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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东和其他乡警、联防队员并没有离开,他们想要弄清事情如何发展。
之前,他们都唯杨健马首是瞻,现在心里有几分没底。
冯常乐不但力压杨健,成了派出所长,而且表现很强势。
任何一个单位,得罪一把手,绝不会有好下场的。
就见众人观望之际,方振斌搂夹着杨健的头颈处走出来。
乡警和联防队员面面相觑,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虽说众人都知道杨健和方振斌之间不对付,但后者直接上手,太过分了。
“方所,您这是干什么?快点放开杨所!”
吕东上前一步,急声道。
方振斌松开手,顺势向前一送。
杨健向前冲出两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杨健影响所里的正常工作,所长请他出来。”
方振斌抬眼看向吕东,冷声问,“怎么,吕东,你有意见?”
吕东看着方振斌鹰隼一般的目光投射过来,吓的连连摇头。
“既然没意见,那就行!”
方振斌沉声喝道,“你们可以走了,没事别瞎溜达!”
众乡警和联防队员听到这话,连忙转身走人。
杨健大口喘着粗气,冷声说:
“姓方的,你竟敢打我,你等着,我这就向书记告状去!”
方振斌不屑的扫了他一眼,转身走人。
杨健见状,破口大骂:
“他妈的,气死老子了!”
“姓方的,老子绝不放过你!”
“东子,走,你和我一起去书记家里。”
吕东脸上露出几分犹豫之色,出声道:
“杨所,要不,还是算了,我……”
杨健见对方推辞,气不打一处来,怒声道:
“他们沆瀣一气、任意妄为,你以为这时候退缩,他们就会饶了你?”
“你们也是一样,除了跟着我干,别无出路。”
杨健今晚被冯常乐、方振斌狠狠收拾一顿,为了找回颜面,做起了手下人的思想工作。
众乡警和联防队员听到这话,停下脚步,脸上露出犹豫不决的神色。
“好的,杨所,我听您的!”
吕东将心一横,沉声说。
杨健对吕东的表情很满意,抬眼看过去,冲他使了个眼色。
吕东心领神会,出声道:
“兄弟们,我们听杨所的,准没错!”
“杨所有胡书记支持,在东辰乡谁也不用怕!”
众乡警和联防队员听到这话,重又鼓起勇气,连连点头称是。
“行,你们先回去!”
吕东出声道,“我这就和杨所去向胡书记汇报,明天,你们等着看某些人挨收拾吧!”
众乡警和联防队员,听到这话后,一哄而散。
杨健满脸阴沉,冲吕东使了个眼色。
吕东心领神会,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上车后,直奔乡党委书记胡守谦家中而去。
方振斌走进办公室,将门外的情况向冯常乐做了汇报。
杨健一定会向胡守谦汇报,这在冯常乐的意料之中,他并不在意。
他来东辰的目的,就是帮萧一凡对付胡守谦。
“姓牛的在哪儿?”
冯常乐沉声问。
今晚之事都是因牛大鹏而起,冯常乐绝不会轻饶了他。
“他和那几个赌友,以及王麻子都在里面那间办公室里呢!”
钱士茂应声作答。
“那几个赌友和他什么关系?”
冯常乐追问。
“没什么关系,应该就是生意场上的朋友。”
钱士茂出声道,“他们都是乡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冯常乐听后,略作思索,沉声道:
“士茂,你先将他们几个带出来,我和方所会一会牛大鹏和王麻子。”
冯常乐到东辰虽才一天,但牛大鹏的名字却是如雷贯耳。
他想借此机会,好好会一会对方。
“好的,所长!”
钱士茂带了两名乡警,向里间办公室走去。
“所长,牛大鹏自诩是胡书记的秘书,为人张扬,只怕不容易对付。”
方振斌满脸忧虑的说。
“没事!”
冯常乐不以为然道,“聚众赌博,而且数额巨大,他别想抵赖。”
方振斌见状,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并未开口,冲其做了个请的手势。
钱士茂推门而入,牛大鹏正仰躺在老板椅上,将脚放在办公桌上,张扬至极。
“马总、陈总,怎么样,我说没事吧!”
牛大鹏一脸得意的说,“我们就是过来坐坐,马上就可以走。”
说到这,他停下话头,抬眼看向钱士茂,沉声问:
“钱警长,你过来恭送我们的?”
钱士茂很看不惯牛大鹏的张扬之态,冷声道:
“牛总,你想多了!”
“你、你,还有你,跟我走!”
牛大鹏见钱士茂将他的赌友带走了,办公室里只剩他和王麻子。
“姓钱的,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牛大鹏一脸阴沉的问。
今晚的情况有点不对劲,就算张扬如牛大鹏,心里也有点没底。
“牛总,你不是号称东辰乡没人敢动你吗?”
钱士茂冷声怼道,“怎么,心里没底了?”
牛大鹏听到这话,脸上露出几分不屑之色,扬声道:
“切,你觉得我会怕你们这帮酒囊饭袋,真是笑话!”
“行,希望你一直嚣张下去,拜拜!”
钱士茂转身出门而去。
牛大鹏听到这话,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不知钱世茂唱的哪一出。
“牛总,这是什……什么意思?”
王麻子一脸心虚的问。
牛大鹏号称云都首富,又有乡党委书记胡守谦支持,底气十足。
王麻子只是个混子,虽说通过开办赌档赚了点钱,但却不登大雅之堂。
现在被派出所抓了个正着,心里很是没底。
牛大鹏抬眼狠瞪王麻子,怒声道:
“王麻子,这两年,你虽挣了点钱,但我发现你越混越回去了。”
“只要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吓得像个孙子似的,*没出息!”
王麻子挨了骂,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出声道:
“牛总,您家大业大,背景深厚,我和您没法比。冯所初来乍到,我心里有点没底,他不会将我往死里收拾吧?”
牛大鹏转头狠狠剜了他一眼,冷声道:
“你不过就组了个局而已,又没有杀人放火,姓冯的还能生吞活剥了不成?”
王麻子虽挨了骂,但脸上的神情反倒放松下来,出声道:
“牛总,有您这话,我可就放心了!”
“您可一定要多关照我,我心里有数,绝不会亏待您!”
“放心吧,一切有我!”
牛大鹏沉声道,“麻子,你我之间是老朋友,你什么时候见我差过事?”
王麻子满脸堆笑,伸出大拇哥,出声说:
“牛总,东城乡谁不知道,您是这个!”
“放眼乡里,没您摆不平的事。”
牛大鹏听后,得意洋洋,道:
“麻子,有些事心里有数就行,没必要说出来!”
“低调,我这人一贯低调!”
牛大鹏恨不得将张扬二字贴到脑门上,却自称低调真是讽刺至极。
王麻子不管这些,连连点头称是。
就在这时,只听见吱嘎一声,门开了。
“两位聊什么呢?”
方振斌冷声问,“这么投机!”
冯常乐紧跟在方振斌身后,走进来,他一眼看出谁是云都首富——牛大鹏。
王麻子不但满脸麻子,而且身上江湖气十足,一看就是个混子。
“方振斌,你这是什么意思?”
牛大鹏一脸阴沉的问,“我就打个牌而已,怎么,还要关个三五年不成?”
这话嘲讽的意味十足,将张扬表现的淋漓尽致。
说到这,他抬起一直放在办公桌上的脚,狠敲一下。
冯常乐见牛大鹏如此张扬,心里很不爽,冷声道:
“谁让你将脚放到办公桌上去的?拿下来!”
“你谁呀?”
牛大鹏斜眼瞪过去,冷声道,“老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俩管了?”
冯常乐是一所之长,显而易见。
牛大鹏不可能看不出来,这么问是蓄意为之。
方振斌见状,怒声喝道:
“牛大鹏,你少在这胡说八道,这是我们冯所长!”
“哦,你就是冯常乐!”
牛大鹏一脸不屑道,“就是你让姓方的将我抓到所里来的?”
当着派出所长的面,牛大鹏竟敢如此张扬,让人无语至极。
冯常乐并未搭理他,冷声道:
“脚放下来,好好说话!”
牛大鹏并不买账,针锋相对:
“你说把脚放下来,我就放下来。”
“我的面子往哪儿搁?”
王麻子听到这话,敬佩不已,心中暗道:
“牛总真是牛!”
“放眼东辰乡,敢于这么和派出所长说话的,绝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近两年,王麻子通过搞赌档,挣了不少钱,眼界也随之宽阔了。
原先不可一世的他深刻认识到,和牛大鹏这类大佬比,他连屁都不是。
为了上牛大鹏的船,王麻子没少花功夫。
机缘巧合之下,他和牛总搭上了线,得意不已。
冯常乐抬眼看向牛大鹏,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冷声问:
“牛总,只有这样,才能凸显出你有面子,是吧?”
问话的同时,冯常乐上前一步,走到牛大鹏身前。
若是了解冯常乐的人,看到他嘴角的笑意后,便知道他要爆发了。
然而,牛大鹏对此一无所知。
“没错,冯所!”
牛大鹏一如既往的张扬,“你既让人将我请过来,当然要好好招待!”
“行,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冯常乐说到这,抬脚冲着牛大鹏的脚猛踹过去。
这一举动,别说当事人牛大鹏始料未及。
就连方振斌、王麻子这两个旁观者,也没想到。
牛大鹏装逼正爽,毫无防备,被冯常乐踹个正着。
冯常乐这一脚就是为了收拾牛大鹏,可谓势大力沉。
牛大鹏为了表现他的张扬,将双脚一起放在办公桌上。
冯常乐一脚狠踹,牛大鹏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
只听见扑通一声,他重重摔倒在地。
“啊——”
牛大鹏发出一声惨叫,臀部重重落地,摔的眼冒金星。
钱士茂领着其他赌客在隔壁房间,听到牛大鹏的惨叫,几人满脸慌乱,紧张不已。
他们误以为,派出所的人动手收拾牛大鹏,吓坏了。
牛大鹏不但号称云都首富,又有任乡党委书记的舅舅撑腰。
派出所的人竟敢动手揍他,说明新来的所长太猛了。
意识到这点后,他们再无任何想法,乖乖照钱警长的要求做。
钱士茂听到这一声,很是好奇,心中暗道:
“冯所不会真动手收拾姓牛的吧?”
牛大鹏虽然可恶,但他是乡党委书记胡守谦的外甥。
冯常乐若是动手收拾他的话,后患无穷。
钱士茂心里很是没底,眉头紧蹙,侧着耳朵听隔壁的动静。
“姓冯的,你竟敢打我。”
牛大鹏站起身,怒声道。
冯常乐嘴角露出几分不屑之意,冷声道:
“我只是让你将脚从办公桌上拿下来,谁打你了?”
“你看见,我打他了吗?”
王麻子做梦也想不到,冯常乐竟然如此强势。
面对张扬至极的牛大鹏,一言不发,上去就是一脚,将其踹翻在地。
王麻子虽说也算是狠人,但和冯常乐相比,却是相形见绌。
冯所长连牛大鹏都收拾了,何况他这样的小角色呢?
意识到这点,王麻子连忙摇头,急声道:
“没……没有!”
王麻子虽想巴结牛大鹏,但相对于自身安危来说,后者显然更重要。
冯常乐踹牛大鹏这一脚,直接震慑住了王麻子,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牛总,你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冯常乐一脸阴沉道,“他说我没打你,你想冤枉人,那可不行!”
“你……我……”
牛大鹏满脸愤怒,扬声喝骂,“王麻子,*眼眼瞎了,他一脚将老子踹到在地,你没看见?”
“牛总,你嘴里放干净点,否则,我不介意帮你长长记性。”
冯常乐一脸阴沉道。
“怎么,你还敢打我耳光不成?”
牛大鹏怒声喝道,“你有种打给我看看!”
冯常乐踹他那一脚,事出有因,若是打他耳光,那可就坐实打人了。
牛大鹏为了给冯常乐设套,冒着挨一耳光的风险,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冯常乐嘴角露出几分不屑的笑意,冷声道:
“牛总,我知道他的什么主意,但你在派出所里随意辱骂他人,我作为执法者,完全可以对你实施惩戒。”
“你要是不信,再骂一声听听。”
冯常乐说到这,伸手撸起袖子,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之意。
牛大鹏虽然张扬,但听冯常乐说的煞有介意,硬是没敢说出一个脏字来。
冯常乐嘴角露出几分不屑的笑意,冷声道:
“我到东辰后,没少听人说,牛总号称牛扒皮,张扬的不行,没想到竟是个欺软怕硬的怂包,真是没劲。”
“你骂谁是怂包?”
牛大鹏怒声喝问。
冯常乐抬眼看过去,沉声道:
“牛总,你误会了,我可没骂你,只是实话实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