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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寄希快步上前,走到这位高大的叔叔跟前,“叔叔,我的车子进了你车子里。”
正在抽雪茄的季沅低下头,看到眼前站了个小男孩。
小男孩正在冲着他笑。季沅莫名的怔了怔。
刘燕琳快步追上前,“希希,怎么了?”
看到跟前的男人,刘燕琳脸色一变。
“我的车子进车里了。”元寄希说。
刘燕琳赔着笑脸道:“季总,您怎么在这儿?”
季沅看了看刘燕琳,又看了看元寄希,问:“你儿子?”
刘燕琳一时间哑口无言。她很清楚,季沅对元婉感兴趣。如果他知道,她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会不会恼羞成怒?
刘燕琳被这个可能性吓出了一身冷汗。季沅这个人,不能以常理去推断。一旦他冒火,行为根本无法预测。
刘燕琳没做声也没否认,就是赔着笑脸。
元寄希没听大人在说什么,他很心急他的小汽车。他趴在地上,按着遥控器,车底的小汽车纹丝不动。他只能把手伸进车子底盘下,去够他的小汽车。可他的小胳膊小腿实在太短,努力了几下还是不行。
元寄希起身,拉着季沅的裤管,恳求的看着他,“叔叔,帮我把小汽车拿出来好吗?”
刘燕琳一听,汗毛都立起来了,开什么玩笑,让季阎王给他拿东西!刘燕琳赶忙把希希拉到一边,“这种小事不用劳烦叔叔,我来帮希希拿。”
说着,她忙不迭的趴下身体,手伸进去,捞了两下依然够不着。在她俯身弯腰时,低领羊毛衫里泄出饱满的春光,季沅目光不经意扫过,就像看到一坨猪肉,无波无澜的移开视线。
刘燕琳知道够不着,只能站起身,对季沅赔笑道:“季总,您能不能把车子挪个位置?”
“元婉呢?”季沅淡淡道,“把她叫出来。”
“我妈妈今晚要加班!”元寄希清脆的声音响起。
季沅一愣,目光缓缓转移到元寄希身上。刘燕琳暗叫糟糕!她六神无主的想着有什么应对之策,元寄希又说:“叔叔,你找我妈妈有事吗?”
季沅定定的看着元寄希,脸上表情僵硬,“你妈妈……元婉?”
刘燕琳知道事情已经无法补救了,她将元寄希拉到身后,整个人挡在他身前,对季沅笑着:“孩子还小,不懂事,冲撞了季总,不要见怪。”
说完转过身,抱起元寄希就走。
“干妈,我的小汽车……”
“那个坏了,干妈赶明儿再给你买一个。”
“站住!”背后传来季沅的声音,凛冽生寒。
刘燕琳停住步,不敢再动一下。
季沅走到刘燕琳身侧,面无表情道:“把孩子给我。”
“季……季总……”对上季沅阴鸷的双眼,刘燕琳抱着元寄希的双手在微微发颤。
季沅伸手,将元寄希抱到自己手上。刘燕琳不敢有丝毫反抗,不仅是畏惧季沅,也怕孩子在拉扯中受到伤害。
小家伙被季沅抱在怀里,没有丝毫害怕,反而很自然的搂住了他的脖子。
有种特别奇怪的感觉,在季沅心里蔓延。他对元寄希说:“我带你去找妈妈。”语气在不经意间,比平常说话要低了些柔了些。
元寄希的小脸上瞬间现出雀跃,但他没有马上答应,而是看向刘燕琳,很懂事的征求她的意见,“干妈,我跟叔叔去找妈妈,好不好?”
季沅的眼神扫来,刘燕琳后背发凉。她知道把孩子从季沅手上抢回来是不可能的。只能扯了扯唇,笑着说:“希希,你要听叔叔的话,别给叔叔添麻烦哦。”
季沅转过身,抱着元寄希走到车边,打开副驾驶的门,把他放上去。他自己上车后,给元寄希系上安全带。
元寄希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在车内四处扫视,眼里充满了新奇和兴奋。
“叔叔,这是你的车吗?”
“嗯。”季沅应声。
“叔叔你好棒!有大车!”元寄希坐在真皮座椅上,车内宽敞的空间、顶级的内饰令他耳目一新。
元寄希从没有做过私家车,只经常看到过其他小朋友的爸爸妈妈开各式各样的车子来接他们。他知道车子要很多钱,比妈妈给他买的遥控汽车贵很多很多。
“喜欢吗?”季沅问。
“喜欢!”元寄希点头,马上又摇头,“不喜欢!”
“嗯?”季沅诧异的挑眉。
“妈妈买不起,希希不喜欢!”
季沅沉默,发动车子,车子刚拐个弯,元寄希说:“叔叔,我的小汽车在下面。我要去拿。”
季沅提起手闸挂空挡,下车给元寄希拿车。
不远处,刘燕琳还忐忑不安的站在原地。眼见车子发动,转了个圈,又停下来,季沅走下车。她不明所以,却见季沅走到车后的空地上,捡起了那个玩具汽车。
刘燕琳难以置信的睁大眼。
他季大爷居然亲自下车给小孩子捡玩具?!
季沅拿起玩具车,上车后,递给元寄希。元寄希的嗓音脆生生的说:“谢谢叔叔!”
季沅正要挂档的手顿了下,他看着小男孩的笑脸,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他跟元婉长得还真像……尤其是开心的笑起来的时候。
几年前,两人在一起时,她就是这种孩子般天真单纯的笑颜。
季沅回过头,眼里闪过阴霾,发动车子,驶出。
季沅把元寄希带到他独自居住的豪宅里。豪宅是古欧式奢华典雅的装修风格,季沅牵着元寄希的手走进来,元寄希一双眼睛忍不住好奇到处看,“叔叔,这是城堡吗?”
季沅回道:“我住的地方。”
“叔叔好厉害!住在城堡里!”元寄希虽然兴奋,没有忘记自己是来找妈妈的,又问季沅:“叔叔,我妈妈呢?”
“你妈妈在加班,工作结束就会过来。”
季沅回来的路上,已经命佣人准备孩子喜欢吃的零食点心。他把元寄希带到餐厅。长长的餐桌上摆放了各种色香味俱全的手工制作甜品和烘焙点心。
季沅把元寄希抱到椅子上,元寄希眨着眼看他,“叔叔,我能吃吗?”
季沅点头,元寄希拿起一块还冒着热气的现烤饼干,送入嘴里,咬下一口,幸福的双眼弯起,“好好吃!”
季沅看着元寄希,眼神再次恍惚……
他仿佛被卷入时光洪流,周遭一切富丽堂皇消失不见,背景成了十几平米的小房子。房子中央是一张矮桌子,女孩坐在桌前,吃着桌上的饭菜,一脸幸福,笑的双眼都弯起来,“好好吃!我家源小厨这手艺,绝了!”
坐在身旁的男人,揉了揉她的脑袋,眼里满是宠溺,却又故作一脸嫌弃的说:“少吃点,回头又得嚷嚷着胖三斤。”
“叔叔,你也吃。”元寄希将一块饼干递到了季沅跟前。
季沅回过神,眼里是难以形容的落寞。他接过元寄希递来的饼干,喉结抽动几下,还是问了出来,“你爸爸呢?”
元寄希扭捏了一下,声音变低了很多,嗫嚅道:“希希没有爸爸……”
季沅蹙眉,“怎么会没有爸爸?”
“妈妈说我没有爸爸……”元寄希被戳到了隐秘的伤心处,连东西都吃不下去了,眼眶里已经有泪花在打转。
季沅看到小家伙突然间变得难过的模样,心里竟然也不舒服的很。
他将元寄希抱到手上,揉着他的脑袋说:“妈妈乱说,希希有爸爸。”
元寄希是第一次被一个伟岸的男人这么抱着,这种感觉跟被妈妈抱,被姥姥姥爷抱完全不同,有种特别安全、特别强大的感觉笼罩着他。如果他有这样的爸爸多好……
元寄希内心对爸爸的渴望之情爆发了。季沅哄着他,他圈住季沅的脖子,埋在他颈间,委屈的哭起来,“妈妈说希希没有爸爸……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只有希希没有……讨厌的彬彬也有他爸爸保护他……我想要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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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婉进了一家轻吧,自斟自饮。她对自己的厌弃,让她无法面对儿子。
几杯酒下肚,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她继续灌酒。几乎被压垮的理智,需要酒精去麻痹。
元婉不知道自己在轻吧里呆了多久,听着舞台中央的男歌手弹着吉他,一首接一首的唱歌,她一口接一口的喝酒。很久没有这么喝过了。是放纵,更是解脱。
喝的昏头涨脑时,手机响了,是刘燕琳打来的。
“婉儿,你听我说……”
“嗯,听着。”她迷离的应声。
“你先不要激动,不要着急,冷静点……”
“嗯……”
“希希被季沅带走了……”“什么?!”元婉豁然起身,手一抖,玻璃杯掉了下去,酒液泼了一桌,她急得低叫道:“你说什么!”
“季沅就守在家楼下,我接希希回家时撞到他,他把希希带走了……你先别着急,我看他的样子,对希希很友善……”
元婉已经踉跄着往酒吧外冲,边跑边喊:“他把希希……带到哪儿……哪儿去了……”
“女士,你还没买单。”服务员拦住了元婉。
元婉停住步,心急火燎的从挎包里拿出钱包,付钱结账。
手机另一端刘燕琳说:“我也不清楚……”她当时哪敢问啊。“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
刘燕琳把季沅的号码告诉元婉,元婉冲出酒吧,扶着街道边的老槐树,给季沅打电话。
另一边,豪宅里,元寄希吃的饱饱的,坐在季沅身上,抱着漫画册,津津有味的看起来。季沅垂眸瞧着怀里的小屁孩,心中有种说不清的情绪在涌动。
别人都很怕他,包括小家伙他妈,可这小家伙倒是黏他。在他身上哭了一顿后,拉着他一起吃东西,吃饱了又在他怀里看书。可说是抱着他就不撒手了。
而他,还没弄清楚这小家伙的身份,就无法抗拒他的亲昵了。
因为小家伙窝在怀里,季沅连想抽烟的冲动都忍住了。
手机响起,比预料之中的要晚一些。季沅把元寄希抱到一旁的沙发坐着,起身,走到窗边去接电话。
“我儿子在哪儿……”女人的声音,带着愤慨,又有些浑浊。
季沅当即察觉出来了,“喝酒了?”
“……你把我儿子带到哪儿了!”元婉低吼道,这愤怒激切的语气,与她平日里的怯弱判若两人。
季沅蹙起眉头,“你在哪儿喝酒?”
“我再问一次,我儿子在哪!”元婉吼道,“你要敢碰他一下,我跟你没完!”
季沅哼笑了声,走到元寄希身边,揉着他的脑袋说:“希希,我去接你妈妈。你在家等我们。”
“我跟叔叔一起去好不好?”元寄希抱住季沅的胳膊。
手机另一端,元婉听到她儿子的声音,屏住呼吸,不敢错过分毫。
“希希在家等着。我很快就把她带回来。”
元寄希点下头。在小家伙心里,这位叔叔有种让他无条件信服的威严。
“乖。”季沅手掌放在元寄希头顶上,唇角弯起,笑容带着暖意。
季沅上车后,对手机另一端说:“想见儿子就告诉我,你在哪儿。”
元婉报出了她的所在地。
季沅驱车抵达时,元婉正抱着树干大吐。他皱着眉头拽起她。元婉眯了眯眼,看清来人,一拳轮了上去,“我儿子在哪儿……”
季沅将元婉抱起来,元婉拳打脚踢,季沅直接把她扛肩上。他拉开车门,把她甩入后座。自己上了驾驶座,一踩油门,车子飞驰而出。
车子惯性太大,元婉身体一滚,从座位上滚了下去。好在季沅来之前,她已经把胃吐空了。元婉爬起身,半跪着倾过身,伸手去拽季沅:“混蛋……你把我儿子……交出来……”
她的力气并不大,但她喝酒了,而且犯着浑,季沅又在开车。他的胳膊被她拽动,方向盘猛地歪了下,车子一个急转,差点撞上一侧的车子。那辆车被逼停,车主打开车窗破口大骂。
季沅打开车窗,看了他一眼。
坚毅冷峻的脸庞,骇人的气场,霎时把那车主的叫骂吓停了。
季沅把车开到路边停下,下车,到后座上去。刚上车,元婉扑了过来,“我儿子在哪儿……我儿子……”
季沅扯下脖子上的领带,将元婉的双手反剪到背后,三两下将她的双手牢牢绑住。
“放开我……放开……唔……”她还没挣扎两下,季沅扣住她的脑袋,吻上了她的唇。没有碍事的双手,这个吻十分得心应手。他扣住她的下颚,轻而易举的撬开了她的贝齿,舌头钻入她的小嘴中,舔咬啃噬,百般□□。
元婉呜呜着挣扎,毫无作用,舌头被吸得发痛发麻。
季沅及时打住自己灼烧起来的*,将元婉推开,下车,关上车门,上了驾驶座。车子再次飞驰而出。
元婉被吻得气喘吁吁,浑身无力。好半晌,她才缓过来,可她的双手被领带绑住了,除了不停的叫骂,别无他法。她骂人的话也很单调,反反复复就是混蛋无耻放开我儿子之类……不仅没有杀伤力,配上她酒后的气息,倒有种娇嗔感。
季沅移了下后视镜,正对着后座上的女人。他一边开车,一边瞧着后面那个女人又气又怒又无奈的傻样,心情居然不赖,唇角不经意弯起了弧度。
车子驶到季沅私人豪宅的院子里停下。季沅下车,把元婉也拽了下来。
元婉双腿一软,差点摔倒,被季沅及时抱住。他将她打横抱起,往里走去。
“我儿子……儿子在哪儿……”元婉一边挣扎一边叫道。
季沅并没有带元婉去见元寄希,他从另一边门走入,把她带到楼上,走入卧室,又进入浴室,把她扔进浴缸里。
季沅把水放开,一大股热水从喷头里冲下来,浇了元婉满头满身。季沅说:“散了酒气再去见儿子。”
元婉的手还被领带绑着,她扭动着双手说:“给我解开……”
热水浇湿了她的长发,水流嘀嗒滑下,女人的脸庞浸润在水里,有种诱人的清纯。
季沅盯着她的眼神,渐渐起火。他抬起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唇。他的脑袋和衣服也被热水打湿,但他已经停不下来……
水波激荡,热气氤氲。她所有的抗拒和呜咽都被他压下去了。下午那开胃点心引发的效应,一直憋到现在,他迫不及待想吃正餐了。
元婉拼不过男人的野性和蛮力,她不甘愤恨挣扎,也改变不了被他侮辱的事实……
她仰起脸,沁出泪的双眼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男人抓着她,放肆的驰骋。
空气灼热激.荡,元婉闷哼着,强忍住一次次几乎将她击溃的刺激。
季沅快要爆发时,像是想到什么,退了出来,东西溅在浴缸里。他捏住她的脸,哑声道:“以后不准吃药。”
元婉泪水迷蒙的双眼看着他,动了动唇,似要说什么,但还没发出声音,昏了过去。
季沅把她从浴缸里捞起,为她裹上浴袍,抱入卧室,放到床上。
他转身下楼,把元寄希带上来了。
小家伙见妈妈躺在床上,忙不迭爬上床,凑近妈妈,嘴里叫着:“妈妈……妈妈……”
元婉闭着眼,没有反应。
“妈妈睡着了?”
“嗯。”季沅应声,“她今天工作太累了,不要吵到她。”
元寄希马上紧张兮兮的做了个嘘的手势。可是他一看妈妈,又叫了起来:“叔叔,妈妈头发是湿的,会着凉!”
季沅闻言,找出吹风机,坐到床边,把元婉扶了起来,靠到自己身上,为她吹风。元寄希在一旁帮忙,为妈妈撩着头发。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齐心协力给她吹头发。
元寄希盯着妈妈的脖子,又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再次叫了起来,“叔叔,妈妈被虫子咬了……”
元寄希指着元婉脖子上和锁骨上的一块块青紫,急的直叫:“好多……妈妈受伤了……叔叔,我们要送妈妈去医院……”
季沅扫了眼那些痕迹,低咳了声,“没事,这是你妈妈自己挠的。”
说着,季沅将元婉身上的浴袍收拢,系的更紧了些。如果被这小家伙看到他妈身上那些斑驳的痕迹,得急哭了。
元婉头发被吹干后,季沅把她重新放到床上,盖好丝被。
季沅把元寄希抱出房间,带到另一间房。
“妈妈今晚累了,希希自己睡。”
元寄希不甘不愿,又不敢不听叔叔的话。
季沅叫来佣人伺候元寄希洗澡,他一直陪在一旁。直到元寄希睡下,他才离开房间,回到自己的卧室。
床上的人还在昏睡。季沅躺到元婉身旁,抱着她,将她翻了个身。女人娇软的身体压在胸膛上,他的手掌摩挲着她的后背,在刺青处反复游移。
那是他们的儿子吧?
他没有调查过她,不知道她这五年是怎么过的。
他不想再被她操控心智,不想再重蹈覆辙。他把有关她的一切都压在了脑海最深处,逼自己在一个没有她的世界里肆意快活。
然而,五年时间,并没有换来解脱。外表纵情肆意,内心却是荒芜死寂,与行尸走肉无异。他只能在一次次濒临死亡的体验中,寻找依然活着的感觉。
季沅将元婉抱紧了些,脸颊蹭上她的发丝,嗅着她的发香。他记不清,在多少个无法入眠的夜晚,渴望过这种气息。他很清楚,从她再次出现后,他的感知回来了,喜怒哀乐都有了。
好,他忘不了,他妥协。
只要这是他们的儿子,他对过去既往不咎,从今后好好照顾他们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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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婉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自己趴在男人健硕的胸膛上。很多年没有与男人同床过的她,吓得一个激灵,迅速坐起身,一脸惊魂未定。
身上男人睁开眼,醒了过来。
元婉看着季沅,脸色霎时白了几分。
昨晚浴室里的一幕浮上脑海,元婉心里涌动着羞耻与怒意。她极力压抑那些情绪,问道:“我儿子呢?”
季沅说:“隔壁房间。”
元婉迅速下床,跑到另一间房。
推开门,走近房里,元寄希躺在圆形欧式大床上,睡的正香,看那表情,应该还在做着好梦。元婉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只要儿子平安无事,比什么都好。
“我们出去说话。”背后响起季沅的声音,“你也不想吵醒希希吧?”
元婉跟着季沅出了房间。
季沅问:“他是谁的儿子?”
“我的。”
“你跟谁的?”季沅加重语气问。
“前夫。”元婉应声。前夫是她儿子名义上的父亲。
“前夫?”季沅挑起眉,“哪个前夫?”
“我只有一个前夫,邱成。”
一瞬间,季沅脸色阴了下来,犹如乌云压境,阴霾的可怕。
他咬着牙道:“你的前任不是苏源,怎么又有个邱成?”
“苏源是我前男友,邱成是我前夫。”元婉面不改色道。
季沅捏起她的下巴,双眼被阴鸷斥满,“你的男人……还真多。”
“是。”元婉淡淡一笑,“季总眼光放高点,别对我这水性杨花还离了婚的单亲妈妈感兴趣。以后说出去,会被人笑话。”
季沅加大手劲,元婉下颚骨被捏的生疼。
她竭力忍住痛,用平静无澜的语气说:“季总,我可以带我儿子走了吗?”
“我再问一次,他究竟是谁的儿子。”季沅脸色发青,由牙缝里挤出声音。
“这跟您有关系吗,季总?”
“说!”
“我和前夫邱……啊!”下颚痛的她失叫。下一刻,她被季沅提了起来,拖进房里,房门被用力甩上。元婉挣脱季沅的手掌,还没跑两步,就被他再次拽住。
他将她压在墙上,抓着她的头发,恶狠狠的掠夺她。
元婉的脸被挤压在墙上,指甲在墙面上划出一道道痕迹。她抽着气,身体被迫一下下撞向墙面。挠墙的手指用力太狠,一片指甲被折断。
季沅就像一头发狂的野兽,红了眼的折磨她,他喘着粗气,声音嘶哑:“你背叛我……一次又一次背叛我……你居然敢……给其他男人生儿子养儿子……”
脑海中浮现出元寄希的小脸,季沅的心就像被什么撕扯着,疼的厉害!他竟然不是他的儿子!
元婉生不如死,神智几近溃散,根本听不到季沅在说什么。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被季沅送进了地狱里。可是她又能感觉到痛,痛到抽筋剔肉,骨头都在打颤。
酷刑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她昏迷又醒来,男人依然在折磨她。
最后一次,她浑身无力的躺倒在地面上,眼神空洞,犹如一具毫无知觉的尸体被他欺凌。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妈妈,妈妈开门,希希醒了。”
元婉转了转眼珠子,眼底有了一丝生机,看向门的方向,“希希……”
季沅眼底再次聚起可怕的阴鸷,明知她儿子在外面,故意折磨的她发出声音。
元婉咬住自己的手臂。
酷刑结束后,季沅将元婉提起来,拉满血丝的可怖双眼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眼前。带着你的野种,滚!”
他一个用力,将元婉甩开。元婉跌撞在墙上,脑袋发出“砰”的一声。但她忽略了疼痛,脱离魔爪的感觉,令她欣喜万分。
季沅披上浴袍,拉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叔叔?”元寄希看着他的背影叫道。
季沅没有回头。心里窜起难以名状的扯痛,他攥紧了双拳,手臂青筋暴起。
元寄希没有在意,随即跑进房里,扑入妈妈怀中,“妈妈——”
元婉身体虚弱的仿佛一触即碎,连站都站不稳。为了不在孩子跟前露馅,她坐在沙发上。
儿子埋入怀中,她的泪水扑簌簌落下。
元婉拭去泪,抽了抽喉咙,努力以平稳的声音说:“希希,妈妈先洗个澡,再带你回去好吗?”
元寄希听话的点头。
儿子出了房间,元婉艰难的挪到浴室,给自己洗澡。
她换好衣服出来,元寄希在客厅等她。元婉惊惧的目光四下游移,元寄希说:“叔叔刚刚出去了。”
元婉牵着元寄希的手离开。门外有司机在等着他们。
也好,每走一步对她而言都是钻心的疼。
回到家里,元婉卸下紧绷的神经,一头倒在床上。她已经没力气送儿子上幼儿园了,只能给刘燕琳打电话。刘燕琳二话不说,往家里赶。
元寄希拉着妈妈的手,要妈妈陪他一起拼图。元婉扯着唇,低笑着说:“希希,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听到玩游戏,元寄希来劲了,凑到妈妈跟前,兴奋的问:“什么游戏?”
“来,你先躺在妈妈身边。”
元寄希乖乖跟妈妈并排躺着。元婉牵住他的手,说:“我们都是木头人,现在谁也不准动。”
“妈妈,我玩过!谁先动就输了!”
元婉柔声道,“我们来比赛,输的人要学小狗叫哦。”
“我不要做小狗!”
为了不做小狗,元寄希坚持住了,不动不闹,干躺着。
元婉阖上眼,昏睡过去。
刘燕琳赶回家里时,一大一小躺在床上睡着了。她拍了拍元婉苍白的脸,“婉儿?”
没有反应。
元婉再次醒来时,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女医生皱着眉头道:“夫妻生活注意节制,下.体严重撕裂。”
陪在一旁的刘燕琳脸色发白。昨晚元婉去找季沅了,显而易见,又是季沅那禽兽干的。
“近期不能再行房了。自己注意点。坚持涂药。”女医生的目光扫过元婉,带了些鄙夷。普通夫妻间不会到这种程度,女医生丰富的经验,令她下意识就想到了接客过量的小姐。
现在的小姐,从外表越来越看不出来了。就像眼前这位,一看像个纯良处.子,谁知道那地方都快被男人玩烂了。
刘燕琳扶着元婉回家,一路上不停的骂着季沅。
“我艹他祖宗十八代!禽兽不如的东西……”
“哪天我要找个比他还牛的靠山,我非弄死他不可!”
元婉躺到床上休息,见刘燕琳还喋喋不休的骂着,开口道:“不要再提他了……这是最后一次……他已经玩腻了……”她奈何不了他,只能庆幸,他终于折腾够了。
元婉寡淡的表情,说着仿佛只是无关痛痒的事。这态度反而令刘燕琳心疼的无以复加。
一个女人,得活到多无奈多卑微的程度,才能逼着自己把性辱都不当一回事。
当天下午,元婉接到了乐游公司的电话。
副主编问道:“小元,今天怎么没来报道呢?”
“抱歉,我身体不太舒服……”
“啊,那你好好休息。”
“可能要耽误几天,不行的话,咱们就解约吧。”
“这是哪的话,身体不好就多休息几天,公司没这么不近人情。”
“昨天季董找我谈话,我回答的也不太好,可能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你别管他!”副主编忙道,“他就是咱们公司的股东,投资人,跟你的工作没有一毛钱关系。他一年都难得来公司一趟。”
副主编把元婉好生安抚了一番,见她有不干的意思,以为她是嫌工资低了,又主动提出向上面申请,提高她的底薪,并减短实习期。元婉打算辞职的念头,无从提出。放下电话后,她陷入了沉思。
季家产业那么庞大,季沅又是做风险投资的,想要在c市找份好工作,能完全避开季沅吗?几乎不可能。季家的产业和他投资的企业遍布全国各地,出了c市都不一定能避开他。
她的出路已经这么窄了,还要因为他再断自己的路吗?
路断了,人生怎么走下去?儿子谁来养?
他是乐游背后的投资人,她是乐游基层员工。这是完全没有瓜葛的两个层面。等她在乐游提升了自己的经验和实力,再跳槽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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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婉休息了三天后,前往乐游公司上班。
是日,阳光明媚。元婉的心情也被阳光扫去阴霾。这是她离开大学后,第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要说内心说不激动是假的。
第一天上班,她画了个淡妆,整个人看起来神采飞扬,明眸如水。部门里的人都认识一遍后,她开始干活。
交给她的第一份工作是剪辑粗选。乐游网办了一个歌唱选秀节目,元婉的任务就是从淘汰选手中选出小部分有代表性的。主编再精选出几个,与海选成功的那部分选手结合在一起,作为最终成片。
元婉把所有淘汰选手的录像都看了一遍,按照风格将他们分为不同的风格类型,加上不同的脚本,又将每个类型由好到差编号。最后,她将每个类型的前三号综合起来交给主编。
主编看了元婉交上来的素材,暗自赞赏。工作有条不紊,细致认真,完成度这么高,远不止一个高中生的做事水准。
元婉在岗位上兢兢业业的工作,领导交给她的任务,总是超出预期完成。不到一个月,频道内上下都很认可她。文静,内敛,不八卦,不搞小团体,踏实肯干,能帮同事忙的地方尽力相帮。这样的员工,领导喜欢,同事也喜欢。
元婉作为一名网络编辑,最日常的工作就是接收一线发来的各类资讯,组合写稿,发布在网站娱乐频道上。元婉是人气博主的事,已经在部门里传开,她的推广软文被大家交口称赞。被夸得多,自然也干得多,经常有不是分内的工作找上她,能做的她都不推辞。
国际超模大赛就要在c市召开,乐游网作为独家播报的网络媒体,很重视这件事。娱乐频道把元婉派了出去,做跟团报道。
这天,元婉根据安排,很早就来了公司。她穿着公司统一发的工作服西装,外面套着件黑大衣,身上背着个黑包,跟随活动组坐上公司的班车。
车子开往四季酒店。
元婉知道,四季酒店是这次超模们入住的酒店,但她不知道,四季酒店董事长季沅会出现。
她跟随同事们下了班车,等候在酒店外。远远地,外面有了骚动。元婉身旁的同事王超,抬头看去,惊叹:“眼要闪瞎了,好多美女!”
元婉随之抬头,却一眼看到了人群中心的季沅。
季沅着一身烟灰色西装,身姿挺拔,器宇轩昂。即使站在一群身高和颜值都顶尖的模特中,依然是最出众的那一个。
季沅身旁的女人是这次模特大赛的评委,国际t台上的知名女模特alexia。身材纤细高挑,一头金色波浪发,不到30的她,满身光环,是各大时尚品牌的宠儿。在她们两身旁,围着秘书经纪人保镖等林林总总的人。
王超盯着那些形形□□的美女,拿身旁的元婉打趣,“你要混入那群模特中,像不像小矮子进了巨人国?”
元婉没做声。他扭头一看,发现她双唇紧抿,脸色发白。
王超赶忙道:“嗳,你别往心里去啊,哥哥跟你开玩笑呢。”
元婉摇摇头,“没什么。”他说的什么她都没听进去。
“走,工作了。”领导发话,大家跟了上去。以往工作最积极的元婉,这次却磨磨蹭蹭的走在最后。
“婉儿。”刚走进酒店,身侧传来一道惊喜的叫声。
元婉转过头,看到了一身西装的周朝城,他瘦了些,也黑了些。
周朝城三两步小跑到元婉身前,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婉儿,好久不见了!”
元婉笑了笑,“就一个多月,不算好久。”
“我这段时间被派出国了。那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日赶夜赶把建工项目完成,立马回来了。”周朝城笑道,“我还想着,这几天约你出来聚聚。今晚有空吗?”
“周朝城。”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两人同时转过头。季沅双手插袋,由灯光聚集处款步行来,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