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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事情败露而留了一手的秦医生，却没有想到他做了无用功。
钟子期将那三颗药片带回去拿给陈钰化验，很快就得出了结果，那些都是再普通不过的氯硝西泮，无论是从规格还是成分来看，都是正规生产的药物，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
钟子期不得不重返医院，再一次向秦医生了解情况。
秦医生慌张地抹着额头，佝偻着后背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嘴上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不可能啊。我刚拿到药就倒了3片出来保存好，怎么可能没问题呢？难道他给的都是正常的药？也对，如果不正常，那个患者也不会突然发病，而且还那么严重了……不过那天晚上他到底为什么会发病……”
“药瓶还留着吗？”
“药瓶？对啊，药瓶呢？我给……”
秦医生转过身绕回自己的办公桌后，将所有的抽屉拉出来，所有的柜门打开埋头找了起来。
但一无所获。
“我可能随手给扔了。”
“扔了？就是说，案发当天晚上他吃下的是，药瓶里剩下的最后一片药？”
“应该？”
“有没有做记录？洛城给你新药，你应该做了记录吧？看看记录，这个药他一共吃了多久。”
秦医生赶紧打开电脑，拼命地按着鼠标，恨不得把鼠标键按坏一样，嗒嗒嗒嗒的响个不停。
“没，没了，记录都没了。”
看来又是m远程操控，将秦医生电脑里的记录全部都清除掉了。钟子期只好将秦医生的电脑带回去，让同事们费些功夫复原里面的记录了。
钟子期灰头土脸地捧着主机箱刚要走出去，就被秦医生叫住了。
“我这还有笔记！旧习惯了，都是现在本上记，再抄到电脑里的。你等等，我现在就找找。”
钟子期赶紧将主机箱放下，走到秦医生的桌边，帮着他一本本的找着，终于找到标注3年前的年份的笔记本。
两个人又一页页地翻找了好一会，终于在第5本笔记上找到了相关的内容。
“从5月23号开始，每天一片，睡前服用，一直用到6月21号，23、24……20，21。”
秦医生掰着手指头，一天天地数着。
“正好是30天。咦？”
算上秦医生偷偷藏起来的3片，正好是33片。看秦医生的反应，似乎这个数字有问题。
按照非专业人的角度思考，大部分人都会认为，如果是做什么实验性的内容，时间选择上最好是可以反应结果的一个长度。
而为了方便记录，大多数情况下都会选择一个星期、10天、半个月、一个月等具有明显特征的时长。
当然从专业的医生角度出发，应该是会选择一个疗程的药物起效的时长。但从秦医生的反应来看，33天应该不是那个药能够反应药效的疗程。
“啊，好小子，原来他早就猜到我会这么做了！”
原来秦医生上学时期就有这个习惯，买了什么新药，或者是接触到什么新药，都要预留3颗，一颗用来事后化验，一颗用来复验、一颗用来留底。洛城作为他的同学，对他的这种习惯或许有一定的了解。
“我想起来了！当时最后一片药我抖了半天都弄出来，最后是拿手指抠出来的，好像是有点受潮粘住了，粘得还挺结实的？”
应该是洛城刻意用了什么东西将药片黏在了瓶底，也就是说只有最后一片药有问题，之前服用的29颗都是普通的氯硝西泮。
再结合钟子期从那个患者的妻子处了解到的情况来看，那天夜里其实就是一个有预谋的犯罪，只是行凶的人对此并没有什么了解。
那个患者的妻子说，她在众筹平台给儿子众筹治病钱的时候，收到了一封邮件。邮件里说，他们会负担儿子的所有治疗费用，前提是她需要帮他们做一件事。
这件事并不难，只需要将他们邮寄给她的东西送到住院的丈夫手里，等到丈夫要转院的时候，再将那个东西取回来，邮寄到的卢物流的任意一家仓库。
那个东西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就是一个普通的小熊玩偶，还是个太阳能充电的音乐玩偶，所以她需要嘱咐丈夫玩偶必须放在窗台上，方便充电。
他们还给了她一小段文字，要求她将那段文字录进小熊玩偶里，让她的丈夫每天睡觉前听一听。
记着那段文字的纸早就扔了，但她清楚地记得里面的内容，至今都无法忘记。
那好像是一小段童话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森林里住着三只小熊，小熊妈妈，小熊爸爸，还有小熊宝宝。
小熊宝宝很顽皮，每天夜里都要在屋子里蹦蹦跳跳，滚来滚去的，吵得小熊爸爸和小熊妈妈睡不着。
就这样日复一日，小熊爸爸突然病倒了，可小熊宝宝还是吵闹个不停。
有一天，森林里出现了一个意外的访客，他有着白白的胡须，长长的眉毛，白白的头发上绑着红色的蝴蝶结，个子矮矮的，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
他告诉小熊爸爸，只要把他心爱的小毯子撕成长条，捻成一股绳，扔到月亮上紧紧地缠住，将它牢牢地固定在地底下，再也升不起来，小熊宝宝就不会闹了。
小熊爸爸听后很高兴，赶紧从床上抽下毯子，一条一条地撕着，然后捻成一股绳，高高地抛到月亮上，紧紧地绑住，牢牢地固定在地底下。
小熊宝宝真的好起来了，再也不会哭闹了。
小熊爸爸也终于能躺进被子里睡个饱饱的觉了。
那只小熊玩偶送过去刚满1个月，医院里就发生了那种事情，所以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那段诡异的经历。
她的丈夫被转院后，她从院方取回了那个玩偶，然后寄出去。她的账户里果然多出了一笔巨款，足够她治疗孩子的病，而且还绰绰有余，足够她将孩子养大。
徐淼和银行联系，想要追踪资金来源，但很快就查出寄款账户是海外账户，无法明确锁定账户信息。
从结果来看，那个小熊玩偶不仅拥有播放功能，应该还安装了一个针孔摄线头，太阳能充电板能源源不断地给它提供电量。
虽然不能断定这样的录音在服用安眠药入睡前听，是否有催眠的作用，但从最终的作案手法来看，很难否定这之间是有一定的联系的。
问题在于，张微忱已经承认，他是在于言的授意下，冒充m指示洛城，要求对方将部分可以证明死者身份的物体寄出，以便警方尽快发现水芷珊的身份。
也就是说，顾泽那天的行为并不是受m的指示，而是张微忱的指示。
但之前的所有准备又都是m做的，那么m当初是想把这段视频寄给谁，又想要求对方为她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