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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特·渴特森说,快乐是个属于成年人的词儿。你不必问一个孩子他是否快乐,你能看得出来。成年人谈论快乐是因为他们大多都不快乐。
——题记
刚刚看完《悲伤逆流成河》,夏恬写下了慢慢一页的观后感,诉说着内心的感受。
“我们大多数人无法穿越到自己所想的平行时空,不是因为不可能,而是因为过去或未来的那个自己不想离开正在进行的状态。就像此刻很厌倦某些时光的你,或徘徊,或迷茫。
因为生物“趋利避害“的特性,我们成为了电影中的齐铭,越美好的东西,我们不由自主地靠近,而污浊了的美好,即使再艳丽,也只能归属于曾经,不再美好,也不想靠近。可是易遥的悲伤不仅是因为对身边同学、朋友、家人的,还有整个社会。她永远地离开了人世间,也永远地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带着所有的愤恨和悲伤便去了相对于这世界更快乐一点的天堂。
作为这场无厘头案件的凶手——唐小米,她虽然最后也被关进监狱,但从她身上,却可以看到另一面的本质。她本身也是受欺凌者,经常被在外面结交的社会青年欺负,因为经历着欺凌,所以她内心的千疮万孔已经融合了她对易遥和顾森湘的妒忌,让她成为了表面温柔的“杀手“。
郭敬明老师所写的题眼“悲伤“,并不是易遥一个人的悲伤,而是这部小说里所有人的悲伤。
只是通过易遥这个女主人公,我们看到了很多藏在身边却未尝发觉的安全隐患。每件事的发生都有它的意义。”
“小屁孩,在干嘛呢?”梁温宇的声音从内心深处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没干嘛。那个……算了。”夏恬欲言又止。
“对了,你怎么都不联系一下闵悦,你不是喜欢他吗?”
“喜欢一个人,就一定要对他主动吗?”夏恬呆呆地看着背包内袋里面那个淡紫色的信封。
“你个榆木脑袋……别做试卷了,陪我聊聊天呗。”梁温宇这个女人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可能因为夏恬也是如此。
“Excuse me?大姐,我现在可是个高二的学生。再说了不是说要帮你改变你的人生吗?”夏恬无语了。
“改变我的人生,又不是叫你努力学习。我可是个演员,你搞清楚哦,你大学一定要给我主修表演系。”听梁温宇的口气,感觉像格林童话里面的老巫婆。
“凭什么?!我要做自己喜欢的事。”夏恬觉得无理取闹。
“凭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如果你拒绝,我就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残忍的事了。”梁温宇突然变了个声音,冷冷地笑着。
“你能做什么?”
“你别忘了,微时空里存在着闵悦的另一个自己,他叫俞晗。如果你拒绝我的要求,我就杀了他。这样,未来,你们就不能再遇见了。你好好考虑一下。”梁温宇一边傻笑着,一边流下眼泪。
“难道成年人的世界就是如此吗?未来的那个我也活成了那个样子吗?”夏恬被恐惧包围,她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回答。
“夏恬,能够有一个喜欢的人,一定很快乐吧?快乐的感觉如何?”梁温宇的语气突然变缓。
“难说。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你难道没有过吗?或者你没有快乐过吗?”夏恬疑惑地问道。
“快乐的感觉从来没有过。在每天工作的重重压力下,我好像失去了快乐。不断地被质疑和嘲笑是我生活的的常态,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回家,一个人去看电影,一个人看日出日落,一个人看海……有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你来,我就在想,过去的我一定很快乐吧,至少比我快乐。”梁温宇好像又变了一个人,多愁善感地,好像把秋日黄昏里的所有孤独和遗憾都带回来了。
“我觉得如果是我,我会觉得很开心。因为可以做好多一个人做的事。”夏恬眯着眼,微笑着。
“果然是过去的我,在未来,可能你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期末考试成绩贴在公告栏上,知道成绩的那一刻,夏恬的内心毫无波澜。
病了两个星期,身体里面住着两个自己。好像考差了就可以把这个当做理由一样。
想起梁温宇在期末备考时期控制了夏恬的身体,所有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她上课发发呆,下课睡睡觉,练习册留白,她一直都这么荒唐,荒唐到想拿夏恬的身体做实验,看看不努力的夏恬结果会是怎样,让夏恬当一回坏学生怎样,做了这些都会有什么样的体验。
夏恬没说什么,只是觉得一切都变了。
路边最不起眼的那株太阳花,安静地沾了好多灰尘和泥沙,它以前开得很好,既不像玫瑰,也不像野菊,无论处在什么位置,它都能被人看见。
而如今,它的最后一个愿望,便是回到最初的模样,它给这世界的一切它最温暖的微笑,它也希望这世界遵守“付出就有回报“的诺言。
办公室里面,班主任正在给夏恬的妈妈打电话,脸色异常凝重。
“是的。不能让她这么下去。虽然说工作很忙,但空余时间您得多留意留意孩子。”
“会的会的。麻烦老师多多督促她学习了。”
夏恬站在外面,听着,后面她们到底说了什么,慢慢地就模糊了起来。
正准备回教室,老师走出来,叫住她。“夏恬,你过来。”
“老师,我……”夏恬还没说,眼泪就不争气地溢出眼眶来。
“没事,老师理解你。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说出来,也好过憋在心里。”老师拍了拍夏恬的肩。
“没有什么事,都是我自己的错。那段时间没有好好复习,一直在开小差。”夏恬很不情愿地帮梁温宇背了黑锅,因为就算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她,可能还会被认为是神经病。
“你开心了吗?我给考砸了,因为你。”夏恬坐在跑道的草地上,生气地问道。
“开心啊。我觉得当个坏学生十分有趣,谢谢你让我能有机会回到高中时代,从而获得第一次当坏学生的体验。”梁温宇大笑着,似乎她所谓的快乐终于找到了一样,然而她的快乐是建立在让另一个自己痛苦的基础上的。
“我时常觉着自己有些许勇敢,像个英雄一样。可有时懦弱得像个觉着自己是勇士的神经病,过着自己不愿意的生活。
梁温宇说她因为折磨了我所以快乐时,我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怜悯。成年人的快乐就是如此吗?”
夏恬看着夜空,星星正眨着眼睛,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