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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们就是太护着她了，才导致她的承受能力那么低。”卢瑞爬起来苦恼地看着仰令瑕，语气带了点恨铁不成钢，“长痛不如短痛有没有听说过？她若是现在看不开，未来可有得她哭的。”
荣嘉拍拍仰令瑕的后背，声音喑哑：“她才十岁……拜托，给她多一点时间，她一直都在撑着，我怕她撑不住。”
“十岁真不小了。”卢瑞盘腿坐下，在仰令瑕眼前晃了晃手，她毫无反应，“我三四岁的时候就已经在和别人抢饭吃了，十岁的我都是一条街上的老大了，如果不拼命就活不下去，看不清现实也活不下去，太蠢太笨也活不下去。”
“你们虽然看起来很苦，但实际上并没有过过什么苦日子吧？”卢瑞笑起来，面颊凹下两个小窝，显得有点可爱又有点孩子气，“饿得快死了，连土都吃，混点路边的脏水就可以骗过肚子。”
卢瑞嘴里的生活是她们完全没有听说过的，一个个都瞪圆了眼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看着我娘死在我面前的，她为了抢一个馒头跟人家五大三粗的贩子打架，结果人家几拳头就把她打死了。”卢瑞在雪地里画圈，“山海宗的饭菜真的很难吃，但我第一次吃的时候，还以为那就是天上人间都十分罕见的美食。”
“说句不好听的，谁不苦啊？”卢瑞拍拍雪地把刚刚画的圆拍没了，“活在这世上哪有不苦的，看开点，别那么介意。”
一阵风吹过，吹散了卢瑞的未尽之言。
“阿霞，我有个主意，干脆我今晚陪你睡吧。”荣嘉忽然说，“苦不苦的，放他的屁呢，咱们能过好日子才不去受那罪。”
她跟仰令瑕说完，又对卢瑞说，“你知道什么才叫‘不好听’的吗？我去你妈的，这才叫不好听的。”
她骂完，又呸了声，抓紧了仰令瑕的手踩上浮华化作遁光飞走。而杨甘露和程莘莘愣了愣，嘴里嚷着等等我们，跳起来连忙跟上。只剩卢瑞一个人坐在雪地里，哭笑不得地看着这四个女孩子飞远去。
“别伤心，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笑道宗，谁敢欺负你我就算是拼了命也要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荣嘉用杯子舀了井口边沿上的雪，用火灵力把它烧开，再递给仰令瑕，“山海宗比较安宁，弟子之间也少有惹事的，泡在这么祥和的环境里，我骨头都软了。”
她略带残忍地勾起嘴角，“别看我现在这样，老娘当年也是从尸山里爬出来的。”
“真想锻炼身手就去打擂台吧，直到把战斗化成本能。”杨甘露把程莘莘往房里一推，靠在门沿上露出轻松的笑，“我觉得我还能再进一步，就当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小师妹去努力吧。”
程莘莘跺脚：“小师妹是我！”
“差不多啦差不多。”
……
……
次日卯正，升云大堂门口。
“我刚歇下没多久呢。”杨甘露哈欠连天，“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不修炼到那么晚了。”
“好了不要抱怨了，看看卢瑞到了没。”荣嘉拖着还没睡醒的程莘莘四处张望。
“出来了。”仰令瑕伸手指向大堂。
卢瑞嘴里衔着一根红绳，把散落的发束起来，法衣不肯好好穿，非要露出白皙的锁骨，晃晃悠悠地走过来，途中还有小姑娘激动地冲过去喊卢师兄好。
“又是一个被厚脸皮迷住的没头脑。”仰令瑕挑眉点评。
“都说不要叫我厚脸皮了，你要喊师兄懂吗？”卢瑞手贱，忍不住扯她的耳朵，果不其然挨了仰令瑕一巴掌。
“人都齐了没？没齐也不等了啊。”水生掌门从远处飞来，往雪地里埋了一颗迷石，念了几句咒语，有点点荧光慢慢地飞到半空中，凝聚成了一个黄色的光圈。
水生掌门伸手把那光圈扯得大了点，站在下方的弟子们齐齐抬头望，都看见了光圈里头的世界竟然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郁郁葱葱，登时发出惊叹声。
“这次的地点是森林啊，不错不错，让你们尝一尝在全然陌生的地带穿梭狩猎的滋味也好。”水生掌门抚了抚胡子，眯着眼睛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评分标准，最后，才眯着眼睛微笑道，“老规矩，除了杀人，什么都能做。”
仰令瑕瞬间明白了他这番话的意思，看见此刻已经有心急的弟子跳入光圈内，她也急忙跟上。
“哎！阿霞你别那么快！”荣嘉自然没拦得住她，无奈，也跟着她一跃而进。
跳进去后是一阵天旋地转，仰令瑕感觉自己被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往外抛，她先前已经不知道被人打飞出擂台多少回了，早就熟悉了这种感觉，稳住重心，落在地上打了个滚又爬起来，没有受伤。
杨甘露他们就不行了，除了卢瑞也是身经百战很快适应之外，程莘莘更是直直冲着地面摔下，仰令瑕双手一挥，无数的细碎冰晶在半空中凝结，让这三人有了一个缓冲的时间，摔到地上的时候不至于受伤。
卢瑞反应也很快，时间不够他再施展水幕术，他直接利用了仰令瑕的冰晶，把它们融化成水裹住三人，再缓缓落至地面。
“我靠，我们原来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啊。”杨甘露余惊未消。
此次小比维持五天时间，按照所获猎物算分。
正常来说一阶妖兽记一分，二阶妖兽记二分，三阶妖兽记三分，灵植同样。
秘境里头的妖兽都是外界最常见的，偶尔会出现稀缺物种，这时候会按照稀少程度和难打程度适当加分。灵值也是如此，先按照品阶算分，再按照其价值，额外加分。
“掌门说除了杀人什么都能做，我猜最后两天的时候竞争一定很激烈，可能，不，是一定会有人来抢我们。”仰令瑕看着那光圈消失，这秘境是随机传送，不是同个队伍的人传送不到一个地方，保证了小比一开始的安全。
他们目前尚算运气好，掉在了稍微有些开阔的林子里，也没碰上什么危险。
“走吧，先看看附近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