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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寅底石和耶律安端赶到的时候,正看见二哥、三哥毕恭毕敬地站在述律平身旁,乖乖地拜倒在了女人的石榴裙下。
两人也急忙过来,跪下来,眼巴巴地看着契丹八部的女强人,喊道:“拜见夷里堇夫人!”
“叫大嫂!”述律平满意地说道。
“拜见大嫂!”两人看了看耶律剌葛和耶律迭剌,见两人神态恭谨,忙顺从地喊道。
“以后,咱们是一家人。”述律平笑道,“你们兄弟几个,包括曷鲁,我都会一视同仁的。”
正在这时,粘睦姑来到述律平身旁,低声说道:“姐姐,夷里堇醒来了,正在里面寻你呢。”
述律平刚要转身回夷里堇大帐,却看到耶律安端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粘睦姑,而粘睦姑则微微低了脑袋,不自禁地带了几分羞怯。
女人已经是过来人了,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端倪,随即领着粘睦姑往大帐走去,一边走一边对粘睦姑说道:“我看安端这小子不错。”
“嗯,不错。”粘睦姑脑袋更低了,双颊红红的,心中若有所思。
“姐姐让你以后跟他好,你愿意吗?”述律平停下来,转头用眼睛看了一下不远处仍然乐呵呵的耶律安端,低声说道。
粘睦姑也回头看了一眼耶律安端,低着头,嗫嚅道:“我听姐姐的。”
耶律安端见两个女人走到半道,一前一后都回过头来看自己,心中就有些毛毛的,知道两个人一定是在谈论自己。
没过多大一会儿,夷里堇大帐内的传令兵出来,传达夷里堇的命令,让耶律安端进去问话。
耶律安端看了看二哥、三哥、四哥,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放心!咱们都服软了,他总不能杀了咱吧!”从耶律剌葛的口气听来,他心中并不服气,只是碍于目前对方势力正隆,知道自己不是敌手,所以来个韬光养晦罢了。
耶律安端战战兢兢地走进了夷里堇大帐,里面耶律阿保机和述律平坐在主位上,一旁站立着粘睦姑。
“拜见夷里堇,拜见——拜见大嫂!”耶律安端按照契丹人的风俗,跪拜道。
“五弟,起来吧!”此时的述律平,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在大帐外时的威严,和蔼可亲的真真正正成了一个大嫂,“都是自己兄弟,以后单独来这里,不用行此大礼。”
女人的话语里透着家常,充满着亲人般的爱。
耶律阿保机感激地看了女人一眼,深深地为她的深明大义而感动。耶律兄弟之间的矛盾,曾经殃及过述律平,如今她却能像一家人一样照顾幼弟,给兄弟之间的进一步和解带来了可能,兄弟和睦并不是一件遥远的事情了。
待耶律安端在一旁的席位上坐下来,述律平便指使粘睦姑道:“妹妹,快去给安端倒上酒。”
粘睦姑眉目转动,耶律安端立马没了魂儿,一双眼睛看着对方走过来,弯腰往酒杯里倒满了马奶酒,再提着酒壶回到了述律平的身旁。
“安端!”述律平把身处梦幻之中的幼弟叫醒,笑着问道,“你觉得我这个妹妹如何。”
“妹妹——美——美!”耶律安端眼睛望着粘睦姑,仿佛失了神一眼,期期艾艾地说道,“粘睦姑是个大美人儿。”
“就只是个大美人儿吗?”述律平对幼弟的回答,似乎有些不满意,加重了语气说道,“草原上的美女那么多,粘睦姑也只能算是其中一个嘛!”
“不!她是其中最美的一个!”耶律安端抢断述律平的话,坚定地说道。
“最美丽的女人,往往都是些花瓶儿,并不一定经久耐用呀!”述律平开门见山地告诫耶律安端道。
耶律阿保机不明白女人的意思,疑惑地看着她,刚要张口说话,却见女人转过脸对他挤眉弄眼,示意他不要说话。
“我不管那些,我就喜欢粘睦姑!”耶律安端不顾别的,趁着酒劲儿,十分确切地说道。
粘睦姑早羞红了脸面,阻止着道:“你——不要胡说。”
“不胡说,自从我见了粘睦姑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耶律安端再也不掩饰了,也不想再掩饰了,今天在大哥、大嫂面前,把话挑明了。
“既然如此,如果我把粘睦姑许配给你,你愿意吗?!”述律平意味深长地说道。
天大的好事,突然降临到了耶律安端的身上,着实让他有不知所措的感觉,同时更加地不敢相信。
“怎么,你不愿意!?”述律平见对方迷迷瞪瞪的,并没有表态,于是厉声问道。
“愿意,我愿意!”耶律安端高兴得几乎跳起来。
“当然,粘睦姑是我最亲的亲人,我一定要给他找个如意郎君。”述律平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你愿意,还需要她也愿意,她愿意还要经过我的把关呢!”
“大嫂!”耶律安端涎着脸,笑嘻嘻地说道,“你就答应了吧!”
述律平“呵呵”笑着,说道:“我若是答应了,你恐怕除了叫我大嫂,还该叫我‘姐姐’吧?!”
“一切都听姐姐的!”耶律安端乖觉地说道。他喜出望外,兴奋得满面红光,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述律平,只等她最后的一句话。
“很好,只要你听姐姐的,一切保管你满意。”述律平承诺完,看着耶律安端心满意足的样子,忽然说道,“只是我还要对你考验一段时间,看看你是否真心对待粘睦姑,另外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听我这个姐姐的。”
“有什么考验,姐姐只管吩咐。”耶律安端已经如同被述律平抓住牛鼻子的牛犊子,事事都顺遂着对方。
“最近一段时间,夷里堇要办一件大事情。”述律平说到此处,停顿了下来,一双秀目看了看丈夫,像是在征得他的同意一样,收到对方允可的眼神后,女人说道,“此事十分重大,关系不同一般,如果你能帮到我们的忙——”
“姐姐,当着粘睦姑的面,我发誓,只要是为了她,我什么都听姐姐的,你只管吩咐就是。”耶律安端不等女人说完,便抢着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