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羊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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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周周他们分道前进,黑暗、静寂的楼梯被古老的砖墙围住两侧,我和小豆如同在夹缝中生存……

    我们每踏上一层楼梯,所踩的楼梯就会轰隆轰隆地下降,与地面平行,同时一面墙升起抵住我们的后方。

    这意味着我们没有退路。

    “周周!李大驰!”我隔着墙壁朝来时的方向吼去。

    “……”没听见一点回音。

    而夹缝之中我和小豆只能一前一后侧着身子前进。

    小豆紧紧牵着我的手,楼梯上的蜡烛照在她的身上,她在哆嗦着“晴子,我怕。”

    “嗯……”

    小豆紧紧拽着我的手臂,她向来害怕这种密闭的空间。

    “小豆,第一次和你见面时,你才两岁,我四岁了。你像个金玲剔透的玉娃娃,但我不喜欢你。李大驰那时只是我一个人的哥哥,你的到来让他更多时候在照顾你,我再也不是家里最小的妹妹……周周对我的关心也减弱。”

    “那时我真的不喜欢你呐。”

    说起来,从那时候起我就觉得,再也没人把我当成心里的第一位来心疼了,他们要去照顾更小的孩子。

    烛火的照射下,小豆盯着我的眼睛,声音颤抖着,不知道是害怕我抛下她,还是因为这个狭小的空间导致“但现在晴子,变成了一个爱我的姐姐啊。”

    我忍不住的摇摇头……

    不,才不是呢,婆婆说我是恶魔,恶魔不与天使同在。但天使不堪大用,不是吗?

    可说话声音却不由控制的变得温柔“小豆……你四岁时,李大驰那个胖子的心完全偏向了你,他对我的关心越来越少。”

    “我看见李大驰带着你荡秋千,我听到你随秋千荡起来的笑声!我生气的跑出家门,我吼着说我再也不想回这个有你的家!李大驰看我的眼神像是在像我诉讼我的不懂事。”

    我摸摸小豆毛茸茸的短发,继续道,“你应该还记得吧,也是那个傍晚我跑到了树林的古井边上蜷缩着哭泣,呆呆的你穿过不透光的树林,短腿一滚一滚的跑来抱住我,就你那胆小的样子……”

    “你说‘晴子姐姐别哭。’结果你自己倒哭得厉害,鼻涕全蹭我衣服上。你不断重复着‘姐姐回家!小豆害怕……’,我只好背着你这爱哭包回家。”

    “小豆……对不起啊……我不是一个好姐姐。”我一直很嫉妒你可以那么纯净的活着。

    后来的几年,街上开始混乱,赌场,酒馆开始兴起,李大驰也染上了赌瘾,家里不在向以前一个能够给我温暖,周周总是一个人在房间里不知道做些什么,婆婆向来不会陪我们玩耍,那几年我的快乐都从小豆这里获取。

    “晴子……”小豆像个拨浪鼓一样摇晃脑袋,眼眶又红了几圈,“晴子没有对不起我……晴子是好姐姐。以前我不知道,晴子期盼得到我们的关心。其实晴子看起来一直酷酷的,好像刻意不与我们交流……”

    “……啊!真的会酷吗?”我只是觉得和别人倾诉…会很尴尬。

    “小豆,你是我童年的天使。”

    我只敢轻声告诉她,是她给了我快乐。

    我找不到比这里更适合煽情的地方,只有我、小豆两人。

    身后墙还在一面一面的上升“轰隆!轰隆!”的声音接连不断。

    看着前面的楼梯走不到尽头。我们的步子像没有动过一样,后背是墙,根本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总不能无厘头的走下去,怕是走个一辈子也不能找到个路。

    让小豆停住脚步。

    其实每个阶梯之间是有不小的夹缝,每走一步,身后的阶梯下降,而夹缝之间会有一面不看起来不厚实的墙上抬。

    如果楼梯在墙体摇晃的过程中顺势升起,增加,那我们就一直在原地打转。

    这样看来,爬楼梯便不是出去的办法。

    但那墙壁上的蜡烛台是如何消失的?

    且不说那摇曳的烛火,墙体的上升,势必与烛台发生碰撞。

    我朝墙面烛台看去,烛台的上半部分与下半部分看起来不是相连的。

    令人注意的是下半部是一个三棱柱斜面。

    而墙面的砖缝中有些缝隙没有被水泥填满,沿着缝隙摸过去,缝正好绕着烛台围成一个正方形。

    我敲了敲边上的墙壁,“咚咚咚”,传来的是墙壁空鼓的声音。

    ……

    我的眼死盯着烛台,毕竟那是我唯一的参照物。“小豆,我们先上一层台阶。慢慢来,抬脚…停住,再放脚……”

    脚像踩在琴键上一样,墙面随脚步的晃动而升起逐渐逼近烛台,四周的墙面都在摇摇晃晃。

    墙面升起按住了烛台下部的斜面。

    斜面陷入墙体,随即烛台上部分也沉入墙内成了一个方洞。

    “别动!”我低沉嗓音道,小豆听话的定住身形。

    只要我们不打破这个平衡,理论上墙就会保持不动。

    只是我们的前脚悬在半空中,我只能把较为灵活的左手伸入方洞中胡乱掏掏。

    没有什么是暴力解决不了的问题。

    一个不小心……

    我将方洞上方的一块砖都掏了下来…

    我的指缝又布满了血丝。

    接下来……

    四周剧烈地震动,我一把将小豆拉到身边,狠狠抱住。

    楼梯的朝外的墙体开始出现坍塌,为我们打开了一扇窗,让外面的阳光能够射入狭窄的楼道。

    果然,婆婆说的没错,没有什么是暴力解决不了的问题。

    我,重见天日了!

    我牵着小豆走到坍塌墙边,下面个破败的院落——鬼堡曾经的花园。

    “小豆?我们跳下去吗?”

    “嗯……”小豆为难地点了下头。

    这应该是我们唯一的出路了。可是该怎样去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