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家都在找我

玉衡梦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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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唉,我暂时不想惹事。

    戴姐穿着高跟鞋,踩着碎步进来了。她到底跟那帮人是什么关系?大姐大吗?每次出门都有专车接送,有小弟跟着。绿毛也是对她毕恭毕敬的样子。

    戴姐假装若无其事地试帽子。她一顶一顶的帽子试过去,让小智评论美不美。

    小智说:姐,你不适合戴帽子。你以后不用来了。

    戴姐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小智。深呼吸了两下,努力保持优雅的样子。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张助理,你来一趟,把那个东西拿来。”

    窗外黑色的车,跑下来一个小伙。小伙戴了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很厚。一看就是文化人,读书把眼睛都读坏了。小伙很瘦,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文质彬彬的样子。这么文质彬彬的人也去混黑社会。让我感到很惋惜。

    他就是戴姐的助理。张助理拿了一个包。打开包,拿出一顶帽子,递给戴姐。

    戴姐拿着帽子,走到小智面前,温柔地说:“那次你说,你也喜欢这个款式的帽子,可惜没有进到货。我亲自做了一顶帽子,你要不要试一下?”

    戴姐一脸期待地看着小智。她脸红了,一脸娇羞,含羞带臊地看着小智。

    我的天啊?戴姐一脸含羞带臊的样子,吓坏我了,也吓坏了张助理。电影情节里,大都是天真无邪的少女,含羞带臊地向男主表白。试想,一张老女人的脸,一脸娇羞,凑过来,对你吐气。换做我是男人,也受不了。

    我太佩服小智的定力了。对于这个女人花痴的样子,他竟然没有表现出厌恶。可能谁都犯过傻。

    旁边的小助理非常尴尬,看着天花板,不敢说话。

    小智没有表情,接过帽子。

    帽子顶,没有缝上,那是一顶破的帽子。

    戴姐愣了,一脸吃惊。回头看小助理。戴姐的表情翻译过来是:这帽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男助理结结巴巴地说:“姐,我昨天缝了一晚上帽子,还没做好呢!”

    我躲在试衣间里,不厚道地笑了。现在混社会这么难吗,还要做缝缝补补的事情?我也是醉了。

    戴姐恼羞成怒地说:“谁让你在这里说,回去说!”

    戴姐转身,立刻一脸温柔地看着小智,说:“我的心思,你懂吗?我每天过来不是看帽子,是看你。那帽子确实不是我做的,我确实撒谎了。但也只是为了接近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小智不知所措。

    戴姐:“你考虑一下,给我回个话。即便你不答应,我还是喜欢你。你不知道,我30岁了,终于遇到一个喜欢的人。我之前甚至怀疑我不喜欢男人。这一次我不会轻易放手的。我是真心喜欢你。”

    留下这句狠话,戴姐转身走了。

    此情此景,我真的想唱一句歌:你像风一样~随风飘散~无法挽留~

    ……

    我搬到了小智家。

    这是小智父母留下来的老房子,两室一厅。小智父母去了另一个省城定居。原因非常简单,他们喜欢吃那里的美食。父母也有退休金,生活是无忧的,所以小智并没有什么负担。两个老人这么随性,从来不给小智压力。这样省心的父母已经很少见了。

    两室一厅的房子,小智一个人住。刚好空出一间卧室,太完美了。没想到小智的家,这么整洁。我想到了我的前夫金英俊,如果我不及时收拾房子,那个家就乱的和猪窝一样。唉,女人千万不能嫁错郎啊。我不由的内心感叹了许多。

    小志没有歪心思,只是出于善良才收留我。我也没有歪心思。我想着:等我把人生计划都完成了,差不多就可以出家了。余生我想在寺庙里待着,做个优秀的二货尼姑。

    我是不愿意连累小智的。可能随时会走。此时此刻:我没想好住多久,也没有想好到底走不走。我的心有点乱,想静一静。

    小智劝我,说:“姐,别怕。不行咱报警。”

    我说:“问题是,他们现在对我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即便报警,警察无法立案。所以等于白搭。不可能因为他们找我,警察就把他们抓起来吧?什么理由抓人?难道因为是他们长得丑?”

    小智被我逗笑了。

    他总是这样,我说什么他都会哈哈大笑。

    我问他:“我有这么搞笑吗?”

    小智说:“你是猴子搬来的救兵吗?”

    我也被他逗笑了。

    我对小智说:“最困扰我的问题是:那天我砸了黄毛一酒瓶子,他倒下了,他到底死没死?如果他没有死,我就解放了,也不会有心理负担。但我总不能上门去找他吧,他们正满世界的找我呢。”

    小智看我心烦,主动做了晚餐。两个素菜,一个汤。让我觉得非常感动。很久没有享受到家的温暖了。小智,谢谢你。

    小智说:“姐,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别担心,实在不行,我关了店,带你去另外一个城市。反正我的店也不怎么挣钱,早想关门了。”

    吃完饭,我便休息了。

    这个情况让我有点懵,本来是我一个人逃命的。小智竟然想着带我一起逃命。别人遇到这些事,躲都躲不及,他还主动掺和进来。

    我是不是该找绿毛谈一谈?

    不要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

    人生的每一个选择,都会有不同的结果,这可是我人生关键的分岔路口呀。

    ………

    戴姐又去帽子店找小智了。

    但这一次是为了我。

    “你认识张阿花吗?”

    “你找她做什么?”

    “我就是问,你认不认识她。”

    “我认识她,怎么了?”

    “如果你见到张阿花,告诉她,我在找她,这是我的名片。你拿着。”

    “你们找张阿花,到底要干嘛?”

    “这个你就别管了。你是不是最近见过张阿花?”

    “没有。”

    “真的没有吗?好吧,我信你。上次我跟你说的事,你考虑了没有?”

    “什么事情?”

    “你真会装傻。你说呢?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我说了,我活了30岁,阅人无数,我一直以为我不喜欢男人。直到遇到你。”

    “我不想听。”

    “你这是拒绝我吗?”

    戴姐站在原地,看着小智。小智不说话。戴姐也不说话。她就这样默默地看着小智。

    戴姐是气愤的,满脸通红,咬咬牙。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对小智说:“我们俩真的没有可能吗?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如实回答我。”

    小智并不看她,也没有表情,说:“没有可能。”

    戴姐很气愤。咬着牙说:“放心,我不会纠缠你。外面的小鲜肉也很多,我还不至于这样掉面子。”

    戴姐踩着高跟鞋,骄傲地走了。即便是被拒绝,也要摆出高傲的姿态。

    看见戴姐,我就想唱歌:你像风一样~吹风飘荡~无法挽留~

    ……

    那帮人像苍蝇一样满世界找我的时候,我正嗷着嗓子,扭着屁股,在房间举办“阿花个人演唱会”,观众是:猴子,兔子,小熊……小智妈妈真不错,当年为我采购了那么多布偶观众。

    我很满意。

    拿起我的计划表,又划掉一个人生心愿。我要在有生之年,开心地完成所有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