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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旁边的洗手台前,陈子白用手捧着水龙头喷出的自来水扑在脸上。因为自来水钢管暴晒在烈日下的关系,水是温水,并没有陈子白期待的冰凉。不过还是能给他炙热的身体带来凉爽,心跳也慢慢慢了下来,最终归于正常。
陈子白拿起娃哈哈矿泉水,将里面剩余的水一口灌完后,扔进一旁的垃圾桶,然后朝着校门走去。
“你怎么在这里?”陈子白看着站在校门口树荫下的李鲸落问道。今天的李鲸落穿着白色的短袖T恤和浅蓝色牛仔裤,腰间还是那个白色的小猫图案白色帆布包,完美的面容加修长的双腿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暑假中你不是说要把你女朋友介绍给我认识吗?所以我就来了。”李鲸落回答道,然后仿佛随意的问道:“陈子白,你是不是想到古代的皇帝?”
“不想!那样太累了,我也没这么大的心。”陈子白摇了摇头。
“那就是相当闲王爷了?”李鲸落歪着头问道。
“也不想,那样时刻要担心皇帝的猜忌,并且我不喜欢装疯卖傻。”陈子白又摇了摇头。
“那你想当什么?”李鲸落踮起脚尖在地上画圈,又问道。
“你们爱的人和丈夫。”陈子白直视着李鲸落的眼睛问道。
“你们?”李鲸落凝视着陈子白的眼睛问道。
“嗯。”陈子白点了点头。
“去走走吧!”李鲸落说道。
“好。”陈子白同意。
然后,两人就像迷失了方向的候鸟,没有目的的行走在大街上。尽管烈日炎炎,空气中泛着热浪,这条繁忙的街上还是有不少的行人。
“如果说,是以前,我一定会一脚踢死你这种渣男。然后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把你和老鼠蜘蛛蜈蚣埋在一起,看着它们在你身上蠕动着,直到你变成一具白骨,我再离开。”李鲸落一边踩着人行道上的花纹前进,一边轻松的说着。
“真的很惨,想想就让我头皮发麻。”陈子白说道。
“没办法,我认为不尊重爱情的人就应该得到这样的报应。”
“我爱你,李鲸落。”陈子白突然说道。
李鲸落停下脚步,陈子白也跟着停下脚步。
李鲸落正面凝视着陈子白的眼睛,在她的眼眸深处散发出刺骨的寒冷。“可是你也爱着另一个人,那么你这就不是爱,而是占有欲。”
“不,这是爱,尽管人们一直说爱情是专一的,我也这样认为过。但是我知道我对你是爱,爱情也有占有欲望,如果没有占有的欲望,根本不能叫做爱情。”陈子白直视着李鲸落的眼睛说道。
“意思是,你是真心地哦?”
“当然是真心的。”
“绝对。”
“绝对。”
“陈子白,你要笑死我了。”李鲸落突然笑了起来,然后捂着肚子蹲到地上,李鲸落笑得很厉害,眼泪都笑了出来。
“对不起。”陈子白说道。
李鲸落从新站了起来,用手指擦拭了一下眼角。一双美丽的眸子凝视着陈子白,很久很久。然后她双手轻轻抱住陈子白的后背,踮起脚轻轻将她的脸颊贴在陈子白的脸颊上。
陈子白就像一根木头一样,只有他的心脏在激烈的跳动,不是兴奋而是被撕裂的痛苦。
李鲸落在他的耳边说道:“你本应该一个人孤单的死去。”
陈子白的肩膀传来剧烈的疼痛,李鲸落用力咬在了陈子白的肩膀上,她那尖锐的虎牙刺破了陈子白的皮肤,渗透出血来。
“你的一个肩膀能承受着住我的痛吗?”李鲸落哀伤的问道。
“不能。”陈子白咬住牙说道。
“那还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我太贪心了。”
李鲸落松开口,看着陈子白流着血的肩膀,从包里拿出纸巾药水和创可贴。一边帮陈子白清理伤口,一边缓缓的说道:“我本来以为我用不上这些,没有想到我还是用上了。”
陈子白抬起左手,轻轻擦拭着李鲸落的眼泪。“对不起。”
“为什么不用右手?”
“因为你咬的是左边,这样更能体会你的痛。”
“这是错的,对于你对我还是她来说,都是错的。”李鲸落接着说道。
“为什么?”陈子白问道。
“因为没有一个正常的人能够接受这样的关系,我们的父母和朋友和其他的人都不会接受,他们会怎么样看待我们?而且,你觉得这个对于我和她公平吗?你心里也有一根天平,你能做到两边一样吗?”李鲸落平静的说道。
“我们不要在意那些,我会让他们接受的,我知道这个对你们不公平,可是我只能这样,这一点我会用剩下的一辈子时间对你们说对不起,我会做到一样的,因为我爱的是你们,是你也是她,所以我会一直一直尽力的。”陈子白盯着李鲸落的眼睛说道。
李鲸落没有再开口,而是默默的贴创可贴,然后站了起来对陈子白说道:“好了,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是消无声息的,两人只是踱着步伐。
回到校门前,陈子白和李鲸落伫立在那片树荫下。李鲸落轻轻握住陈子白的手,然后松开。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现在不生你的气了,也不生自己的气了,所以我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实现你那个无耻愿望的机会。”
“谢谢。”陈子白抓住了李鲸落的手,小声说道。“我会实现的。”
李鲸落挣扎了一下便放弃了,任凭陈子白和她十指相互交叉握住。
“好了。”过了一会儿李鲸落说道。“你不想你的另一个女朋友看见这一幕吧?”
“你答应了?”陈子白抓住了李鲸落话里的漏洞,不过手还是没有松开。。
李鲸落摇了摇头。“不是,我现在只算是你的半个女朋友,你还有一段很长很长的考察期间。并且在她的面前,我们只是朋友。”
李鲸落知道自己的这一番话是自欺欺人,可是这确是她最后的骄傲了。
“不必这样,我今天就告诉她。”陈子白说道,他不想李鲸落这样委屈自己。
“心疼了。”李鲸落问道。
“嗯。”陈子白点了点头。
“学校里呢?”
“我们三人都是朋友。”
陈子白也没有在学校里宣扬自己恋爱的嗜好,并且还是这样爱情。
李鲸落将手背贴在陈子白的手背上,笑了一下。“好,不过我现在要去报名了。”
“等下我们一起。”
李鲸落摇了摇头。“你还是陪她吧,她妈也来了。”
陈子白忍不住刮了她一下鼻子。“你还是那样喜欢偷听。”
“只是碰巧听到了。”李鲸落嘴硬。实际上,陈子白和夏清雪打电话,她都会伸起耳朵。
李鲸落这样说了,陈子白也就松开了她的手,看着李鲸落的背影消失在校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