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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几人结伴上路,又行了些时日,已至蜀中地界。
风陵与郭襄不敢停留,便与云英两人作别。他近日勤修武功,内力进境不俗,又每日采果捉兔为食,身材窜的厉害,只比云英矮了小半个头。
云英看着风陵的脸。只见那剑眉入鬓,目似晨星,虽仍有一丝稚气,但也好看的紧。云英徒然一惊,心中暗啐自己胡思乱想,脸上却不由羞红起来。
她忙同二人道别,带着玲珑转身而去。待行得几步,又停步转身,取下面纱,向风陵行了一礼,而后再不停留。
风陵这是初见她面纱后的真容,真可谓是冰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好一个清冷天仙。待佳人远去,便和郭襄重新上路。
风陵同郭襄一路疾行,到了高定府刘家庄。在庄门口通了姓名来意,待庄丁通报后,便引入庄门,来见刘老太爷。
刘老太爷闻说郭大侠的女公子远来,还带了门客吴之荣的消息,不敢怠慢,疾步出大堂相迎。
双方见了礼,分宾主坐下,郭襄说明来意,感激吴之荣师徒三人舍命相救,此番前来,除上门拜谢,奉还三人所遗宝马以外,便是打听刘家遭遇了什么麻烦,是否有能尽一点力的地方。
刘老太爷听了吴之荣的死讯,心下悲伤,向郭襄道:“之荣来我刘家庄,已十余年了。十余年前,他误劫了老头子的寿礼,老头子本不欲大张旗鼓,奈何孩儿们年轻气盛,咽不下这口气,才打上牛头山去。
“后来他于庄口赔罪,说想投入我刘家庄门下。他既寻回寿礼,又亲来赔罪,我自然不会难为他。但孩儿们却说不可以不小惩大诫,才让他跪了三天,后来,也收他入庄,为个门客了。
“其实我虽不罪他,但心底是有些瞧不起的,觉得他没有我江湖儿女的血性。所以这十余年来,他办事虽然妥帖,老头子却从未对他看重。
“只是想不到啊,这一次遣他去寻杨小友,却流落个埋骨他乡的下场。但他于鞑子面前死战不退,未曾曲了我大宋儿女的脊梁,不可不谓真英雄也。”
刘老太爷说罢,起身向卫州方向深深一礼,“吴之荣,壮哉!”
郭襄与风陵也随之起身施礼,心下更是黯然。几人感慨几句,郭襄又出言问道:“此次刘老前辈遣人寻我杨大哥,不知他是否来到府上?”
刘老太爷摇头道:“杨小友未曾来过,我与他已数年未见了,他三年前传信于我,说遍邀群雄,要给蒙军吃个苦头。我本欲亲身前去,但终究年老体衰,受不得长途跋涉之苦,便让家里小子们前去听令。
“幸而小子们不辱使命,也斩了几颗首级回来。但自那以后,就未听闻杨小友的消息了。此次我遣人去寻找,也不过抱着万一的希望罢了。”说完又想到吴之荣之死,不由一叹。
郭襄又问道:“此次府上究竟遇上了什么样的麻烦?如有用得上晚辈的地方,必当尽力相助。”
“说来也是咎由自取。都怪老朽教导无方,对这唯一的孙女素尺宠溺太过了。前次离山二长老携他关门弟子李士成上门拜访,欲聘素尺为妻。
“我见他人品俊秀,相貌堂堂,也有意促成这门亲事。便留他在庄内小住游玩几日,又命素尺相伴,看看他二人是否合得上眼缘。
“谁知这丫头练得几天武艺,不知天高地厚,要与士成比武。她自幼娇生惯养,那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如何能胜得离山年轻一辈最出色的弟子?自然是一败涂地。
“士成这娃娃知礼仪,识分寸,本来不欲相争,被逼的没办法方才出手,又几次手下留情。但那不知好歹的丫头只是不服,见奈何不得他,便设下圈套,命人请他游园,又让丫鬟在园中沐浴,说他见色起意,欲图不轨。率人齐上,将他很是折辱了一番。”
郭襄听到此处,出言道:“离山也是名门正派,想来不至于如此小气,这不过小孩子脾气胡闹,即便闯了祸使他受些委屈,也不至于大动干戈罢。”
刘老太爷苦笑道:“非只如此,这丫头下手没个分寸,当日一个不慎,用刀伤了士成的面容,自额头斜至耳后,只差一分,便弄瞎了眼睛。
“待老夫闻得此事,忙与二长老赶去,尚未入园,只听到那丫头大放厥词,说离山剑法狗屁不是,不如我刘家刀多矣。
“二长老闻得此言,又看见爱徒伤的如此凶险,只嘿嘿冷笑几声,带着士成便走。老夫阻拦不及,只得看着他去了。
“没过几日,就有离山弟子前来下书,说一年之后,离山剑法再与刘家刀法比个高低,届时,再将那一刀奉还。
“下月初六,便是一年之期到了。老夫遣人寻杨小友,便是想请他调停此事。此事实乃我家那丫头的罪过,老夫认罚赔礼,理所应当。但素尺这丫头虽闯下大祸,却是老夫唯一的孙女啊。”
郭襄听他如此说来,已知晓事情缘由。杨过虽然未到,但有交情在先,自己师徒又受吴之荣大恩,理应竭力相报。便出声安慰刘老太爷,愿意尽力劝说离山。
师徒两人在刘家庄住了几日,离约定之期不过半月了。郭襄同风陵商议一番,决定先上离山一趟,看是否能够解怨释隙。
两人去见刘老太爷,说明意思,刘老太爷大喜,但又担心二人安危。虽说离山不会伤及旁人,又有郭大侠金面。但仍是派了自己三子,与几名家丁,抬着礼物同上离山。
次日细雨蒙蒙,一行人出了刘家庄,往离山而去。郭襄不喜骑马,便骑了头青驴,风陵见此,也要了头青驴骑着。郭襄问时,只说是要跟她保持一致,方显自己师徒与众不同。
郭襄吃吃笑了一晌,随他去了。这几个月,她已习惯自己这徒儿时不时冒出来的稀奇古怪的言论,也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