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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花满楼,风行知背着李钰,迎着周围各种目光行走在巷子中。
李钰将头埋在风行知脖间,与风行知这么亲昵之举被外人看着,心中有些欢喜,也感到羞涩。
李钰细声在风行知耳边问道:“风哥,就这样放过她们了?”
风行知回她说道:“那你还想怎样,再回去打上一架?”
想起那沁月躺地不起柔弱可怜模样,小丫头便没了这种心思。
又想起在阁楼上风行知闭目的样子,李钰又问道:“对了风哥,刚才你是怎么了,我唤你都没有丝毫反应呢?”
风行知目视前方,抽出一手隐晦的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说道:“算是作了个梦。不过今天你的经历可不比我少啊。”
“哼,要不是那小狐狸先行偷袭,我怎么会打不过她,下次定要她好看。”
“人家能偷袭得手,自是人家本事。你以为江湖中人都是光明正大决斗的么,殊不知有多少侠客是死在不知名的店小二手中,要涨记性哦。”
被风行知批评,李钰心中不乐,也出言道:“还说我呢,你不也一样着了人家的道。色字头上一把刀,这句话果真不假。”
“咳...”
风行知被这言语一堵,也真不好多说什么。
其实,在风行知一进那花满楼便身心戒备,早从那沁月行事来看,定然不会是一简单求名利的女子。
要是为名利,昨日遇见的华发布行少东家就能满足。
而风行知回来这里,一是好奇心作祟,二是沁月容貌与心中深处的她相似。
那花满楼内部装饰简单,那房中家具应该是置换不久,这不难看出,沁月姐妹在那落脚时间不长。
上了二楼,没给客人端上茶水,反而摆上了香炉。
香炉摆上后,风行知便运气探查自身,发现那些香烟对身体没有任何害处,反而闻起来很舒服,使人身心坦然,放松戒备。
最后那琴音,不得不说沁月的琴艺真是不凡,一曲简单相思雨能入人心扉。
也就是在琴音想起的时候,风行知自知着了道,心神全部沉入内心深处。
事后将前后一连串起,风行知也不得不赞一声好细腻的心思,如那春风化雨,无声无息。
先是偶遇,这一点风行知相信,真的是巧合相遇。
因为两次相遇地点,风行知都是临时起意才去的,如果是有人跟踪,以他的轻功和感知难以不被自己察觉。
通过偶遇相知,再送上画有肖像的折扇,这一举是勾起兴趣,引人来这花满楼,也是打破人与人之间第一层隔阂。
再有就是那香炉,也不知里面烧的是什么,里面燃起的香烟让人再一次放松了戒备。
最后就是那沁月弹起的琴音,居然可以勾起人心中深处所藏。
心中的执念被勾起,猜想沁月是用了什么秘法能侵入他人心中。
从一陌生人到袒露心底,仅是做这几番部署就行,不得不说这沁月也是心思玲珑。
如果少了其中一环,都会打上折扣,只要存上戒备之心,便不会这么简单的引出心中执念。
风行知行至巷头,打算乘船回家,身后这丫头身上还带着伤呢。
在渡口打算登船,迎面走来俩人。
其中一人还是熟人,正是昨天被风行知吓退的华发布行少东家,白吉。
白吉也看到了对面的风行知,他脸色一会羞怒一会害怕。
昨日,白吉抛下手下壮汉落荒而逃一幕被满大街人看在眼底,其中一些好事之人认出白吉身份,便把这件事私下里传开。
如果是个一般身份的人被吓得落荒而逃,那些人也懒得浪费口水。
但白吉这华发布行少东家的身份,可是值得他们津津乐道。
好事难出门,坏事传千里。
短时间内,关于白吉落荒而逃的事,在扬州城便传出各种不同的版本。
甚至还有人说,白吉少东家有龙阳之好,看上人家少年长得俊俏想要上前非礼。
这些风言风语没过多久便被白吉得知,气得他自顾在家饮酒,打算把自己灌醉。
酒喝得迷糊了,听到下人说府外有人求见,自称是麻衣钝剑。
白吉晃晃头晕的脑袋,许久后才想起今天见过一面的那位剑客,只是不知道他找上自己有什么事,要是手头上紧,就给上点银子打发了事。
麻衣剑客刘鑫被下人引来,被请坐下后,刘鑫便直接说道:“白公子,请问你那把折扇在何处遗失?”
“折扇在何处遗失?”本来就醉熏熏的白吉被这一问,脑经都有些转不过来了。
“就是沁月姑娘赠来作进楼凭证的折扇啊,你可知是在哪里遗失?”刘鑫耐着性子再次问起。
提及沁月,白吉的酒醒了几分,回道:“我要是知道在哪里遗失,必定会挖地三尺也要把折扇找回,可是我不知道遗失何处啊。”
刘鑫心中有些明了,说道:“我知道白公子扇子可能遗失在哪里了。”
白吉听言,撑着桌子而起,急促问道:“哪里?”
摸摸自己腰间,刘鑫脸上有些黯然说道:“可能就在花满楼中,今日我进了花满楼,只是听了沁月姑娘所奏一曲,便心神荡漾,对她生起爱慕之情。在离开花满楼之后,我才发现怀中折扇不见了。”
“据你这么一说,是那沁月姑娘将我们折扇收回了?可是她为什么这么做,折扇上带有我们肖像,也不好另送他人啊。”
“我想,是我们没有打动沁月姑娘芳心吧,哎。”
听后,白吉猛的拿起酒壶往嘴里猛的灌酒,这架势是非要把自己喝个伶仃大醉不可。
看白吉喝得痛快,刘鑫心中苦闷,也拿起酒杯自饮。
就这样俩人以酒会友,都喝得大醉。
第二日,俩人酒醒后便相约一同前来花满楼,誓要沁月当面说出缘由,要不然他们心中不甘。
也就如此,风行知和白吉二人相遇在这小小渡口。
刘鑫不认识风行知,但看白吉脸色好像和这人有些过节。
他与白吉算是同命相连,又有一晚同饮同醉的情谊,打算给白吉出头。
刘鑫踏步上前,言道:“这渡口小了,还请移步。”
风行知嘴角轻扬,回道:“是小了点,但行走俩人也够用。”
“我的剑长了点,就不够用了。”
看来不能简单的过这渡口了。
风行知看着眼前挑起事端的剑客,又看看他身后的白吉,心中明了。
风行知将背后的李钰紧了紧,说道:“剑能横着,也能竖,你的剑抽出来我想会是竖的。”
这竖字,音同输字。
“我的剑,竖不了!”
刘鑫说完便拔出后腰钝剑。
江湖人江湖事,往往是这么简单。
刘鑫剑指风行知,说道:“放下那丫头,我出剑从来不占人便宜。”
“不用,你出剑便是。”
被风行知如此看轻,刘鑫心中也恼,挥起钝剑迅猛刺来。
剑刃虽是钝的,但剑身带起的风声让风行知不容小窥。
他以极快的身法避开这一剑。
那剑随身走,身法快但剑也是不慢,一直跟随风行知的身影。
十招过后,风行知脚尖点地,身形拔起数丈之高,由上至下,朝刘鑫以万钧之势攻去。
刘鑫眼中凝重,全力在头上挥出一张剑网,用于拦下风行知这一击。
可是他这准备阻拦的剑势落空了,那风行知坠落一半之时,便在空中折向另一侧,如此高明的轻功,刘鑫也是第一次见到。
刘鑫强改剑招,准备给要落地的风行知重重一击。
哪知,那风行知在空中如同飘叶,钝剑又是落空。
也正是这个机会,风行知脚尖在钝剑上一点,身形飘荡到了刘鑫身后。
刘鑫看着竖着插在地上的钝剑,双眼渐渐失去了神采。
“仅仅只是一脚,我就拿不稳这把伴随自己十年的剑了。”
风行知没有对刘鑫再作理会,沿着渡口向自己的船走去。
行至途中,对胆颤的白吉说道:“别再拦我路了,华发布行少东家还入不了我眼。”
白吉哪还能说什么,连连点头称是。
上了船,将背后一脸兴奋的李钰放下,准备起船回家,那刘鑫追了上来问道。
“能否留个姓名。”
“风里的人,风里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