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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古部?!”耶律曷鲁的神经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我们——”在他看来,乌古部是草原上的恶狼,为了利益会干出任何没有底线的事情,这个时候应该采取紧急措施,以防止发生危机。
“我们暂时按兵不动!”耶律剌葛“嘿嘿”笑道,“回鹘汗国实在富得流油,我觉得,乌虎里也是来分一杯羹的。”
“我是怕他弯刀一转,将刀口对准咱们。”耶律曷鲁不以为然地说道。以乌古部的实力,契丹的军队一定会吃大亏。
“你小子怕了?”耶律剌葛的脸上流露出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猜忌和鄙夷,他对耶律曷鲁有种发自内心的瞧不起,也有对于目前形势的乐观看法,自己还没有出手呢,耶律曷鲁已经打得回鹘汗国屁滚尿流了,乌虎里那里是否也并不算什么呢?!
“二哥!”耶律迭剌从一个帐篷后面走出来,伏在耶律剌葛的耳畔低语几句。
耶律剌葛的脸色微微变化了一下,随即说道:“既然曷鲁如此畏惧乌虎里,咱们见好就收,也不再为难回鹘汗国,我们还是带着战利品,快快撤离吧!”
耶律曷鲁觉得自己没必要和上级抬杠,更何况对方是契丹可汗耶律阿保机的亲弟弟,于是忍气吞声地点了点头。
契丹讨伐回鹘汗国的大军,带回了不少的战利品,契丹八部的百姓个个都是喜气洋洋的。在落后就要挨打的年代里,部族的强盛也意味着自身能够避免很多灾殃。
“太阳神、月亮神有旨意!”一个女人的声音威严地喊道。
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包括耶律剌葛的胜利之师。萨满教在松漠草原上,真的如神灵一般存在着。
萨满教女巫师神速姑扭动起迷人的身姿,左右摆动着,整个身体一会儿是亭亭玉立的美少女,一会儿成了前凸后翘的样子,再加上她鬼魅般的舞步,让在场的所有人既感到了无限的神秘,又忍不住地想入非非。
“太阳神、月亮神有旨意!”神速姑嘴里哼哼唧唧地喊道,女人这一次的声音,不像上一次那么硬朗,而是有一种绵软劲道的力量。
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头低着不敢仰视。耶律剌葛则将一双眼睛向上斜视着,忍不住咽下了一大口口水。
“耶律剌葛征讨回鹘汗国,立有大功,当受封赏!”神速姑的话语,就是神灵的旨意,一句一字都清清楚楚地传递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敢问上神,耶律剌葛征讨回鹘汗国,除得胜而还之外,还没有受到多少损失,却带回了大量的财物。如此功劳,神灵要如何赏赐。”耶律迭剌也偷看了女人一眼,同样是大口地咽下了口水,然后问道。
看似堂堂正正的问话,其实已经将此次出征所有的功绩,都推给了耶律剌葛。不明所以的人一定会以为,耶律剌葛是三军的主帅,一切功劳本来就应该是他的。
可是谁又能想到,耶律剌葛只是个挂名的统帅,他自己根本毫无作为,完全没有任何的功劳。
“耶律剌葛功高盖世,又是当今可汗的亲弟弟,身份高贵,理应重赏!”神速姑跳动着,嘴里说道。
“重赏是如何赏?!”耶律迭剌头抬起来,不怀好意地看着女人,紧追着问道。此刻,他心中想到,对方要不是萨满教的女巫,那该多好呀!自己就可以轻轻松松地霸占她了。
“可奏明大汗,册封为契丹八部夷里堇!”很明显,若不是耶律迭剌一而再地追问,神速姑应该不会说出最后的封赏内容,而是将主动权交到耶律阿保机的手中。不过,耶律迭剌并不给对方思考的机会,而是直奔根本,将女人逼到了死胡同里。
耶律剌葛高喊道:“谨遵太阳神、月亮神谕旨!”
很快,太阳神、月亮神要封耶律剌葛为契丹八部夷里堇的消息,就传到了耶律阿保机和述律平的耳朵里。
“剌葛的野心,不仅仅是掌握兵权呀!”述律平冷笑道。她心里十分清楚,在面对自己这个小叔子的时候,绝对不能有丝毫的大意,这一次对方请战讨伐回鹘汗国,自己和丈夫安排耶律曷鲁作为内应,对方却将计就计。
如此一来,耶律剌葛身上有打了胜仗的光环,也有神灵的旨意,谁敢违背上苍的旨意和百姓的期盼,不给他足够的封赏呢?!
“且不说是本可汗的二弟,剌葛得了如此功劳,本身也该给予足够的封赏;况且有太阳神、月亮神的旨意。”耶律阿保机思索着说道。他的心里,忽然想起了那一次在夷里堇大帐里,自己和述律平被反绑着,要被处以极刑的情形,以及被丢给幽州兵后的惨状。可是,他还是原谅了二弟,那毕竟是自己的弟弟呀!
“你就是心太软了!”述律平带了怨气说道,“他想要的可是夷里堇的高位呀!”在此之前,契丹八部的可汗只是个名义上的部族首领,真正掌管契丹八部军政大权的是夷里堇,这一职位相当于中原王朝的宰相加上大将军。
“给他,他也不是外人!”耶律阿保机的心里,完全对二弟释然了。
耶律曷鲁站立在一侧,他的心中更多地同意述律平的意见,觉得不能轻易任命耶律剌葛为夷里堇。征讨回鹘汗国的行动,他心里清清楚楚,耶律剌葛身为主帅,不仅没有半点儿功劳,甚至于还有失职失责的嫌疑呢!
“大汗,耶律剌葛虽然有功,可是骤然任命为夷里堇,就等于掌控了整个契丹八部,对我们很是不利呀!”耶律曷鲁忧心忡忡的样子,绝对是有道理的。只要回忆一下耶律剌葛代理夷里堇的日子,大家的心里都会明了。
耶律阿保机犹豫了,一脸茫然地看看心腹耶律曷鲁,又看了看一向足智多谋的妻子,想要再权衡一下,到底该不该将军政大权都交付给耶律剌葛。
“启禀大汗,以我之见,既然神灵有旨意,我们还是任命剌葛大人为夷里堇吧!”韩知古从大帐外走进来,恭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