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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速姑含泪答应了述律平,一个是她梦寐以求的“太巫”职位,一个是她魂牵梦萦的男人,对于像她这样令无数男人垂涎三尺的女人,被对方一把抓住了软肋,自然没有了反抗的余地,只好乖乖就范了。
很快,述律平让人接来了粘睦姑,由她帮衬着为自己准备婚礼。由于粘睦姑的出现,耶律安端便也成了婚礼的积极筹备者之一。他事事都跟在粘睦姑身旁,成了美人儿的忠实奴仆。
“我看安端是个好小子!”述律平夸赞道,“我们家粘睦姑也是个好姑娘。”她的夸赞具有明显的暗示作用,一下子就将本来对二哥忠心耿耿的幼弟,拉到了述律平这边。
“婚礼不必奢华,也不要繁琐。”述律平对粘睦姑说道,“一切从简就是。”
“人生大事,也不能过于简单了。”粘睦姑是娘家人,当然要为女方着想,“一直以来,咱们述律部都比不过迭剌部,更比不过契丹八部,现在姐夫是契丹八部的夷里堇,我们正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提高一下述律部在草原上的地位。”
“你呀,竟然还有这点儿小心思。”述律平看着平时柔弱的妹妹,一只手轻柔地抚摸在她的秀发上,微笑着说道,“战乱之年,不用搞得太过显眼,只要合法合理合情,我们顺顺当当地成了婚,还说什么述律部、迭剌部、契丹八部?!”在女人的心目中,各个部族都似乎已经在她宽广的胸怀中,融化到了一起,成为一个有机的整体,没有必要过分地分什么彼此。
“姐姐,我看姐夫德行厚重,你不会欺负他吧?”粘睦姑忽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有些担忧地看着述律平,疑惑地说道。
“你个死丫头!刚才还站在咱们这边说话,才多大的功夫,心思就跑到人家那边儿了。”述律平将一根手指勾在粘睦姑的鼻子上,嘲笑道,“莫不是看上了安端那个小子,开始帮着耶律家的人说话了?”
“姐姐,你说什么呀!”粘睦姑不好意思了,羞得双颊红红的,狠狠地低了脑袋,埋进了述律平的怀里。耶律安端为人实诚,对她的一片真心,她怎么能感觉不到?
“姐姐!姐姐!”阿古只粗重的声音,在帐篷外传进来,“姐姐!姐姐!”
“叫魂儿呢?!”姐姐假装嗔怒道,“遇到什么急事儿了?!”
“神——神——神速——神速姑!”阿古只急得有些喘不过气起来,既是因为问题的严重性,也是因为神速姑勾人魂魄般的魅力。
“她怎么了!?”述律平不在乎地说道,在她的心中,神速姑已经就范,能闹出什么风浪?
“神速姑,神速姑去了夷里堇的大帐。”阿古只带了慌张的神情说道。可能在他的心目中,姐姐并不是神速姑的敌手,因为那个女人更像个女人,而自己的姐姐则纯粹是个钢铁女人,男人们并不一定真心喜欢。
“去——”述律平略微有些惊讶,随即平静地说道,“神速姑与耶律大表哥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成亲前你们都到我这里来,人家就不能到男方那里去帮帮忙?”
话虽然这么说,述律平的心中却立马有了新的想法,看着莽撞而不失细心的弟弟,说道:“去通知敌鲁、曷鲁,到夷里堇大帐去。”
萧阿古只对姐姐言听计从,急急地跑到帐篷外,去寻找萧敌鲁与耶律曷鲁去了。
述律平换好新嫁衣,带上粘睦姑,两人朝夷里堇大帐而去。
大帐里,痕德堇可汗已经到了,正坐在主位上,耶律辖底、耶律剌葛、耶律迭剌、耶律寅底石、耶律安端等人,齐齐地聚集在帐篷内,男人们时不时偷窥一眼神速姑,若不是因为她是个女巫,早就有胆大的男人,将她据为己有了。
“新娘子,没有迎接,怎么就自己来了?”耶律剌葛看着主动走进来的述律平,嘲笑道。
“草原儿女,不讲那些繁文缛节!”述律平并不生气,微笑着走过来,先给痕德堇可汗行了礼。可汗见女人经过一番打扮,虽然没有神速姑那么妖艳,却也十分漂亮,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
帐篷外,萧敌鲁、耶律曷鲁各带了一队人马,高度戒备着,防止有人趁机使坏。
“神速姑,请宣示天意吧!”述律平向神速姑使了个眼色,按照她们事先的约定,自己先走到了耶律阿保机的身旁,一对新人站在了一起。
神速姑有些意外,原本他们还准备了一个成亲的专用帐篷,要在那里举行婚礼。不知道为什么,述律平竟然临时将一些环节进行了修改,于是点了点头,一只手在帐篷的西南角,微微勾着,好像那里有个男人要被她勾引出来一样。
很快,帐篷的西南角窸窸窣窣地爬出了一条花斑大蛇,大蛇突出血红的信子,慢悠悠地爬出来,挺着长长的脖子,扫视着帐篷内的所有人。
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了肃然的神色,包括平时心中并不怎么将巫术放在眼中的述律平。
耶律阿保机带头跪了下来,其余的人也都跟着恭恭敬敬地跪下。
神速姑在地上跳起了舞蹈,像所有的萨满教巫师一样,跳动得既神秘诡异,又惊艳异常。
花斑大蛇吐着信子,配合着女巫。终于,女巫抖动着声音说道:“奉太阳神、月亮神之命,耶律阿保机与述律平实乃天作之合,理应结为夫妇,永修百年之好!”
述律平抬起头,却看到花斑大蛇正死死地看着自己,好像很不服气的样子。女人的双腿跪在地上,一只手便摁在了镔铁弯刀上,一双眼睛不客气地回敬着大蛇,竟然将大蛇惊得往后退了几步。
看来,不管是牛鬼蛇神,还是毒蛇猛兽,都害怕狠角色呀!
神速姑的巫师舞蹈,跳得有些匆忙,显得有几分魂不守舍的样子。不过,整个仪式进行得还算顺利。
入了洞房,述律平问丈夫道:“今天神速姑的舞蹈,跳得怎么样?!”
“不知道,她是跳给太阳神、月亮神看的,我都没看到。”耶律阿保机如实说道。
“我谅你也不敢看除了我之外的女人!”新娘自信满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