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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更快一些？”斐迪南大公皱眉道。
“大公殿下，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埃米尔男爵为难地说道。
斐迪南大公不再说什么，而是开始参观这个时代的火炮生产线。
尽管很多工艺流程对于大公来说看不懂，但是大公很是惊奇的发现，号称欧洲最先进的兵工厂之一的斯柯达，整个生产完全看不出大公熟悉的生产流水线模样。
“埃米尔男爵，假若将火炮的各个部件分开生产，一个生产线就做一个部件，然后通过一个组装生产线组装起来，会不会生产速度更快？”斐迪南大公不清楚这个时代工业生产的情况，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甚至或者考虑将火炮的部件分开让更多的加工厂介入进来，这样整个生产周期不就缩短了？”
斐迪南大公的思维对于二十一世纪的人来说是基本操作，但是对于这个时代，埃米尔男爵想了好一会儿才能明白大公的意思。
男爵先是眼前一亮，但是接着摇了摇头。
“大公殿下，从理论上您的想法没有问题，但是实际上很难做到”埃米尔男爵道，“因为这样做我们很难确保火炮的质量。”
对于这个时代，还不存在标准化生产的说法，如果真像大公说的这样操作，估计生产出来的东西真的没法组成一个合格的产品来。
“假如我们确定了生产图纸、工艺流程和验收标准，在其他工厂生产的部件同斯柯达自己工厂制造的部件有什么区别，”斐迪南大公感觉埃米尔男爵的说法大有问题，接着说道。
“甚至，质量控制人员就从斯柯达工厂派驻在这些加工厂现场监管，像防盾，摇架，轮子，前部炮架，后部大架这些完全能够让其他工厂代工啊。”
斐迪南大公使用了一个这个时代没有的名词，但是埃米尔男爵理解起来完全没有问题。
似乎大公殿下的说法很有道理啊。
作为一门火炮来说，最麻烦、技术难度最高的当然是身管这个核心部件了，其他的部件尽管也重要，在生产工艺和复杂度方面同身管却完全不在一个层面。
“埃米尔男爵，如果斯柯达全力以赴制造身管，一个月可以制造多少件75毫米火炮身管？”斐迪南大公问道。
“60门？或者70门？”埃米尔男爵从来没有想过如果单独生产身管的问题，有些不确认地说道，“或许我该问问身管生产主管菲茨。”说完，埃米尔叫自己的随从去把菲茨找来。
一头乱糟糟的卷曲头发，脸膛红得有些不正常的菲茨站在大公面前显然有些紧张。
“菲茨，如果给你们充足的材料全力以赴制造75毫米火炮身管，一个月你们可以生产多少件出来？”埃米尔男爵问道。“我需要你说说实话。”
“尊敬的男爵，您是说只是生产75毫米一种型号的火炮身管吗？不考虑其他型号？一切供应充足条件下吗？”菲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有些谨慎地反问道。
“是的，就一种型号，一切供应充足情况下。”埃米尔男爵回答道。
菲茨听完，沉默了一会儿，显然在计算什么。
“男爵，我想可以生产100件应该没有问题。”菲茨计算了好一会儿后回答道。
埃米尔男爵显然没有想到菲茨竟然回答这么高。
难道自己平时看到他们工作是完全不饱满吗？
“菲茨，”斐迪南大公看出一线主管同男爵这个管理层之间有着一个巨大的认知鸿沟，害怕男爵给这个主管不合适压力导致自己听不到真话，所以跳出来插口问道，“为什么你现在估算的产能同实际的产能有着将近2倍的差距，不用担心，你如实说就好。”
“大公殿下，”面对男爵都有些紧张的菲茨，现在就更加紧张起来。“是这样的，如果我们专注于同一种型号的制造，效率本来就会高一些，加上男爵保证一切供应充足，那么我们就可以采用24小时三班生产方式，将我们现在的产能提升一倍都只是一个基本估计，事实上或许会更多一些。”
懂了，斐迪南大公虽然不知道具体生产，但是作为一个有着二十一世纪眼光的人，马上就明白单一生产模式的效率本来就会高些，这种三班倒模式人停设备不停，的确是短期内增加产能的一种方法。
如果一个月最为核心的身管部件产能都能够达到100门，那么显然其他部件大公是有办法让他赶上这个产能的。
尽管这个产能仍然需要一年以上才能完成初步师属75毫米火炮的补充，但是比起之前来说已经好了太多。
“男爵，3个月，我希望能够接收到至少300门75毫米火炮。”斐迪南大公心中有了决断，转头对男爵严肃地说道。
“可是，大公殿下，军部什么时候为这笔订单拨款呢？”埃米尔男爵狠狠地盯了菲茨一眼，这下可被菲茨这个棒槌害苦了，大公这笔订单本来就不算是军部的正常流程，只是大公的命令，资金什么的大公可没有说怎么支付啊。
生产这些东西可不是嘴巴说说就好，需要原材料钢铁、煤炭...等等一系列材料，然后是工人工资这些刚性成本啊。
300门火炮，按照订单价格怎么着1500万克朗，这么大一笔窟窿男爵自己哪里能够填补上。
一听男爵这样一说，斐迪南大公脑袋立马头疼起来。
他可是没有走帝国特别军事预算，手里也没有钱啊！
可是，男爵提出的问题确实也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斐迪南大公再没有这个时代的常识，但是自己原来时代的见识还是有的啊，这工厂生产线一动，那就是先烧钱，尤其是火炮这种高附加值产品，单单钢铁这就是好几百吨，没钱还真不行。
“男爵，原材料这块我来协调，确保有充足原材料，但是人工费用这块斯柯达先克服一下，我们将会用明年的预算进行支付。”斐迪南大公想了好一会才硬着头皮说道。
在没有进行全国总动员的紧急军事状态下，大公根本没有办法从首相府列支这么大一笔额外经费出来，所以大公只能打明年预算的主意，不管怎么样，现在大战迫在眉睫，大公不可能等待明年做了预算才开始这些工作。
男爵苦着脸，但是也没有办法，如果是别人，哪怕是军部、总参谋部的将军，男爵都还可以硬顶一下，但是对于现在接管了帝国摄政大权的大公殿下，除非男爵不想混了。
......
由于手里没钱，大公不得不为此在外面奔波了一个星期，才拼着老脸，一级压一级形成三角债方式，为斯柯达兵工厂要到了这些火炮制造所需要的煤炭、钢铁等必须原材料。
这1500万克朗左右的装备成本就这样通过复杂的债务系统暂时解决了。
可是如果在明年预算中大公殿下不能解决这笔三角债的话，帝国兵工产业整个这条生产链条都可能被这个三角债债务压垮。
届时各个环节工人的工资，甚至煤矿、铁矿这样源头的工人工资还有各种环节的费用，终究会全部回到原点的。
想到一个堂堂帝国王储，现在的摄政大公，竟然连区区1500万克朗都要到处赊欠，斐迪南大公就感到憋屈。
而且如果今年他不能兑现承诺，大公的信用就彻底破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