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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远撇了眼林甫,虽然感谢他替自己解围,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怼他
“稀客啊!林相你这老匹夫还有空看自己的女儿?现在你不是应该在中书省处理国家大事么!”
“口无遮拦的小子,看来花萼楼的亏你是没吃够!如果没有老夫,张相和高力士为你开口,不用后来的游侠了,当时你就得死。”
林甫走到几案旁坐下,自己伸手倒了一杯茶,自顾自品了起来,脸上看不出喜怒。
李远也不甘示弱,照葫芦画瓢品着茶。
哼!装模作样谁不会?
不是,李远又作死了,而是在他心里认为,老子是死过一次的人,世上还有什么好怕的。
“那些伤你的游侠已经就地毙命,李英也在前几日被圣人送回了藩地。这样处理岱安你还满意吗?”
李远不知道林甫要把转移到这话题上了。
“呵!小子满不满意的不重要,死得时候还能有人为我伤心就够了。”李远看着躺在床上的三娘,不禁有些心痛
“可娘子是你的女儿啊!那晚她可差点死在那游侠手中,幕后的黑手你查清楚了吗?是武妃还是高力士,你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怕背地里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吧!”
林甫没有惊讶眼前的后辈能知道这么多,这后辈被就是才思敏捷之人,知道多一些也是正常的。但他不想于这个后辈说,说那些他不能说的苦衷。
见林甫没有说话,李远继续道
“也是!连自己女儿才七八岁时候都能卖给武妃的人,现在又怎么会在乎已经毁容的女儿!怕是巴不得女儿死了,好换取更多的利益吧!”
林甫听李远这么说,顿时脸色阴沉了下来,手用力一拍几案指着李远喝道
“混小子,你胡说些什么,你以为老夫不敢杀你吗,老夫可不信你每次都能死而复生!”
“老匹夫,小爷就这么说了,你奈我何,有种你就杀了我,看我能不能死而复生!跟你这种用女儿换取自己政治生涯的人真是说一句都嫌多!小蝶送客!”
小蝶听到李远这么说一时呆在那,她从没见过整日嬉皮笑脸的郎君发这么大的火。她没敢听郎君的话,万一老爷气恼了真要杀郎君怎么办!
林甫朝小蝶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小蝶松了一口气迈着轻轻的步伐出门而去。
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了有一柱香的功夫,林甫开口道
“你可知,老夫为何让林六教太子那么说?”
“傻子都看得出来,你想赶尽杀绝!”
“那你又可知,老夫为何要赶尽杀绝?冒险得罪一位亲王,如果没成功后果将是难以想象的!”
李远举着杯细细品了一口茶,平复下心中的怒火,转头看向窗外。
还能有谁?武妃呗!
对这种问题他真是不屑回答,就在大唐这短短的时间里,他都有些厌倦了那些尔虞我诈。
林甫见他没有说话继续道
“是武妃命老夫这么做的!你要知道武妃是谁?圣人的宠妃!不似皇后胜似皇后,她的儿子寿王就是未来的圣人。老夫这么做就是投名状,以后寿王登基,老夫就是从龙之功。”
“老夫这么做都是为了林府为了三娘,老夫这么做有什么错!”
“老夫早就看出武妃有出头之势,早早想把三娘和寿王的亲事定下来,以后三娘可就是皇后,我林甫就是国丈,林府也将万古长存!”
“可老夫的两个孩儿不能理解老夫,为了阻止这件亲事,我二郎竟惨死在了陇西。老夫真是心如刀割啊,我可怜的孩儿你怎么就不能理解阿耶呢!岱安你能理解老夫的对吧,已你的聪慧肯定能理解老夫的。”
李远看着悲痛欲绝的林甫叹了一口气
“说实话我真的不理解,用儿女的幸福换取来的利益,林甫你用的安心吗!林府的根基能稳定吗!林甫啊林甫,你也只是一个可怜虫罢了。三娘看事情都比你透彻,自己的强大才是真的强大,这话是娘子在上元那夜告诉我的!”
“而林甫你背靠这个,靠那个,你有没想过武妃死的早怎么办?寿王如果不被立太子怎么办!”
林甫的神情有些狰狞狠狠地盯着李远
“不可能!武妃比圣人还年轻,圣人都快古稀之年了,武妃才三十有四,武妃肯定还能活很久!只要武妃还在寿王就是太子,就是圣人!小子你休要混淆老夫!”
李远放下茶杯,提起茶壶给林甫和自己分别满上,淡淡道
“你说的都是在一切正常的前提下,如果意外呢!武妃被人毒死了怎么办?嘿嘿!圣人生的皇子可不只有太子和寿王啊!太子最后的那段话是谁教的,不是你吧!那会是谁呢?谁有这么大能耐教一位亲王说那样的话!”
李远捧起茶杯往杯口吹了一口气,慢慢唑了一口茶继续道
“林甫啊林甫,我说你是可怜虫,你说你是不是?你以为大唐只有长安吗,只有寿王吗?小爷我在这里就这么说了,寿王不可能当太子,更不可能当皇帝。你说了不算,武妃说了不算,圣人说了也不算。天下虽然是圣人的,可天下事有时候可不会听圣人的。”
林甫听完他说的一番话,一把抓住他的手说的
“岱安你来帮我,我让你当宰相,到时候天下就是我们两个人说的算。你是我女婿,你得来帮我!”
疯了吧?哪个皇帝会让一门有两宰相的,挣脱开林甫有些苍老的手掌。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是不会帮一个出卖自己子女换取利益的人。到时候把我卖了怎么办,你还是死了这条心把!”
说完站起身来朝窗外喊道
“小蝶你还认不认我是你郎君了,认得话就进来送客!”
林甫站起身“不用了,老夫自己会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转过头用力盯着李远像似要把他影在脑海里
“记住你是老夫的女婿,生是林府的人,死是林府的鬼,你现在不帮我不要紧,总有你天你会来帮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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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远坐在床边看着还在昏睡的三娘
“娘子啊!今日把你阿耶怼了,你阿耶不会恼羞成怒吧,为夫可没起死回生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