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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打开摄像头,拍下了姜凤欢救人的全过程。甚至还有人假装路过,实际上拍他的正面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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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吃什么:你们猜我今天看到了什么!刚才大学里莲花池有人落水,一个神仙小哥哥毫不犹豫就跳下去了!跳水动作特帅,救人动作干净利落,关键是身材特别好,长得也吼吼看!【视频】【视频】
我司马你随意:说好的跳水视频呢?【再见】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信息素是鲱鱼罐头:啊,哥哥的脸不是脸,阿拉斯加的山巅。【眼泪不争气的从嘴角流了下来】
周五特惠:啊啊啊三分钟内我要这个男人的所有信息!
小小手冲家:楼上别做梦了,这是我老公!老公好辛苦,人家晚上回去给你炖汤汤喝。
双双:人家只是个孩子【微笑】
仙人板板:这个护栏也太矮了吧!@校方,不打算加高护栏吗?万一下次再有人失足落水怎么办?你们负责吗?
新兰今天结婚了吗:你们都没人注意到小哥哥脸上的伤口吗?突然觉得哥哥好适合演战陨的小将军,为了守护国家与爱人,面对强势的敌人也毫不退却,千军万马中箭矢擦过脸颊,他像匹孤狼,勇往直前,冲锋陷阵!
不瘦二十斤不改名:太太给你笔【疯狂暗示】
雪梨汤头:都没人注意到还有个妹子吗?那个妹子也很飒啊!
贴膜中:那个红裙子的妹子我认识,我校友,平时拿鼻子看人,谁知道这次是不是作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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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也不晓得是谁起的头,周围群众欣慰地鼓起掌来。
姜凤欢拧着衣角,哭笑不得。
有位头发花白,身穿旗袍,气质文雅的女士坐在轮椅上,微笑着递给姜凤欢一张绢帕,“小伙子,擦擦吧。”
“谢谢奶奶。”姜凤欢接过绢帕,按住还在流血的脸颊。
“奶奶?”那位女士轻笑,像是悠远长巷里寂寞开放的丁香花,美丽又高雅,那是被书本浸透的韵味,也是多年知识沉淀后的大气与成熟,“你叫我奶奶也不错。”
她没有再说什么,姜凤欢却有一丝尴尬,敢情人家就只是显老而已,“对不起啊,阿姨。”
“小伙子,没事,只是个称呼罢了。”女士拢拢头发,把吹乱的头发拢到耳边,“我们去那边坐坐吧,这边太阳太晒,我啊人老了,可受不住这样大的太阳了。”
“哎!”姜凤欢应了一声,推着女士慢悠悠地往前。
“阿姨,我姓姜,姜国的姜,我叫姜凤欢,您贵姓?”
“免贵姓燕,燕山的燕。”
“燕山我知道,《木兰辞》里面有一句,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燕山胡骑鸣啾啾。”姜凤欢表示:我还是有好好读书的。
燕女士说,“就是这个字。不过姜凤欢,今天不是上学日吗?这个点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姜凤欢低落,“我已经没读书了。”
燕女士惊讶,回头问他,“怎么了?成绩不理想吗?”
“不是这样,”姜凤欢摇头,“情况很复杂,说不清楚。”
“你不读书在做什么呢?你父母同意吗?”燕女士问,见他低着头也不说话,神色不对,怔了一下,又笑道,“瞧我,我们才认识几分钟,就问这些问题,是我的不对了。”
“只是啊,看着你这么年轻,见义勇为,就仿佛看到了我女儿一样。”
姜凤欢探头,“您女儿?”
“是啊,我女儿曾经就为了救个小孩儿,大冬天啊,脱了衣服往冰水里跳,跟个傻子似的,也不知道叫人来帮一把,事后被我先生骂哭了,大半夜的还赌气跑到外面,不肯回家。”
姜凤欢说,“您先生也是怕她一个人救不起来吧?”
“谁说不是呢,”燕女士目露回忆,“我和先生,就只有她一个孩子。真不敢想象,如果她那次没救起来人,反而把自己搭进去,我和他该有多难过。”
燕女士抬头,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却丝毫不减她的美丽,“所以小伙子,我希望你下次救人时,能先保护好自己。”
姜凤欢在石凳上坐着,乖巧点头。
白给这种事,他是从来不会做的。
悠远绵长的钟声响起,中午十二点了。
燕女士接了个电话,三言两语讲清楚了事情经过。
她挂了电话,对姜凤欢说,“谢谢你,听我啰里啰嗦地说了这么久。”
“没有啊,我喜欢听您说话。”姜凤欢露出小梨涡。
燕女士笑,“我先生来了,这人老了,走路不方便,身边用完有个人帮忙才行,那我们下次再聊啦!”
“好的!”
姜凤欢笑得灿烂,起身推她离开。
燕女士故作严肃,拒绝了,“推什么推,这点路总不至于。”
姜凤欢目睹她离开,金色的阳光洒在她身上,仿佛给予了她无数蓬勃向上的生命力。他静静地站着,直到不多久,有位年龄和燕女士差不多的儒雅男子疾步走到她面前,推着轮椅远离了莲花池,动作十分自然小心,他皱着眉头弯腰和她说话。
燕女士还是微笑着,辩解两句。
几个回合下来,她先生似乎有被气到却又无可奈何,停下来把轮椅往后拖着走了几步。
燕女士才按住轮椅把手,不甘不愿地点头。
她先生像只获胜的大公鸡,停下来,握住燕女士的手亲吻,燕女士顺势打在她先生脸上,两人相谈甚欢,言笑晏晏地离去。
姜凤欢:突然饱了。
他侧头嗅嗅肩膀,半分荷香没有,只有浓郁的淤泥萦绕其中。
别人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他是入水取其臭。
临走前,他借了纸跟笔,洋洋洒洒写了大半篇“关于池水勤换的重要性”,最后给扔进意见箱里。
他顶着这身泥,都不敢坐公交车,还是打的回的家。
那司机还调侃他,说,“大兄弟,你这是去炸了粪坑,还是干啥了?咋这么臭。”
姜凤欢坐在后排座,“我还带了点上来,要不您尝尝。”
别说安久,黑猫都不想靠近他。
姜凤欢拿着衣服进浴室洗澡。
安久捏开袋子,看见袋子里是一沓黄纸,朱砂,香烛纸钱。另一个盒子里,还装着一个两个巴掌大的迷你袖珍小房子。
“这什么呀?”安久不解,“你这是准备超度我了?”
姜凤欢搓搓眼睛,扬声道,“可不是嘛,你看看我这房都多少天没见过太阳了,再这样下去,我还没住啥,螨虫先给我占领了。还有啊,为了把这些东西带上出租车,我又给人家师父发了个红包,这钱得你给。”
安久答,“您看我身上哪儿值钱,您拿去卖了吧,心肝脾肺肾,您随意。”
“那些东西要是能卖钱,你以为你还能能好好地和我说话?”
等他洗了出来,安久正拿着一根长香,烟雾直直升起,“奇了怪了嘿,这都吃不着。”
“你这不废话吗?鬼要是能自己给自己供奉,那还要至于哄骗恐吓人类?直接自己开个加工厂,自给自足不就行了?”姜凤欢擦干手,从她手里夺过香,扯了安久一根头发。
“你干嘛!”安久护住自己剩余的头发。
“看我表演。”
姜凤欢将长发缠绕住香。说来也怪,那头发竟像是融化了一般,嵌进了香里。
烟雾突然就散乱了。
一股诱人的香味弥漫在空中,安久轻嗅,两眼放光,凑在香前,“好香呀!”
姜凤欢把香塞到她手里,拿起手机点了个外卖。她闭上眼大吸,那烟雾化成两道,被她尽数吸完。
香不是很长,等全部燃烧完,外卖都还没有到。
安久满足地躺在沙发上,像是一只吸了木天蓼后的猫。
全然注意不到外界,什么敲门声响,外卖小哥拜托五星好评啊,都听不到。
等她回过神来,姜凤欢已经解决完了午饭。
她两眼冒光,有些羞涩地低下头,伸出右手食指,“可不可以…再来一根。”
“不怕扯头发了?”
安久矜持地表示,扯头发算什么。
她甘愿头秃。
“春花要吗?”姜凤欢蹲下来问夏春花。
安久在后面疯狂点头。
夏春花小鹿般地眼睛眨巴眨巴,“要…”
安久躺在地上,一手拿着她的,一手夏春花的,高高举起。
“这才是,人间美味啊!”
“确实好吃,比以前我吃过的都好吃。”
“是吧…”
下午三点,太阳极大,姜凤欢此时已经在离市区四十三公里的地方了。
此处依山环水,是个灵气充足的好地方。
而且从足迹看来,人烟罕至,也比较清静,适合藏置偷来的物品。
姜凤欢跟随着锁魂链上了山,左转右绕,进了树林深处。
锁魂链往前试探,被轻轻柔柔的界限当了回来,它缩回姜凤欢手腕,委屈地一动不动。
姜凤欢拍拍塔,走上前去试探性地摸了摸,拔出大刀砍过,没有丝毫损伤。他猜测这应该是狐族防止外人进入打扰的秘法,如果强冲,恐怕只能两败俱伤。
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高大的树上,一双眼睛冷淡地盯着他的背影,得逞轻蔑地笑。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胡九十九才从树上跳下来,舔着前爪,“不过尔尔。”
姜凤欢鬼祟般出现在他身后,轻声道,“什么不过尔尔啊?”
狐狸舔毛的动作一顿,僵硬地转头,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四个字。
“你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