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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竹儿本身有些功底,再加林总管输内功疗伤,使她很快恢复。林总管出去那会,她已感觉有点饿,但粥菜已经凉掉,竹儿忍着饥饿来到镜子前,看着镜中的憔悴无比的容颜,伤感万分。
可能是刚恢复的原故,竹儿仍觉得头有点沉重,两脚轻飘飘,她不忍再多看一眼镜中自己的容颜,缓缓起身,坐在饭桌前发呆。
头仍非常沉重,竹儿摘掉所有发饰,包括那支镶玉石的银簪,几根发丝无声飘落在地上,“叮咚!”是银簪落入碗中的声音。
如果因为一个意外的小动作,让自己逃过一劫或死难,这个时候的人,心里会感觉无比的幸运,或者可以说是,就算握不住任何人的手,至少还有神冥眷顾自己。
竹儿最后摘到银簪时,只是觉得两手发软,那簪子就落入碗中,落在碗中的银簪瞬间,没有任何变化。就在竹儿因为全身松软无力,看着那支银簪慢慢变黑的时候,她和如冰之间,原本未了的旧恨,再添新仇,而且她要把所有账算在雪凝头上。
人性的变化,可以是随着岁月推移缓慢进行;却也可以受外界刺激,瞬间升华或跌落,而竹儿是属于后面的后者。
此时此刻,就算荣妈和袁妈亲口承认,这毒是她们自作主张下的,和如冰无关,打死竹儿,她也绝对不会相信:虚伪和演戏,伪装!竹儿觉得,以往如冰的一切,都是假的,那张善意面具下有一颗恶毒的心。
不久前,如冰还是满脸诚心的和竹儿说一堆仁意道德之词,可暗中却在饭菜中下毒!仇恨可以让人对生活充满力量,挣扎着坚强无比的活下去,但当仇恨占据整个心房,它却也是摧敏正面人性的致命毒药!直到用仇人鲜血洗恨,报完仇的那一刻,人生会突然变得茫然无比,因为没有了仇恨,还靠什么活下去?众多以仇恨为信念,支撑着生命全部的人,在报完仇的那一刻,都会追随仇恨而去,让自己生命与仇恨一并消失。
竹儿忘记饥饿,满腔怒火:妄我还念着主仆之情,不忍下毒,自己却被别下药都不自知,我发誓!一定要报仇血恨,冷如冰,莫怪我你狠,要怪只怪,你当初留下我这个活口!不过,到头来,你还不是想杀我灭口!哼,就算加上一个南宫浩,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我让你的几双儿女,求死不能,南宫雪凝!
竹儿开始计划报仇的第一步,得先在如冰身这安插内线,内线人选,三个老妈子里面,荣妈和袁妈似乎与如冰比较亲近,李妈与如冰和雪凝都不亲,偶尔会在私下说如冰太孤傲,不过,那雪凝和南宫凌似乎与谁都不亲,除了跟如冰。丫环里面,春媛和可媛是一直跟在如冰身边。敏柔、敏宣对如冰感情比较淡,而且又被调给娇艳,现在又拔给自己,肯定更好收买。
理完一切头绪,竹儿冷静下来才依稀听到外厅的吵嚷声,整理一下衣衫向外厅走去。
当日蜀山被灭门,冷亮得知后,派人去救下如冰后,袁妈和荣妈就一直跟随如冰。从来都是无话不谈,荣妈眼眼看下毒之事成功大半,就将事情原委,全盘告诉如冰。
听完荣妈说下毒之事,如冰那张端庄秀丽的脸庞,无任何异色,荣妈立刻领会到,如冰本意如此,只是念在主仆多年,下不了手,刚打算退下。袁妈就匆忙来报,林总管替竹儿疗伤,如冰立刻起身拉着南宫浩一起,去看竹儿:“听李妈说,竹儿病的不轻,但不愿意就疹,要不,一起去看看她吧?”
“好!”南宫浩想起,已很久没去看竹儿,也打算近向日去瞧上几眼
结果,外厅就上演了那出戏,林总管跟随南宫浩身后,进入厅内,而厅内的竹儿正往外走,在场全都是过来人,就在林总管、竹儿、南宫浩几人目光流连碰撞的瞬间,情感的事情,已经了然于胸,空气中压抑的沉默,没人愿意开口打破。
如冰虽两眼淡定直视竹儿,但已斜视到饭桌上的碗,那斜靠在碗边的半截银簪头,透明的玉石格外显眼,更像是人有意的做的。不管有意,还是无心,一切都成定局,竹儿眼神平淡温和,可她内心的怨恨像有形一般,在空气流尚着,无需更多言语,如冰已深切领会。
竹儿别有深意的一眼,轻轻略过如冰脸庞和林总管的额头,落在南宫浩的脸上,她甚至不愿意再与南宫浩对视,只是弯腰微一施礼:“将军,夫人。”
称呼,在言语方面的功效,可以最直接拉开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南宫浩和如冰已再次深领,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气色好多了,荣妈扶二夫人到床上歇着吧。”如冰言语间,听不出丝毫情感,竹儿转身的那一瞬,更加认定,一切将只是开始:“不用,我跟李妈较投缘,以后我生活起居,就全由李妈一人照顾吧,再说,袁妈和荣妈,要照顾少爷和小姐。”
南宫浩始终认为,竹儿哪怕再漂亮,没有资格生闷气,更不应该和如冰讨价还价,刚想开口驳回,却被如冰打断:“那以后,竹儿的起居就由李妈照顾吧,有什么需要,让李妈跟我说一声,雪凝最近风寒,我就先回房去了。”
“我也回去。”南宫浩一刻也不想多呆,并肩和如冰离开,林总管依依不舍和众人离去,最后还是忍不住偷偷回两次头
竹儿为自己庆幸,今天是成功的第一步,忍住了没有流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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