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娘亲死了

好瘦的斯文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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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澜儿,过来,娘亲有话给你说”透过晕红的账幔,一个似泣非泣的女子坐靠在床上望着坐在榻上正在写字的小女孩道

    正在写字的澜儿漏出那皓肤如玉的纤手,容貌秀丽至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眉眼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一身紫衣显得林澜温柔恭顺,怎么看怎么有大家闺秀的模子;

    床头用檀木雕刻的精致的花纹,一个绣着鸳鸯戏水的枕头上枕着一个好似随时都会死去的绝色美女

    面凝鹅脂,眉如墨画,肌肤胜雪,一身白衣。

    林澜抬起头,望了望母亲,还是放下手中的毛笔起身走了过去。

    “母亲,怎么了?”说话声音及其清甜,林澜走到苏溪的床前,把床帐撩起挂好,一双活泼灵动的眼睛望着眼前这个精致的无可挑剔的女人

    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批散在肩上,水眸恍恍惚惚的,本该妖艳的唇失去了血色;眼里满是对娘亲的心疼,

    “澜儿,母亲……咳,母亲生病了,身体不知道何时才能好,想先让你去你祖母那里住着,等母亲好了,在接你回来如何?”苏溪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女儿。

    自己嫁给林韩一来,为他生育一子一女,林韩觉得女儿无用,将来家里的产业都是儿子林然继承

    便对这个女儿虽不是虐待,但是却绝算不上好;

    说什么女儿是嫁出去的,到这两年来苏溪才算是看明白了林韩,他根本就不爱自己,不过是碍于两家祖辈的交情才取得自己罢了

    “娘亲……那娘亲一定要来接我”林澜拉着母亲消瘦的手说道。

    知道母亲生病了,看着日渐消瘦的母亲,大夫换了好几个,就是不见起色,林澜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母亲要管理家中琐事又要照顾澜儿,自己不想要母亲分心来照看这里

    从林澜记事一来,父亲对她都是不冷不热的。也很少来看母亲,不过是每月初一十五会过来一晚罢了。

    林澜知道此刻的母亲快离开自己了,也知道她并不想见父亲,故而也没有多言。

    “澜儿,明天你祖母会派人来接你的,你去了西凉城一定要好好的听祖母的话,好好照顾自己”母亲吃力的说道,

    “母亲,那哥哥呢”林澜虽然知道哥哥不会和自己同去,但是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到

    “澜儿,你哥哥有你父亲呢,你是女孩,祖母照顾,教养你更加方便些,听话。”母亲说道

    “是,我知道了”林澜还是不争气的留下了眼泪,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噗噗的掉着金豆豆,

    林澜知道并不是因为祖母照顾自己更方便,而是因为父亲不喜欢自己,

    这也是林澜平日里不爱说话的原因,小孩一旦缺乏父爱。性格就会变得畸形。

    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个老婆子,皓月也跟着进来走到床边小小姐身后站着,

    老婆子手中端着一碗浓郁的汤汁来到床前不远的地方,恭敬的跪在地上磕头说道

    林澜赶忙伸出肥嘟嘟的小手把自己脸庞上的泪水擦掉,若是传到父亲耳朵里指不定又要被教育一顿呢。

    “夫人,老爷听说您身体最近又不好了,特意命厨房做的药膳,您乘热喝了吧”

    老婆子秦氏是父亲的奶妈子,对苏溪,对林澜都是疼爱的紧的

    秦氏虽然喜欢她们。但是终究奴仆,老爷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苏溪看向秦麽麽,什么也没有说道

    拿手撑着床边,想要坐起来,可是却也是力不从心,病来如山倒啊

    “夫人”皓月看着自家小姐要起身,赶忙到窗前将扶起来靠着床头

    皓月是苏溪在街上买回来的,见不过5岁左右的皓月被人牙子踢到在地,卷缩着身体,一身粗布衣裳婆婆烂烂,连一双鞋子都没有,双脚也被冻的通红。

    皓月的名字也是苏溪起的,希望她能如天上的月亮一般,忘记过去,洁白无瑕,令人喜爱,故赐名皓月

    现在的皓月头发丝柔润滑,乌黑发亮,她把头发编成两个辫子放在胸前,一双清澈的眼睛,笑起来像未满月的月亮,樱桃小嘴,唇红齿白,身穿淡绿罗衣,脸色嫩白,虽谈不上绝美,但是也是清秀可人。也不过才10岁,等在大些长开些,也是能比上一些千金小姐的容貌罢

    “夫人刚喝了药,想来现在也是喝不下的,不如等会儿喝吧”皓月回头望着秦麽麽说到

    “澜儿,你先回房去歇息了吧,母亲有话和麽麽说”苏溪吃力的说到

    “知道了,那澜儿先回放了,明早来给母亲请安;”林澜向苏溪行礼道

    “皓月,你带澜儿去歇息吧,晚间不用过来了”苏溪说到

    “是”皓月像苏溪行李后就带林澜出去了

    这是个独立的院落,是苏溪嫁过来后亲笔题的园名‘从安园’,

    预示着自己新生活的开始,谁知最后确认讽刺。

    两人走出房门,看见门口种植的花草,只觉得异香扑鼻,花藤穿过假山,缠绕在青竹上不停生长,这样的春光是最美好的。

    林澜的房间在院落的左边,带着皓月穿过竹林道,各种鲜花争相开放的花园;

    夜深人静,弯弯的皓月不知不觉中爬上了浩瀚的天空,整个院落静悄悄的,及其安静……

    天刚亮林澜就听到外面有人哭,又好像有奏乐的声音……

    “皓月姐姐?”林澜这是掀开盖在身上的粉红蚕丝被,露出白色的素衣,芊芊素手撑着床上坐了起来,强行睁开朦胧的双眼叫道。

    “唉,奴婢在呢,是不是外面的声音吵着小姐睡觉了”因为家里林韩并未纳妾,林韩的母亲易氏并没有住在帝都,所以只有苏溪一人

    苏溪也觉着林澜还小没有必要早起请安,只叫她睡醒了去用膳即可。

    皓月边说边起身推门进去,手中还端着一盆洗脸水

    皓月将洗脸水放置在三角架上,将旁边的帕子拿起打湿水扭干,拿着就走向床上的坐着的林澜,

    轻轻的将林澜光滑如丝的脸蛋擦拭干净,

    “今天一大早的是什么声音,哪里来的?”林澜好奇的问道

    “奴婢现在还不知道,等会服侍小姐起来了,奴婢在去问”皓月恭敬的回答道

    苏溪就是自己的再生父母,若不是夫人自己早就不知道怎么死了,所以自己要让夫人放心,自己会把小小姐照顾的好好的。

    皓月伺候林澜梳洗打扮好,便和林澜出了门准备往母亲那里去

    今天林澜穿了个淡绿罗衣,腰带上挂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玉,连流苏是用无数颗大小一致的珍珠穿连在一起的,仔细一看会发现这个玉佩不带有一丝丝的杂质,成色及佳,整个帝都找不出几枚如此上好的玉佩。

    如葡萄一般晶莹剔透的眼睛对外面唢呐的声音充满了好奇。

    到底是谁会再写一大早的就吹唢呐等扰人清梦呢

    “我们先顺着这个声音去看看吧,等下再去母亲那里没事”林澜笑着奶声奶气的说话,圆嘟嘟的脸蛋如苹果一般让人见了都想啃两口

    “是”皓月恭敬的回答到

    小小姐这个年纪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确因为夫人生病已来都没有在出去玩耍过了。

    “那走吧”林澜说完就拉着皓月的手向门外走去。

    林澜一路向外走去,穿过竹林,走出从安园门,走过花园、池塘,听到前厅愈发大声的唢呐声和哭声。

    皓月随着林澜走到此处,只觉得脸色极其苍白,贝齿死死的咬住嘴唇,低下头。

    她不知道是不是夫人去世了,她好怕,好怕。

    林澜心里确有些不安,皓月怕,她也怕。

    于是加快脚步走向前厅,站在门口的林澜看着屋子里的棺材和牌位呆住了。

    乐着齐鸣乐,满屋的黄纸,哭泣声哀哀,一干人等均着麻衣白布。

    牌位上刻着“吾妻苏溪之位”

    林澜眼睛里充满了震惊与不相信,眼泪流了一脸也丝毫为觉

    林澜进去房门,看见一身褐色长袍的男人站在跪在地上的哥哥身旁,哥哥一身白衣,肩膀处还挂有一截黑色袖套,上面印有孝字

    林澜崩溃了,为什么母亲去世了,没有人来叫她

    “为什么?”林澜这样想,眼睛瞪着林韩问到,许是因为愤怒,说出的话也带着几分颤抖。

    “今早翠儿准备去伺候你母亲起身时发现身体都已经冰凉了。你不要太伤心了,刚准备去叫你,你就来了,来了刚好,来给你母亲磕个头吧”林韩冷漠的转身淡漠的对着林澜说道

    微微散神的眼睛配上薄薄的嘴唇,未修饰的胡茬,疲惫而消瘦的面庞,凸显了林韩中年丧妻的颓废。

    为何不喜林澜,这是林韩心中不为人知的秘密。

    林澜委屈的瞪着林韩嘶吼道“为什么母亲入棺不叫我,为什么不让我见母亲最后一面,为什么”

    “你什么态度,你母亲就是这么教育你的么,你来能干什么,我不是刚准备安排人去叫你,你就到了么,”林韩瞪着林澜说道

    “够了,这里是母亲的灵堂,你们在这里吵吵嚷嚷的合适么”林然背对着说到

    这是他的亲妹妹啊,但是他现在护不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