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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的真快,一年又过去了。连云拿着月薪三千多元的工资,继续在珠海不咸不淡地生活着。房贷一个月600多元,不算多,比租房还便宜,养部车要1000多块,水电管理费电话费去掉400元,所剩无己。好在自己不抽烟不喝酒,也没什么应酬,爱好只是读书和踢球,都是不怎么花钱的,对一个胸无大志的人来说,还是够用了。
王菲打电话告诉连云,她要回广州办点事,可以顺便去珠海看一下他。
“我可以自己坐机场大巴,到了珠海,你再来接我。”
“现在自己有车了,方便,我去白云机场接你吧!”
航班很早到达,早晨和夜晚的机票通常会便宜些。连云早早地就在航班到达出口等着了,昨晚九点多钟就上床了,可一夜没睡。他靠着不锈钢的栏杆,想着王菲走出来的样子,然后看见了王菲走出来的样子:淡兰黛青相间的旗袍,长及膝盖,两侧的分衩不是很高,恰如其份地露出白白的长腿。细长的眉眼,双眼皮斜飞入鬓角,影约有几丝鱼纹,头发散落地纷披至肩,美人依旧。岁月虽有痕迹,人还是那个人哈。
……天空挂着飞机驶过后留下的两条白纱,汽车里的CD放着音乐。“这首歌叫什么名字?”“风姿花传。”有金属质感的女声略带沙哑地唱着:“我向风中寄宿着梦,那是花开的笑容,乘着风,在夜空,花下最初的感动。”
“好美,忧伤中隐约着淡然与倔强,听起来有种风中摇曳的恍惚。”
“原唱是谷村新司的,二胡版的,太过苍凉,我喜欢这个风笛版的,唐蕊翻唱的。若能将此花,由我心传至君心,是为风姿花传。”车在飞速的行驶着,连云说:“翻译的不是很准确,我觉得花下最初的感动,应该是画下最初的感动。”王菲说:“嗯,画心。”
铃…铃…铃…连云的电话响了。你帮我接一下,连云对王菲说,边说边关小了音量。在哪儿?在包里。王菲侧过身子伸手够着了落在后排的小包,取出手机,看了一眼,船公司,接了,递给连云。“您好。”连云接过电话。“嗯。”连云在听,应该是对方一直在讲。良久,连云说:“运费再涨也比分两票走便宜,你不能光考虑出,你还要考虑进。这个客户我们也是第一次做,钱我们是收了,不能因为收了客户的钱,就把客人当作刀板上的肉,随便切。你们一开口就是四五百美金,现在挣个钱容易吗?反正我是同情心泛滥,我一定要替客人争取一下。”说完,将电话扔给了王菲。王菲帮他挂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王菲问:“你怎么不买个蓝牙耳机呀?这样打电话,太危险了。”
“我不喜欢耳朵上戴个东西。”
“那也不行呀!”
“感觉傻傻的。”连云笑了。车内狭小的空间充盈着心意相通的弦,瞬间感应了。“你平时还下围棋吗?”“不下,早就不下了。”“写作呢?”“不写。”“你应该把它写下来。”“呵呵,要生活呀!”两人静默下来,歌声还在继续。高速公路的样子总是差不多的,干净整齐地向前方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