪大了双目,清清楚楚地说道,“兄弟之间,永不相负!兄弟之间,永不相负!兄弟之间,永不相负!”
正在耶律三兄弟沉迷于太巫所做的法事中时,女人端起手中的酒碗,将里面剩余的酒分别倒进了三个男人的酒碗中,说道:“太阳神已经知道了你兄弟三人的事情,自此以后,兄弟之间,永不相负!如有谁负兄弟,太阳神必然降下惩罚!”
耶律剌葛看看两个弟弟,带头跪倒在了女人面前,朗声说道:“我兄弟三人必不相负,如有谁背叛兄弟,甘愿领受太阳神惩罚!”
耶律曷鲁、耶律迭剌两人像夷里堇的样子跪下来,说了同样的话。最后,三人一起仰起脖子,“咕咚”一声,同时喝干了碗中的酒。
喝完酒,三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似乎真的成为了亲兄弟一样。耶律曷鲁心中默思,耶律阿保机与耶律剌葛、耶律迭剌本身就是亲兄弟,可相互之间的关系怎么样呢?!特别是耶律剌葛,对待亲哥哥的样子,叫人不寒而栗!
“以后,我们兄弟一起,共创契丹八部未来!”耶律剌葛信誓旦旦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