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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上挂国徽的老警察最少是个副部长,这种级别的高官跟几个警察出现在大街上,看这样子还是专程等我,赵传奇担忧的想,我这是又得罪了哪路神仙。
老警察打量了下赵传奇,往前走了两步:“你叫赵传奇,特卫局的人才!”
这话让赵传奇听着有好大的讽刺意味。
他有些沮丧的回答:“报告,首长,是。”
老警察有些不高兴:“赵传奇同志,这件案子是我们公安部接手办理的,你是特卫局的干部,横出这一脚是什么意思?你们领导是怎么给你安排任务的?”
赵传奇一身冷汗,老头你这是怎么说话,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牵扯领导干什么!这不是要我的命吗!他有点激动了:“报告首长,我不知道是你们在办案。去了那小区,感觉有些可疑就报了警,对不起首长,打扰了你们的工作。这事跟我们领导无关,是我自己看到后作出的鲁莽决定,对不起首长!”
他说的确实是实话,但是老警察不这样认为:“小伙子,你觉得你说的我信吗?没有你们领导的命令,你能穿着便装到处出来逛?”
赵传奇很难堪,这该怎么回答,如果说自己是没有地方接收的闲散人员势必会受到这些警察的嘲笑,可是不说,万一这家伙捅到领导那,不照样是吃不了兜着走吗!刚刚转好的形势必然斗转直下。他狠了狠心,对老警察说了实话:“报告首长,我是那无事可作的人!”
他说的很委婉,满以为老警察能明白,可是老警察没明白,问:“无事可作,什么意思?”
赵传奇豁出去了:“抱告首长,我是那种没人要的,分配不下去的,待业的那种!”
跟他担心的一样,一说出来,老警察带着几个小警察哈哈大笑,赵传奇看的出来,他们是故意笑的。
他无奈的低下头。
老警察笑着跟小警察说:“堂堂的特卫局竟然会有分不下去的干部,赵传奇同志,我们很为你感到冤屈,你们领导不识人才啊,哎,真是的,哈哈哈!”
赵传奇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老警察看到他难看的脸色,摆了下手,警察都不笑了。老警察意味深长的说:“赵传奇同志,你们领导一直让你做冷板凳,是不是你的警卫技术不过关啊,我觉得是,不过我觉得你警卫技术不过关,可是这刑侦的技术很不错啊,反正你在特卫局也没有什么前途了,听我一句,来我们公安部吧,你看,你们是特卫局,我们是公安部,你们是局,我们是部,听着比你们大气,怎么样,好好想想,想好了我去跟你们领导说,咱不能浪费了人才!”
赵传奇脸上火烧火燎的,如果不是昨天老爸的嘱咐,他早就抡起拳头冲上去了。这个老东西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他妈的还是以为我傻。妈的,我们特卫局是局,我们这个局论起来跟你们那个狗屁部是平级的,妈的,抡起职权,你们更没法给我们比,听着大气,听着大气有个屁用,你们的一些干部,不照样得来我们这培训,妈的。损我就行了,还损我们特卫局,我呸!
在心里发泄一通,心情好了点,他说:“对不起首长,我不会有这种想法的,如果首长没有别的指示,请问,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老警察说:“当然,你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我们不能限制你的自由。”
赵传奇立即敬礼,拔腿就跑。跑了几步又跑了回来,差点忘了正事,他跟警察说:“首长,在那个小区里的警察里面有个不是好人,我敢断定他是坏人,上一次他劫持了一个小女孩,这个小区的保安可以作证。”
老警车呵呵一笑:“这个我们知道,不用你提醒!”
赵传奇碰了个钉子,真想照自己嘴巴抽一下,再次敬礼,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老警察的车里下来一个女警,跟老警察说:“怎么样张副部长,这人怎么样?”
被称为张副部长的老警察说:“还不错,遇到认识的坏人知道报警,没有冲上去打,说明他有了一些大局观念,年轻人的冲动劲少了,这很好,就怕他冲动,这个人很不错,小卫啊,多谢你举荐的这个人才,我会给你记功的!”
女警小卫笑着说:“感谢张副部长,这是我应该做的!”想了一会,她有些不放心的问:“他会答应我们吗?”
张副部长说:“没事,我跟他们领导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赵传奇一溜烟跑出好几里路,回头看了看,终于看不到他们了。坐到马路上歇一会,摸出手机,看了看,好几个未接,都是宫梦冉的。他一下蹦了、起来,宫梦冉,她,哎呀,她的报告交了没,要是交了可就完了,我他妈的被领导涮了,你可别上当了!
他拨打宫梦冉的电话,总是关机,他心想完了!
宫梦冉已经坐上了回家的火车上,此时,火车已经驶离北京,朝着南方飞驰而去。
宫梦冉心灰意冷,万念俱灰,如果不是为了看父母一面,真是连死的心也有了。
昨天一晚上,她写了半夜的转业申请。为了让领导尽快批下来,她甚至在报告中写了很多对特卫局不敬的话,就是希望领导看了之后会勃然大怒,大笔一挥,把报告给批了。她好跟赵传奇双宿双飞。
今天一早,她连饭也没吃就去了特卫局。她知道,如果去找官副局长,他肯定会百般挽留,那样也许就走不成了。所以她去了老官的对头,申副局长那里。走进办公室,敬礼之后交上报告。
申副局长一看,眉头凝成了疙瘩,宫梦冉的报告里怨气冲天,对特卫局领导失望之极,对自己在这里的前途感到迷茫,甚至写了经常受到某些领导的骚扰,把邵副处长的名字都写上了,最后还写了一些身体原因,报告里夹着一份医院报告,证明她的身体确实有了健康方面的问题!
看完报告,申副局长往桌上一放,问:“小宫啊,你是我们局出类拔萃的人才,真的就因为这些事就想走,我告诉你,你提出的这些问题,我们完全有办法解决,让你避免伤害,至于身体原因,我看了,也不是很大的问题,凭我们特卫局的医疗条件,也能调养过来。我知道,前些日子你受到了些委屈,我们都替你惋惜,可是……这不能成为你对特卫局失望的借口,报告我先放在这,你在好好想想,想好了,再来找我,我把报告还给你。”
宫梦冉丝毫不为所动:“申副局长,我想好了,我得回家了,我也老大不小了,父母不在身边,作为女儿我亏欠他们太多,我也想回家了!”
申副局长有些激动,拍起了桌子:“想家有假期吗,可以给你假呀,特卫局什么时候不让我们的干部战士回家了!我们的任务是繁重了点,可能在有些方面严苛了些,但是探亲假也是有的,只要申请,只要任务排的开,假期从来都是有的!小宫啊,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说出来,咱们全局上下一起帮你解决,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父母病了,你可以接到北京来吗,我们去最好的医院,凭我们特卫局的关系,咱们什么样的医生找不到!”
宫梦冉差点就被申副局长留下,她眨了下眼,不让眼泪流下来,说了一句让申副局长无法容忍的话:“报告,申局,是我对这份工作不在热爱了!”
申副局长脸色铁青:“拿起笔在上面签了字!”
宫梦冉敬礼出去,申副局长连看也没看。
走到门口的时候,申副局长说了一句话:“先回家去呆几天,调解一下心情,特卫局不会让你白白奉献的,过几天,局里会开会研究,给你在地方上找一个体面的工作!”
宫梦冉的泪水夺眶而出:“谢谢申局。”
里面一个略显沧桑的回声:“不要谢我,要感谢就感谢特卫局吧!”
宫梦冉擦了擦泪水走了出去。
路过官副局长办公室的时候,她特意进去看了一下,门锁着,没来上班。
回到宿舍,给赵传奇打电话,此时是上午九点多。她要告诉他,大功告成了!可是赵传奇的电话始终打不通!
她的火车票昨天晚上在网上买了,是中午的票,行李收拾好了,只是想告诉他一声,我先回家,过几天回北京相聚。可赵传奇不知道在干什么了!为什么不接电话呢!她的心里有一些不好的预感,看着房间里的行李,她觉得身上有点冷。时间离火车出发越来越近了,她站起来,不管是不是被骗,反正已经决定要走,开弓没有回头箭,走!
拖起行李箱,走出宿舍,锁上门,走过垃圾桶的时候把钥匙扔了进去。
她谁也没有通知,只是给赵传奇发了一条短信,我回家了,这是她最后的一点希望。
这个时间正是特卫局上班的时间,路上只有巡逻执勤的哨兵,他们看到宫教官往外走只是站在远处敬礼。
宫梦冉出了大门跟逃跑一样,拦了辆出租车,跑向火车站。
领了票,找到车厢,放好行李,看了看手机,还是没有赵传奇的回信。
她失望了,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要回家了。
妈妈在电话里问她,有没有把女婿带来。
宫梦冉心里一痛,还是用欢喜的语气回答,他暂时有事,我先自己回家。
妈妈有点失望,但是女儿能回来依然高兴,嘱咐了几句路上小心些就挂了。
宫梦冉伤心的靠在硬邦邦的座椅上!
她拿着手机,一直到火车的汽笛声,还是没有消息。她的心如同掉进冰窖,冷的全身打颤!她缩紧身子,希望能暖和点,但不起丝毫作用,她越来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