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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人代表周婷。嗯？不是于言啊。难道这家公司法人代表和首席执行官不是一个人？不过……”
白筱实滚动鼠标，在工商注册信息表里寻找于言的名字，可怎么也没有。
“联合创始人，首席技术官是张微忱，持有股份是49%。周婷的51%加上张微忱的49%就是100%了啊。这也太奇怪了吧？而且这张微忱姓张，陶阿姨姓陶，如果说于言和张微忱是双生兄弟，那于言是随了谁的姓啊？”
网上能查到的信息有限，夏溪又不知道去了哪，没有于言的证件号码，就算把这个信息透露给林青也很难查到什么。
坐在科技园的咖啡厅里，白筱实揪着耳垂。杯子里的柠檬水喝得只剩下冰块，她用吸管挑起柠檬放进嘴里咬了起来，好像完全感觉不到柠檬皮的苦和柠檬肉的酸。
这段时间，白筱实还走访了很多科技公司，向很多人打探怡兴科技的事情。
科技园区的同类公司经常会举办交流会，各家公司都会参加。而这个科技园可以说正是因为怡兴科技才会逐渐成型，所以怡兴科技的创始人是一定要出席的。
但这些年，周婷从来没有出席过那些交流会，张微忱也极少出面，每次都是于言游走在各人之间，应付着各种问题。同时他又拒绝接受任何的媒体采访，每次都巧妙的将记者引到最新入驻的科技公司，或是最近刚刚获得新的融资的公司。这种行为也赢得了同行们的好感。
这几年，好多科技公司获得更多的投资，或是被行业龙头收购而离开科技园。当然也有一些公司因为运营失败而不得不黯然离场，也有一些公司转而投入一些民营的孵化器。只有怡兴科技雷打不动，不扩大经营规模，也不引入外部的资金。
白筱实正愁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放在桌上的手机开始震动。
“小白，电话打得正是时候。”
林白将自己从院长和街坊邻居那里打探到的消息转达给了白筱实。
“有没人提起过，陶阿姨当初生的是个双胞胎？”
“没有。大家都只记得张家只有一个孩子，叫张微忱。”
“这就奇怪了。那这个于言是哪来的？有人有他们的照片吗？”
“我在高中找到了他们那一届的毕业照，不过时间有点久了，照片的像素不高，看不大清楚。我用电脑处理了一下，还真的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不过也只有张微忱一个人。学校的毕业生名册上也没有一个叫于言的。”
“有没有见到教过于言的老师？”
“没有。都退休了。不是搬到别的地方养老，就是跟着孩子出国，也有一些已经过世了。不过我倒是在中学找到了一个教过张微忱的老师，不过已经转到别的学校去了。”
“那你见过这个老师吗？”
“还没，我已经给老师打了电话，老师答应周末的时候会抽空见我。只是……”
林白欲言又止，她很少会对白筱实这样，显然不是在卖关子，而是在纠结怎么组织语言。
每到这个时候，白筱实都是静静地等着。
大概1分钟左右的沉默后，林白好像终于想明白了，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这个老师可能你也听说过。3年前发生过一个职场骚扰案，受害女性最后因为网暴最后……”
林白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白筱实已经想起了那个案子。受害女性叫朱颖佳，而她的父亲叫朱忆安，是一个中学老师。可朱忆安所在的学校并不在她们居住的那个区。
“朱老师是师范刚毕业被分配到咱们那边去实习，实习期结束以后就在青阳中学任教。虽然只在那实习了半年，但他还当了张微忱的副班主任。不过也不能抱太大的期望，毕竟是快20年前的事了，朱老师说很多事情都记不大清楚了。你那边呢，有没有什么发现？”
“发现倒是没有，不过这周末我也有约了。于言来信说他弟弟那天有时间，可以见我，跟我谈谈合作的事情。”
“嗯，那就只能等到周末再看我们能有什么收获了。”
“这个怡兴科技很奇怪，那个于言更奇怪，我怎么都查不到关于这家公司的非官方信息。”
“是啊。我回公司找资料，也没找到什么特别的内容。只有当年怡兴科技刚刚出名的时候，参加过一次招商交流会，有人拍到了他们的照片。照片里是一男一女，那个女的应该就是创始人周婷，男的应该是张微忱。”
“不是于言吗？”
“绝对不是，感觉不一样。张微忱的感觉跟夏溪很像，又不大像。就是人很低调，还有点腼腆。特别是跟站在他旁边的周婷一对比就更明显了。我把照片发给你。”
白筱实将那张照片打开来，显然也是经过林白处理过的照片。照片里的张微忱的确和于言的感觉很不一样，他的头发更长一些，刘海几乎要遮住眼睛，脸上还戴着笨重的黑框眼镜，头稍微抵着，背也不是挺得很直。而且整个人都贴向旁边的那个女人。
女人一头短发很干练。上身穿着一件设计简单的白衬衫，V字领，领口低到锁骨下。袖子随意地卷了上去，又明显是经过设计的。下身穿着一条简单的黑色长裤，脚上穿着黑色的系带乐福鞋。
细白的胳膊上戴着手表，表带也是黑色的皮质，表盘倒不是典型的女表那种小表盘，反倒是更显中性的大表盘。左手的无名指上戴着婚戒，戒指的设计也很简单，只是简单的一个圆环。
照片里的周婷正抬着左手，五指微张，像是在向对面的人介绍产品。而她旁边的张微忱只是紧闭着嘴巴。
照片只有这一张，好在是从正面拍到的，把两个人的模样拍得清清楚楚。但显然是林白从一张更大的照片里截下来的，两人的周边站了很多人，层层叠叠的。
“唉……有照片也不知道能干什么了。”
白筱实难得这么垂头丧气。
以前遇到什么问题，她只会想着一定会有解决办法，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于言，她却有种无力的感觉。
“小白，你说夏溪他到底上哪去了？有没有见到张微忱呢？”
显然白筱实已经认定张微忱就是夏溪的师傅了。
“你也联系不到夏溪吗？不应该啊。”
以前夏溪突然潜水，不管林白和林青怎么去敲门都不会开，怎么打电话也不接，怎么发信息都不回。但只要是白筱实的电话，就算他不会说一个字总还是会接，白筱实的信息就算不会长篇大论，也总还是会回个空白页。就连房门都是，只要是白筱实来敲，也总还是会打开来。只是门开了，他却躲在卧室里不出来。
“嗯，不管怎么打都是关机。不过既然有了周婷的照片，我今天就去找找。”
“怎么找？”
“嘿嘿，找学校。他们俩的孩子应该上幼儿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