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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上缓缓行驶在回程府的路上。
坐在娇子里的老爷程勇看着自己“熟睡”的女儿程思思,不禁叹了口气:“哎!爹爹缺席了你这么多年的成长实在是很惭愧,爹爹想给你找一份好姻缘,有个好夫君可以好好照顾你......你不要怪爹爹。”
“熟睡”中的程思思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被强行摁在地上打了一顿......
就在这时,快要回到程府的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把娇子里的老爷都给癫坐了起来,程思思也因此被震醒了。
“爹爹?”被震醒的程思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怎么这么颠簸啊?”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颠簸?”娇子里的老爷掀开帘子有些许发怒,“要是马车翻了怎么办?!”
“吁——”
马夫将马车停在了程府大门前,下了马车,小心翼翼地说道:“老爷,还请您息怒,这可不怪我呀,是这路实在太多儿石子,想避开也来不及了呀!”
“哼!”老爷一甩下摆,傲娇的走下了马车,然后在那等着程思思掀开帘子,小心地扶着她慢步走下来。
“爹爹?”程思思在危险的边缘小心试探着。
“走吧!”老爷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背着手走回程府,脸色深沉,脚步有些沉重。
完了!爹爹生气了!
程思思也不敢说太多,低头提起裙子走上台阶,尽量走在老爷身后。
“老爷好!大小姐好!”
“老爷好!大小姐好!”
....................
众人看见老爷回来,恭恭敬敬的行了礼。那一行人中,有夫人苏秋娘的丫鬟绿珠。
“绿珠,夫人呢?”老爷问道。
“夫人她在.....”绿珠抬头看见大小姐程思思,眼神有些飘忽不定,手紧张地摸来摸去,有些心虚,“她在房里。”
糟了!金玉和锦七......
程思思顿感不妙,她们两个肯定出事了.......
“你起来带路,其他人都去干活吧。”老爷发话了。
“是!”绿珠站起来时有些腿有些发软,“老爷,大小姐请随我来。”她走在老爷和程思思前头。
快到夫人苏秋娘的庭院时,绿珠加快了些步伐,推开了门,“老爷,大小姐里边请。”
夫人的另一个丫鬟翠萍正在给庭院前的一些还未结蕾的菊花浇水时,看见了老爷和大小姐来了,慌慌张张的向夫人禀报。
“夫人,老爷回来了。”翠萍顿了顿,又道:“大小姐......也回来了。”
“噢?听听,哼,你们的大小姐回来了,真是迫不及待的看见她的表情呢!”夫人苏秋娘笑的一脸邪魅。
“锦七,小姐回来了!”金玉的红肿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笑容。
老爷和程思思走到庭院,一进庭院,程思思脸色大变,“金玉,锦七!”
程思思一下子扑向跪在地上的两人,环抱住两人,眼里噙着泪水,紧紧握住两人的手:“金玉,锦七,我对不起你们啊!你们有没有事儿,来,快起来。”
程思思赶紧将跪在地上的两人用力的搀扶着她们起来,跪了两个时辰,两人的膝盖早已淤青、红肿一片片,险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姐,我们没事儿,能看到小姐平安回来就好。”
金玉看到程思思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又不想让自家小姐担心,胡乱的擦着眼泪。
程思思看出了金玉的小心思,从袖子里掏出手帕轻轻擦拭着金玉脸上的泪珠。
“金玉,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肿,这是怎么了?这是谁打的!”
程思思捧着金玉的脸细细端详了一番,竟敢下这么重的手,我要让你加倍奉还!
程思思怒了!
金玉只是紧紧握住自家小姐的手摆了摆头,眼里的泪水犹如流动不息的河流不停往下落。
在一旁的老爷看见此事也大怒不已:“是不是你教唆你的丫鬟做的?”
“不是啊老爷,不关我的事,谁让她们顶撞我,我只是小小的惩罚了她们一下。”苏秋娘连忙解释。
“这叫小小?我要让你加倍奉还!”
程思思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扬起手重重的打了下去,谁知绿珠冲上前来挡在了苏秋娘的面前,“啪——”的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丫鬟绿珠的脸上顿时起了一道红印子,一时重心不稳的倒了下去。
“可恶!”程思思非常气呼呼!
“嗬!”苏秋娘倒吸一口冷气,连连退后了几步。
“老,老爷,救我!”苏秋娘靠近老爷,说的十分无辜:“老爷,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好啊!我给思思禁足还不是因为怕她抄不完书又再一次被太子处罚嘛。老爷,就算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老爷!”
“大胆!还不快给我跪下!”老爷一声喝下,庭院里的人立刻被老爷的这一声吓得纷纷跪下。
“爹爹!”程思思被老爷这一举动有些摸不着头脑。
“逆子,还不快跪下!”那几个壮汉见状赶忙摁住程思思跪下。
“你母亲也是为了你好,你倒好,偷偷摸摸跑出家门,还一副男子打扮,进入那种烟柳之地,那种地方是你们女孩子家家能去的吗?”老爷顺了口气,“啊?”
“可是她打人就是不对!”程思思反驳道。
“真是反了你了!还不认罪!”老爷生气的往椅手上一拍,“啪~”的一声,大声说道:“给我上家法。”
“老爷饶命啊,老爷!你打我们吧,小姐细皮嫩肉经不起折腾啊!”锦七和金玉纷纷磕头向老爷求情。
然而老爷没有理会,仍是让人上了家法——打板子!
只见那几个壮汉拿了几条拳头一样粗的黑漆长棍,还有一条长板凳来,他们将死活不愿的程思思“拖”上了板凳死死摁住。
“给我打!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停下来!”
不是吧?不是吧?梦成真了!
老爷一声令下,那几个壮汉便狠狠打着程思思,程思思刚开始还咬紧牙关不发出一点声音,可越到后面打的力度越大,即使是非常能忍之人也忍不住这毒打。
“啊!你个毒妇.....”
“爹爹!我恨你......啊!”
程思思从小到大那里受过这样的毒打,细皮嫩肉的皮肤很快便被打的皮开肉绽,红了一片。
“老爷不要再打了,您打我们吧!再打下去小姐受不住了呀!老爷!”金玉和锦七一个劲儿的求情,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呵!这程思思终于也有被收拾的一天了,我看你还敢不敢顶撞我!”苏秋娘恶狠狠的在心里想道。
老爷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打的于心不忍,便想开口,却被苏秋娘却瞅着了,赶在老爷开口之前说道:“什么时候知错了,就什么时候停!”
“呵,程思思啊程思思,这下看谁还能来救你”!
老爷还想说些什么,这时门外响起了一位老人的声音:“我看谁敢!”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但这声也足以让房里的人直颤抖。
是老夫人!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可恶!
只见那老人由身边的丫鬟搀扶着,稍稍抬起脚踏过门槛进了屋,神色威严。
老爷和夫人赶紧起身恭恭敬敬的做了个礼,“娘,您怎么回来了?”
“呵!我若不回来,我怎么知道我那孙女正在遭受毒打,我若是不回来,我那宝贝孙女岂不是要被你们这些人打死了!”老夫人说的掷地有声。
“不是的,老夫人您误会了,我们不是在毒打思思,而是在教育她而已。”苏秋娘嫁过程府这么多年,最害怕的仍然是老夫人,所以说话语气也不敢大声。
“呵!你管着叫教育?”老夫人冷哼一声,剜了她一眼!
“这......”苏秋娘不敢再说话,愈发心虚。
有老夫人在这,她苏秋娘不敢造次,凡事都恭敬有礼。
躺在长板凳上的程思思恍恍惚惚听见了老夫人的声音,用尽最后一点清醒的意识微弱的说了一声“祖母......”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