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次相遇

橙果2020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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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饭店出来,曹鸣轩已经连站都站不稳了。

    没走两步,他就冲到附近的垃圾桶旁边一阵猛吐。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要不是身旁的郑磊及时扶住他,怕是会直接跌到在水泥路面上。

    其实他原本就不胜酒力,可是为了不扫大家的兴致,只好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平日里的他很少出席这样的聚会活动,可是今天是他的生日,江秉成和郑磊早早买好了生日蛋糕,说要一起帮他庆祝。

    虽然很少出席聚餐活动,可是并不代表他的人缘不好。相反,性格慢热的曹鸣轩有着很好的人缘。这和他温润的性格,以及对待朋友真诚温暖的样子密不可分。别看他平日里在生人面前话不多,可是慢慢熟悉起来以后,便会发现他有趣幽默的一面。而他之所以很少出席朋友之间的聚餐,是因为他总是忙着兼职打工赚钱。

    在郑磊的搀扶下,曹鸣轩一路踉跄着来到公交车站。

    这时,原本打算护送曹鸣轩回学校的郑磊突然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说是有急事,要他马上回家一趟。

    这让郑磊很是为难。

    曹鸣轩一听说郑磊家里有事,当即表态,自己可以独自返回学校,不需要送。

    用他自己的话说,我一个大老爷们,还担心路上被劫色了不成?

    在郑磊看来还真有被劫色的风险。

    俊美的五官,配上一米八七的身高,让曹鸣轩在刚进学校报到的第一天起,就被不少学姐看中,争相对他表白。

    “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要不我把大成喊回来,让他送你回去?”看到曹鸣轩眼睛都快要睁不开的样子,郑磊实在放不下心。

    “不用!真的不用!我可以的!相信我!”曹鸣轩的脸喝得红通通的,连带着耳根都像发烧一样滚烫发热。

    郑磊听他这么说,更加不放心了。“不行,我还是叫大成回来一趟吧。”

    他们三人住在同一个宿舍,只是郑磊和江秉成都是沪市本地人,周末经常回家去住。

    “不用,我自己能回去!你走吧,再会。”末了,曹鸣轩特意用沪市本地话的语气和郑磊挥手道别,以此表现自己头脑依旧清醒。

    可是,他前脚刚迈上公交车,后脚就被车门口的台阶绊倒,脑袋差点磕到驾驶座旁边的栏杆上,把开车的司机师傅吓得不轻,连忙关心地问他有没有事。

    “没事!我可以的!”曹鸣轩嘴上说着可以,手却在投币的时候完全不听使唤。当公交车驶离车站,惯性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一仰。

    “叮!”硬币掉落在地上,顺着地面的坡度滚了小半段距离,停在一双深棕色的休闲皮鞋旁边。

    “别跑!”他嘟囔着弯腰去捡硬币,右手刚要触碰到躺在地面上的硬币,整个人就被一个急转弯甩了出去。

    为了保持身体的平衡,他下意识地抱住距离最近的物体。

    结果,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一脚踹开。

    踹他的人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大叔。长相粗犷,身材魁梧。被满身酒气的同性突然抱住大腿,哪怕对方长相俊秀帅气,还是觉得晦气。

    坐在地上的曹鸣轩,虽然模样狼狈,可依旧惦记着掉在地上的硬币。

    缓了口气,他便转身继续寻找。

    这时,一只白皙的手捏着硬币出现在他的视线。

    看着硬币缓缓在自己眼前升起,曹鸣轩的目光跟着往上移。

    手的主人有一双明亮的眼睛,里面满含笑意,扎着干净利落的马尾,露出颀长的脖颈。

    当视线重新聚焦,他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

    “给你,你的硬币。”对方甜美的声音,曹鸣轩有点晃神。并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他在遇见让自己心跳加速的女孩以后当场呆掉。紧张之下,他无意识地打了一个酒嗝,看到对方诧异的眼神,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在女孩的注视下,他匆忙站起身子,直到脸色被憋成紫色才吐出一句“谢谢”的话来。

    投完硬币,曹鸣轩站在距离女孩半米远的地方,不时用余光偷瞄对方,然后在被发现前迅速转移视线。

    公交车行驶到保利剧院站,车门打开,下去了许多乘客。

    车里空下来两三个座位。曹鸣轩看准女孩身后的座位,刚要坐下去,却看见前门上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奶奶,请来这里坐。”

    老奶奶拄着拐棍,边说“谢谢”边来到曹鸣轩身旁的座位上坐下。

    曹鸣轩善意的举动赢得了周围乘客的夸奖,就连先前对他有误解的中年大叔也露出了善意的微笑。当然,最让他开心的还是,就在他给老奶奶让座的时候,前排的女孩突然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对方的眼神好像在说:做得好!

    似乎得到了莫大的鼓舞,曹鸣轩走上前两步,来到女孩面前站定。想要开口搭话,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在他犹豫的时候,公交车开始减速。

    不知不觉,公交车驶向学校附近的站台。当车里的广播报出站名的时候,曹鸣轩突然像蔫了的茄子,心想和女孩终究还是要错过了,心里开始懊悔路上的犹豫耽误了太多的时间,白白浪费了仅有的一次机会。

    可是女孩接下来的举动又重新点燃了他的希望。

    两人下车的地点居然相同!都是在松江大学城站。

    这也就意味着,女孩的学校离他很近,甚至有可能两人根本就在同一个学校。

    曹鸣轩跟在女孩身后,来到学校附近的便利店。他看到女孩从架子上取出一桶红烧牛肉味的泡面,又问店员要了热水。而自己先前把吃进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此时鼻子闻到泡面的味道,肚子立马跟着咕咕直叫。

    他端着和女孩一样的泡面来到落窗前坐下。“刚才在公交车上,谢谢你。”他指的是对方帮他找硬币的事情。

    “不用谢。你好像醉得不清。现在清醒一点了吗?”

    “已经完全清醒了。”他不好意思地挠头,连忙解释道:“其实我平常很少喝酒,今天是因为朋友聚会,刚巧又赶上我生日,所以喝多了一些。”

    “今天是你生日?”女孩瞪大了眼睛,显得十分惊讶。

    “是啊。”曹鸣轩点头。他不明白女生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

    “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所以我们的生日在同一天。好巧啊!”这下轮到他瞪大眼睛了。

    “确实很巧。”女孩笑着点头。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周雅如。”

    “我叫曹明轩。我在沪大医学系,读大二。”

    “嗯,我知道你。”

    “嗯。”曹鸣轩心里想着下一个话题,无意识地应了一句。可是,当他反应过来女孩居然知道自己,内心骤然掀起波澜。“嗯?你怎么会知道我?”

    “因为你很有名啊。”女孩轻笑说道。

    “哪有。”曹鸣轩不好意思地挠头。“你也是沪大的吗?”

    “不是,我在传媒大学汉语言文学系,读大四。”

    “文学系吗?那你作文一定写得很好。”曹鸣轩讷讷地说道。

    沪大和传媒大学之间的距离不算远,但是在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曹鸣轩坚持把周雅如送到学校门口,然后独自折回。路上,他成功要到了对方的电话号码,这让他觉得哪怕为此走上十公里路也是值得的。

    回到宿舍,曹鸣轩的心情好到不行。关上门,跃到床上,第一时间给郑磊打电话。

    “你小子不是说在大学期间不准备谈恋爱的吗?怎么突然变卦了?我记得你当初拒绝黄莉的时候,可是说要以学业为主的。”

    “此一时彼一时。再说了,你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谁不知道你喜欢黄莉,如果我当初答应了她的表白,不就没你什么事了?”

    “这话倒是也在理。”

    遇到周雅如之前,曹鸣轩从来都没有对自己的外表上过心,还嘲笑郑磊每次出门约会前都像个娘们一样,每每都要梳洗打扮一番,吹头发,喷发胶和搭配衣服……等全部收拾妥当出门往往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他之前一直不能理解郑磊的行为,现在却有些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