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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姮？醒了吗？”
万灵山，一处偏僻的林地内，秦阳盘膝而坐，手捧着宝鼎，轻声呼唤。
自万灵山开启，已经过去了三日时间。
他跟小胖子进入这片区域，连续不断的收割着祭灵炼化。
三日时间，已经炼化了不下千只祭灵。
宝鼎重又恢复了熠熠生辉的形象，表面流光溢彩，圆鼓鼓腹部的两尊王级凶妖图案都是恢复了栩栩如生的模样。
但，姮仍旧没有半点苏醒的迹象。
秦阳已经呼唤了十数次，仍然得不到姮的半点回应。
“姮？”
秦阳反复呼唤，更用意识撞击宝鼎。
宝鼎嗡鸣轻颤，灰色光泽璀璨如霞。
但，姮依旧没有动静，仿佛消失了一样。
若非此前大师兄云泽以意念感知过，确认宝鼎内还残留着魂灵波动，秦阳只怕早就已经放弃了。
“还是不行么？”
秦阳颓然挠头：“是能量不够吗？”
千头低级祭灵蕴含的灵性力量，已经不下外面千头洞天境猛兽凶妖蕴含的。
这个数量的能量，已经让宝鼎的光泽都恢复了姮沉眠前的状态。
所以，不可能是能量不够。
可若非如此，那又是什么原因，致使姮久久无法复苏呢？
“小师弟，会不会是这些祭灵级别太低，能量不够纯粹的缘故嗷？”
眼看着秦阳颓然，小胖子将手中糕点塞进嘴里，然后含糊不清的询问道。
能量不纯么？
秦阳目光挑动，这个可能……
大师兄此前好像也提及过。
“这里是万灵山的外围嗷，寄居在这片区域的祭灵，自然都是最低级别的。祂们蕴含的真灵力量，自然就不会太过纯粹。”
小胖子咽下嘴里咀嚼细碎的糕点，然后认真脸讲道：“小师弟你的祭灵看起来很不低端嗷，这种级别的祭灵受伤沉眠，基本都是伤到了本源真灵。”
“所以想要恢复过来的话，肯定也会需要高质量的本源真灵弥补嗷。这样的话，那万灵山外围的祭灵效果就并不理想……”
话到这里，小胖子就没继续了。
张嘴又塞了块糕点，美滋滋的咀嚼起来。
秦阳收起了宝鼎，摩挲着下颌，思忖着小胖子师兄的话，似乎很有道理。
“那以六师兄的意思，咱们应该尽可能的去万灵山深处？”
秦阳扭头，看向了距离不远的那座最高峰。
“可能是嗷。”
小胖子不以为意的点点头，他对这些也没研究，只是自我臆测而已。
秦阳挠挠头，他也不清楚状况。
思前想后，似乎也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试试看？
从心而言，他暂时是不打算去万灵山深处的。
这个时间段，闫家的人应该已经进来了。
只怕他们早就已经赶往了深处。
如果他现在赶过去的话，岂不是正中下怀？
如今距离万灵山祭祀会结束，还有十多天呢。
一旦遭遇，可就不好应付了。
“小师弟，快起来，有人来了嗷！”
正当秦阳思忖时，小胖子忽然狠狠地咽下嘴里糕点，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全神戒备。
有人？
秦阳噌的一下起身，循着小胖子的目光扭头望去。
唰唰唰！
在秦阳注视下，视野内一支十几人的队伍，冲着他们所在的位置蜂拥而来。
闫家的人么？
秦阳和小胖子并肩而立，皆都神色肃然，紧张地凝视着对面那些人。
“停！”
正当他俩全神戒备时，对面那些人似乎也是认出了秦阳和小胖子，带队的人急忙抬手，叫停了所有人。
“是贤人居的人！”
“那不是秦阳吗？不正是闫家发布悬赏的那家伙吗？”
“还真是他们？”
“还以为是其他散修呢，没想到开局就遇到这个瘟神？”
“糟糕！这趟白跑了！”
认出秦阳和小胖子以后，赶来的这群人纷纷脸色骤变。
不少人看向秦阳的眼神，更是满怀晦气。
“……”
秦阳嘴角一抽，他什么时候就成了瘟神？
即便是瘟神，他发瘟的时候，又没招惹过其他人。
“闫家悬赏那么高，要不试试？”
彼此僵滞的片刻，有人蠢蠢欲动，跃跃欲试。
财帛动人心，果然是不假。
有人不惜铤而走险，想要擒杀秦阳领赏。
“你他娘疯了？不怕他师兄一剑把你劈个粉碎？”
但那人的提议刚刚提出来，带队的人甩手就是啪啪两巴掌抽了过去。
“清醒了没？你他娘的，你想死，老子还不想死呢。”
“给老子收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再敢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用他师兄来劈，老子就先劈了你啊。”
带队的人冷冷地瞪了胡乱提议的那人一眼，随即回头看向秦阳，满脸堆笑的道：“不好意思，贤人居的二位兄弟，我们走岔了路，惊扰了二位，告辞！这就告辞！”
说完，如同躲避瘟疫一样，转身就走。
什么情况？
秦阳跟小胖子对视一眼，他俩什么时候这么大的凶威？
大师兄在外面做了什么吗？
怎么这些人都很忌惮大师兄的样子呢？
差不多谈之色变。
“诸位等一下！”
怀揣着疑虑，秦阳急忙出声叫住了他们。
“唰！”
准备离去的那些人，无不是浑身惊颤，下意识禁足。
“兄弟，我们没起坏心思的，你放过我们吧！”
带队的那人回转身来，满脸凄楚的望着秦阳求饶。
“……”
秦阳抿嘴，他现在看起来有那么可怕吗？
“我……好像没做什么吓人的事情吧？”
沉默片刻，秦阳看向对方那些人质询道。
你是没做，可你大师兄有做啊……
对面带队的人差点哭出声来，他可是亲眼目睹云泽一剑削首闫家四长老，强势姿态镇杀一代涅槃境人物呢。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秦阳察觉到对方满脸忌惮，当即追问起来缘由。
“小兄弟不知道？”
对面带队的那人讶然询问。
“我……该知道的吗？”
秦阳眉头轻挑，很是意外。
“……”
对面带队的人沉默了下，随即喏喏道：“是了！小兄弟先我们一步进入万灵山，自然是不知道你大师兄做过的事情。”
大师兄做过的事情？
秦阳脸色微凝：“我大师兄做了什么？”
“他捅破天啦……”
带队的人凄楚道：“他一剑削首了闫家四长老，并将闫家四长老的元神粉碎，让闫家四长老魂飞魄散，闫家折殒一位涅槃境强者。”
什么？
秦阳大吃一惊，悚然失声。
我的天呐！
大师兄他他他……怎么敢的？
他不怕闫家玉石俱焚，杀上贤人居吗？
即便是以他跟闫家的深仇大恨，在面对涅槃境人物时，都不得不考虑要不要镇杀。
大师兄居然如此干脆利落，丝毫都没带犹豫的？
难怪！
难怪这些人看到自己，跟看到瘟神似的。
秦阳恍然大悟，明白了这些人的心情。
大师兄敲山震虎，杀鸡儆猴，吓住了这些散修。
不对！
大师兄分明是杀虎儆鸡！
这个效果可比杀鸡儆猴强了百倍不止。
看看这些散修吓破胆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对大师兄有多恐惧。
“闫家现在什么状况？”
惊骇片刻，醒悟过来的秦阳再度追问起来。
“闫家震怒啦……”
对面带队的人仓皇解释：“闫家来的那批年轻子弟已经进了万灵山，现在都跟发了疯似的，要找到你，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呢。”
果然！
闫家奈何不得大师兄，就将所有仇恨转到了他的身上。
秦阳丝毫也不意外，在得知大师兄做过的事情以后，他就已经想到了这个结果。
柿子都挑软的捏嘛。
多正常的事儿！
“他们的人，现在都分布在哪里？”
秦阳蹙眉，继续追问。
“没什么分布啦，他们直接追着缥缈宫的人去啦。”
对面的人纷纷讲述起来：“闫家的人猜测，你人单力薄，肯定会跟缥缈宫的人走在一起确保安全，所以他们追着缥缈宫的人去了。”
“而且，他们这次是彻底疯了，也没打算放过缥缈宫的人。特别是缥缈宫的圣女，他们好像也打算一并剪除掉的。”
什么？
秦阳瞳孔紧缩，脸色骤变。
事情竟然还是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吗？
“他们怎么敢？”
秦阳怒目，他千方百计的跟缥缈宫保持距离，就是不想牵累了她们。
却没想到，到最后还是没有避开。
“贤人居跟缥缈宫同气连枝，芜湖郡的人都知道的。贤人居的人杀了闫家的涅槃境人物，闫家的人自然要报复回来的。”
对面带队的人解释道：“他们知晓奈何不得你们贤人居的人，就只有拿缥缈宫的人撒气啦……”
这群欺软怕硬的狗东西！
秦阳攥拳，压根紧咬，恨怒欲狂。
闫家人的卑鄙无耻，再度刷新了他的认知下限。
“小兄弟，我们知道的消息，都已经告诉你了。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对面带队的人唯唯诺诺，点头哈腰，一副唯恐秦阳拿他们撒气的架势。
“走吧！”
秦阳挥挥手，并没有为难这些散修。
只要他们不主动出手针对他，他也就懒得计较。
他又不是逆天盟那些人族逆种，滥杀无辜，肆无忌惮。
“六师兄，大师兄捅破天啦！”
目送着这群散修远遁而去，秦阳扭头看向小胖子说道。
“不要怕嗷，天塌下来，还有师尊顶着。”
小胖子不以为意的宽慰着秦阳。
“……”
秦阳抿嘴，师尊如果知道这些弟子这么想的，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我们该出发去万灵山深处了……”
沉默了下，秦阳扭头看向万灵山最高峰，肃然道：“素雪姑娘她们有危险，我们不能坐视不理，袖手旁观。”
原本他是不打算这么早去的。
但世事无常，如今的他不去也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