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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乔冰夏穿上这衣服,连她自己都不得不感叹,这衣服的精美把她都衬托得占尽风流。
一袭薄若蝉翼半透明妃色烟萝纱衣色的繁花宫装,外面披着一层金色薄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紫色的花纹,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红色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头上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随着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衬得别有一番风情美丽可人之姿。
乔尔暮早就已经看呆了,恍惚觉得真的是仙女下凡般震撼。
乔诗诗同样愣住了,虽然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看见这样一个绝色女子款款而来,她的眼睛就不再紧紧地盯着你华服,而是穿着华服的女子,觉得如果是自己穿上,会是怎样一份惊艳。
柔柔糯糯的藕荷色顺着极纤细的腰身缠绵而下,极清浅的绣着丝丝盘绕的波纹,随人舞动流光溢彩起来,美不暇接。
裙裾,丝丝细线镶边,颗颗明珠作坠。下身一条水绿色镂银散花委地长裙。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支支墨梅,沁人心脾。
乔冰夏看见了众人的眼神,非常满意地向三夫人问道:“怎么样?母亲。”
三夫人也非常满意地点着头:“嗯,是不错,这肩膀上应该再改一下,回头我让针线房的绣娘再改一下。”
乔冰夏抿唇一笑,眼中闪烁着欢喜的光芒:“好,这衣服这么漂亮,母亲,你可得盯紧了,别让人弄坏了。”
三夫人连忙笑着拍了拍她肩膀:“行了,快点去换下来,别弄脏了,回头可不好洗。”
乔冰夏自然满口答应,也穿上了自己原来的衣服。
等三夫人离开后,乔诗诗也告辞离开。
等人都走了后,乔尔暮凑到乔冰夏耳边小声说道:“六姐姐,你似乎不喜欢那衣服?”
乔尔暮看着懵懵懂懂,天真烂漫,实则心思敏锐得很。
乔冰夏早就料到瞒不过她,实际上,这丫头刚才就似乎察觉到了,那双滴溜溜的眼睛已经向她眨了多次。
乔冰夏伸出手轻轻拍了她一下:“你这个小东西,怎么这么古灵精怪的,哪里看出来的?”
乔尔暮闪着一双亮晶晶的眸子,一脸得意:“我当然知道,虽然你还是表现得很喜欢,可你的笑是勉勉强强的,我就知道!”
这些微妙的变化,如果不是她这段时间都跟着乔冰夏。已经习惯了六姐姐的举动,自然也看不出来的。
乔冰夏伸出手揉了揉她头发,一脸无奈:“行了,你什么都知道,我只知道你今天的字似乎还一个字都没写,你确定要晚上熬夜写?”
乔尔暮连忙跳了起来,一边往书房跑,一边噘着嘴吼道:“你就知道欺负我,我知道你要去干什么,不拦着你不就行了吗,用得着这样欺负我,哼!”
虽然吼是吼,可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到了椅子上,让丫鬟开始研磨。
乔冰夏只能跟上去像她解释着:“六姐姐当然知道我的七妹妹的一个很乖的乖孩子,你也知道,我们要想安稳过日子,就必须自己不被人看不起,你自己多学一些,才会更好,六姐姐是有事情,你就乖乖地在家里替六姐姐守着,六姐姐这里有很多宝贝,你可得给我守好了,知道吗?”
乔尔暮终于破涕为笑:‘好,我知道六姐姐这里有什么宝贝,我当然要给你守好了,等你回来,就可以分几个给我,是不是?’
“是,”乔冰夏笑吟吟地拉着她的手,笑得温软:“我屋里的东西,以后都是你是,怎么样?这下满意了吧?”
虽然这里的东西是不错,看都是女儿家的小玩意,乔冰夏还真的看不上。
可乔尔暮却同样不满意:“不用,我只是想要六姐姐的东西留着念想,以后如果你我都出嫁了,就没多少机会在一起的,我就是想留着,等想六姐姐了,就可以多看看的。”
乔冰夏轻轻拍了拍她,有些动容,这孩子就是这样让人疼:“行了,快写吧,等我回来再检查,如果写的好,今晚我带你出去玩玩,怎么样?”
听见可以出府玩,乔尔暮的脑袋都快要点掉了:“好呀,好呀,我一定会乖乖地听话,绝对会让你满意的。你想带我去哪里玩?”
“嘘。”乔冰夏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压低了声音威胁着:“你难道想让所有人都听见!笨死了,怎么这么笨!”
乔尔暮连忙捂住嘴,眼睛急速地闪过四周,发现并没有惊动旁人,连忙小心翼翼地小声说道:“我不说了,六姐姐,等你回来!”
安顿好了乔尔暮,乔冰夏才穿上一件大麾往老夫人的秋硕堂走去。
虽然已经是春日,可倒春寒的寒意还是让人有些冷。
前段时间的大雪让多少人流离失所,到现在那树上的枝头上还光秃秃的,没一点春天的气息。
妖妖蛮蛮都跟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不敢有丝丝懈怠。
虽然乔家现在是没有人敢挑衅六姑娘,可她们都是忠心耿耿的忠仆,自然以乔冰夏的事情为己任,尽量做到事无巨细。
······
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杨妈妈正在说着什么,因为隔着帘子,听得并不是很清楚。
乔冰夏才不管有没有人通报,而是大踏步走了进去:“祖母,你不会还躺着吧!虽然天气是有些冷,可你也要多动动,不然,你这老胳膊老腿的也会偷懒的。”
妖妖连忙上前掀开帘子,放乔冰夏进去。
这个房间陈设很简单,但却很华丽。房间是圆形的,靠壁,有一圈固定的长椅。长椅上,墙上,天花板上,都铺钉着富丽堂皇的兽皮,踏上去像最贵重的地毯一样柔软;其中有鬃毛蓬松的狮子皮,条纹斑斓的老虎皮,这些兽皮都一张叠一张地铺得厚厚的,似乎就像在青草最茂密的跑马场上散步,或躺在最奢侈的床上一样。
墙上挂着用金银各色丝线绣着狩猎图的帐幔,那绣工在当时可算得是最精致的了,软塌上铺着一块同样富丽的兽皮毯子,四围挂着紫色的短幔,椅子也都有彩色套子,其中一张特别高,前面放着一个镂花的象牙脚凳。至少有四盏银制的灯架,点着高大的蜡烛,把全屋子照得通明。
老夫人正坐在铺着兽皮的软塌上半倚半靠,听见乔冰夏的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指着进门在脱大麾的乔冰夏向杨妈妈笑骂道:“你瞧瞧,她这张嘴,老是说我不好,一点都不喜欢你了,不喜欢!”
杨妈妈却一边笑着,一边把老夫人扶了起来:“老夫人,你就别口是心非了,明明心里疼得跟心肝宝贝似的,天天都在念叨着六姑娘的好,这六姑娘一来,你就乱说,回头把人真的得罪了,我可不敢去劝她,你还是自己去吧!”
老夫人指着杨妈妈又向乔冰夏说的:“六丫头,你说说看,她到底是谁的人,这墙头草也倒得太快了吧?”
乔冰夏也只是呵呵呵地笑了几声,然后跪在蒲团上,给老夫人磕了几个头。
老夫人心疼极了,可规矩不能改,就只能让她磕完后,赶紧起来,又吩咐身边的婆子把人扶过来坐到她身边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